次日夜晚!
灣北孔府!
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黑聯幫最精銳,最能打的弟子,每個人的武士刀雪亮無比,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
孔財神在再三衡量過後,知道要想保住兒子,唯一的辦法就是血戰到底!
此時,正府內,死一般的寧靜。
茶壺裡的人在咕嚕着!
孔財神與房修正對而坐,孔財神心神不寧,望着茶水發呆,房修則是閉目養神,納氣吞吐。
良久,房修行功完畢,緩緩睜開了眼!
“房師,這一次確實是犬子有錯在先,但他並未動雲小姐,實在是罪不至死,我看姓秦的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你說這事還有談的機會嗎?”孔財神皺眉問道。
“他確實未動雲小姐,但你也不想想秦侯是何等尊貴,要是有人把你的女人關了半個月,意圖凌辱,你會放過他嗎?”
“這事已經沒法談了,除非你能把孔雄的屍體交出去!”
“這是宗師的尊嚴,不,是武尊!”
“武道界尊嚴比命還重要,你覺的還能解嗎?”
房修搖頭冷冷道。
“哎,都怪陳柏威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害老子淪落到了這步田地。”
“房師,你可是咱們灣島第一高手,你對秦侯有幾分把握。”
孔財神不安的問道。
“沒有把握!”
房修再次搖頭。
“什麼?”
“連你都沒把握,你可是能呼風喚雨的活神仙啊。”孔財神呆住了。
“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算不上真本事。”
“我修道四十載,承蒙恩師臨終傳功,擁有了他一百年的神通,但即便是合上這一百四十載的功力,也未必是姓秦的對手。”
“不過,鹿死誰手,終究還是要比了再說!”
房修平淡道。
“哎,沒辦法,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寧可自己死了,也不願絕後,只能把身家性命壓在房師和軍部了。”
“我料想,姓秦的也不至於闖到軍部要人吧。”
孔財神嘆了口氣道。
“希望是吧。”
“武道的世界,不是你們能懂的。”
房修閉上眼,低喃了一句,不再多言。
孔財神正擔憂之際,門外傳來弟子驚惶的大叫聲:“孔爺,姓秦的來了,已經入了正街!”
“就他一人嗎?”孔財神問道。
“是的,就他一人!”那人回答道。
“給我攔住他!”孔財神大叫道。
秦羿換了一身黑色的練功服,腳踏黑布鞋,揹着手出現在長街之上。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幫派弟子,足足有五六百人之多,如黑色浪潮般,每個人的呼吸凝重,緊緊的握着鋼刀,意圖以人海戰術剿殺秦羿。
“孔爺有令,剿殺秦賊,斬他腦袋的人賞金一億!”
領頭的漢子舉起長刀怒吼了一聲。
“就憑你們?”
秦羿雙眼一凜,雙手一拂,熊熊烈火自袖間飛出,火焰所到之處,一切盡爲虛無。
長街上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數百人就像是空氣一般消失了。
秦羿走到了府邸前,推開了大門!
院子中,房修正揹着手擡頭望天,見秦羿來了,微微笑道:“侯爺一舉手,幾百條人命就沒了,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強者之下,萬般皆無物,他們既然選擇了要與我一戰,就註定了這是他們的宿命。”
秦羿道。
“我七歲那年,便可觀天象,師從星相道尊,師父臨終前傳授了我百年天機妙法,可鬥轉星辰,借天機之力扭轉乾坤!”
“可惜的是,我窮極蒼穹,卻找不到屬於你的那顆星,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秦侯,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絕非凡間之人,對嗎?”
房修傲然問道。
他雖然剛剛年過五十,但由於修持有道,看起來極爲年輕,尤其是那雙睿智的雙目,清澈如水,仿若能洞穿天下一切。
“你有沒有看到屬於自己的那顆星?”秦羿問道。
“看到了,今晚不是我的死期!”
“它就在那!”
房修指着蒼穹一顆璀璨的明星笑道。
“是嗎?”
秦羿看着他,兩人皆是迎面而笑。
陡然間,兩人同時出手了!
“南鬥死光,掌天下宿命!”
“九龍拉棺!”
房修指尖靈光驟現,一束星光自天際照了下來,化作滿地紫色星華,如潮水般,九條銀色的巨龍拉着一口棺材,自光華中飛出,瞬間將秦羿扣了進去!
南鬥主死,九龍拉棺夾雜着來自天界的無窮死亡之力,本是帝王去世時,星相師送最葬之法,常人若被此光鎖住,不死也得損耗大半的壽命。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種殺招針對的不是人,而是對手的命格。
但凡人都有三六九等,帝王可享受九龍拉棺,但若是普通人,以九龍棺送葬,便是九死一生!
房修一出手便祭出了殺招,並且是先下手爲強,也是萬般無奈!
面對秦羿這種武道高手,稍慢一招,他便連使出術法的機會都沒有。
秦羿出不了手嗎?當然不是,房修固然厲害,尤其是星相術,竟然如同西方的信仰之法一般,可以從天界宇宙借來神通,着實少見。
便是在地獄中,星相師也是極爲罕有的。
他有意領教房修的高招,見識下上古星相之術的威力。
砰!
秦羿被棺材牢牢扣住,九龍盤成一顆星辰,壓在棺蓋上,吞吐着死氣,吞噬棺中之人的命格之氣。
房修望着棺材,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星相師,縱觀天下能有幾人,他擁有一百四十年的修爲,天下間又有幾人。
世人浩瀚入海,但終究如那天上的星辰,不管多麼的輝煌,在他房修神通之下,終將黯然無光。
“秦侯,你雖然身份尊貴,但從你的稱號來看,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爲候!”
“候與帝天壤之別,又豈能當得起我的九龍拉棺?”
“與人鬥,你可勝,與天鬥,萬萬不能!”
房修傲然向天,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頗爲可惜的微笑。
原本以爲,這位江東秦侯會與別的對手不同,結果,還是敵不過他的一招。
他固然知道秦侯是有意在試他的招,這是每一個與他對敵的人的想法,那些死在他招下的人,亦是雖死而無憾。
“你說錯了,我雖然號爲候,但卻註定了是俯視蒼生的帝王!”
“區區九龍拉棺,又何當不起的?”
就在房修嘆惋之時,一道冰冷的聲音令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