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南霧村,陰氣積鬱,四周環山,水走下勢,是典型的藏陰之地。
陰煞之地,多兇災,難怪這村子會有滅頂之災。
當然,罪魁禍首還是因爲這片藏陰地,生出了一種世間難得的靈藥。
陰太歲!
陰太歲不同於普通的太歲肉芝,成活極爲苛刻,需要足夠的陰煞之氣,且不能沾絲毫的陽光,二百年方可成形。
從濃郁屍香判斷,秦羿估摸着這株陰太歲起碼也得是一品靈藥了。
“要是能奪得陰太歲,煉製回春丹定然有戲。蒼天,父親終於有救了。”
秦羿心情激越,恨不得立即衝進村子裡奪了過來。
但他很快平息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村子裡,佈置着天羅地網,貿然闖進去,未必就能搶走靈藥。
這注定是一場血戰、險戰!
夜色下,村莊漆黑如墨,如同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隨時準備予以入侵者,致命一擊。
士兵們半截身子埋在溪水裡,泅水而行。
由於村子四周都有陣法佈置,根據高位觀測,一分隊的目標是秘密穿過南邊的大壩,潛入村莊。
茲茲!
耳際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
“張隊,你們那邊情況如何了?”
“張隊?”
唐驍月一連問了好幾聲,都沒有張斌的迴應。
這一行人從北路扎入村莊之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唐隊,不大對勁啊。張斌這夥人咋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像是那小子的風格啊。”走在最前面的狗子嘀咕問道。
“是啊,他們不會出事了吧?”黃耀東道。
“保持警惕!”
三裡溪,雖然是溪,由於西南雨水充足,這條溪流不亞於一般的河流。
水流湍急、幽深!
在村頭自建的簡易大壩這個季節並沒有刻意蓄水,大壩的斷龍石懸空,正好容衆人穿過。
茲茲!
耳際內突然有了動靜。
“唐隊,唐隊,我是張斌。我們已經潛入進了村莊,請報告你的方位,咱們實行戰術合圍。”耳際內傳來張斌低沉的聲音。
“張斌已經進了村!”唐驍月欣然大喜,剛要說話,就被秦羿冷冷的打斷了。
“等等!”
“你什麼意思?懷疑張斌出賣我們?”狗子皺眉問道。
“村莊裡好手雲集,張斌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突破到村莊。”
“我懷疑他已經被擒,叛變!”
秦羿冷然分析道。
“呸,張斌是我們獵鷹大隊的人,獵鷹軍魂,寧死不屈,怎麼可能會幹這種齷齪事。”狗子冷笑道。
“沒錯,一二分隊是有恩怨,但張斌是獵鷹最優秀的士兵之一,我不相信他會出賣戰友。”
“再說了,他要出賣咱們,其他士兵也不會幹。爲何這一路上,沒有丁點交火之聲,我堅信張斌就是突破到了村莊內部。”
大熊等人見秦羿懷疑獵鷹戰士的風骨,紛紛不滿反駁道。
獵鷹出戰,失敗過,傷亡過,但從建隊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叛變的情況。
這是一支真正的鐵血之軍!
“唐隊,請報告你們的方位,我好做下一步的戰術準備!”張斌再次催問。
“秦羿,相信我!”唐驍月滿臉認真道。
“你的錯誤,會把他們的命搭上!”秦羿喝道。
唐驍月沉默了片刻,她最終選擇了相信獵鷹的軍魂信仰。
對着衣領的微型耳際朗聲道:“一分隊已經到達大壩,即將進村,完畢!”
“好,那咱們在河灘上會和,完畢!”
“你們會後悔的!”秦羿搖頭冷笑道。
“秦兄弟,你要害怕,你就在這等着。你不是獵鷹的人,我理解。”
大熊拍了拍秦羿的肩膀,笑道。
“是啊,小秦同學,你沒打過仗,待會子彈一飛,可別嚇尿褲子嘍。”
和尚打趣了幾句,也不勉強,讓秦羿留在大壩守候。
“師父,別聽這羣孫子的,他們不懂你的本事,走吧!”
黃耀東在分隊資歷最淺,向來沒什麼發言權,當即聳肩一臉歉然道。
“嗯!”
想了想,秦羿還是跟了上去。
他很想甩手離開,但他做不出來!
因爲他也曾是一名軍人,更統帥過千軍萬馬。
他要走了,士氣大衰,這些人難逃一死!
月色陰沉。
衆人抖落了身上的泥水,貓着身子前行不到百米,就看到河堤上幾道模糊的人影懸掛在樹樁子上。
影影綽綽,好不駭人!
從身形上看,像是二分隊的隊員。
獵鷹隊員心頭恐懼襲來!
待摸到近處,打開微光筒一看!
果真是二分隊的戰士,除了張斌與伍雲重,全部被活活勒死在樹樁上。
以屍耀威!
傻子也知道中圈套了!
“他孃的,張斌這狗日的出賣了我們!”大熊發出憤怒的大吼。
“快撤!”
“砰!”
黑暗中,子彈破空聲,清晰可聞。
“啊!”
狗子發出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
“狙擊手,有狙擊手,隱蔽!”
和尚一把撈起狗子藏在巨石後,大叫道。
噌噌!
刺眼的強照燈驟然亮起,整個河灘亮如白晝。
衆人爲強光所灼,兩眼發黑,如盲人一般,好不惶恐。
“哞嗚!”
四周傳來一陣令人膽寒的狼嚎。
“是孤狼!”
“張斌,你個無恥小人,我去你祖宗十八代。”
大熊幾人痛聲大喝。
緊接着一羣殺氣騰騰的兇漢,手持重火力機槍,衝殺而來。
“啊哈哈!”
一個鐵塔版的黑人僱傭兵肩上披掛着一長串黃澄澄的子彈,操着一挺重機槍,狂笑掃蕩着,打的河灘上石屑亂飛。
僱傭兵佔據絕對有利的位置,發動了火力強攻!
一時間子彈滿天飛,壓的衆人頭都擡不起來。
此刻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怎一個慘字了得!
河堤坡體上,幾個人拿着望遠鏡得意的觀看河堤上的激戰。
“張斌兄弟,你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華夏獵鷹向來是我們的苦主,這場血債,今日來的正是時候啊。”
一個戴着貝雷帽的絡腮鬍子站在河堤坡體上,嘴裡叼着雪茄,用蹩腳的華夏語道。
“哪裡!這都是伍先生的功勞罷了。”滿臉淤青的張斌苦笑道。
說完,恨然看了一眼身邊的伍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