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會堂有風險,我去紫金山洞府請爺爺與幾位叔爺爲你護航!”
段慕文頗是不放心道。
“是啊,舅父,秦賊號稱南方第一高手,小覷不得啊。”
白飛附和道。
自從白家被滅後,他在段家也一直是像只流浪狗一樣,不受重視,平時也就這點吹噓拍馬的機會了。
“呵呵,南方第一高手,白少爺,你是被嚇破膽了吧?”
“那秦侯算個鳥,要不是傅家那賤貨替他擋了一劍,他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一個靠躲在女人屁股後面的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別忘了,咱家老爺可曾是做過南方武道的老盟主,幾位叔公,那也是武道雙全!”
“姓秦的真要不識趣,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冉虎指着白飛的鼻子,不悅冷喝道。
“白飛,你個晦氣玩意,再要多嘴,我打斷你的狗腿,媽的,滾!”
段慕文照着白飛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呵斥道。
“哈哈!”
“就這個廢物,你有什麼資格在段家發言?”
“吃屎去吧你!”
段家人紛紛嘲諷罵道。
白飛氣的渾身發抖,然而,那又如何?
段德祖的妹妹,是他大哥白少陽的親媽,跟他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說到底他能在段家討口飯吃,還是沾了他那死去大哥的面子。
人在屋檐下,賤命如犬,他不得不閉上嘴,那張俊臉憋的通紅,卻不敢有絲毫髮作。
而他的姑媽白蓉,也只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已。
畢竟她跟段德祖也就睡了幾覺的關係,又能說上什麼話?
“好,既然你們不把我當段家人,視我如狗,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要你們知道,狗也是有價值的!”
“我白飛沒好日子過,你們段家也別想。”
白飛眼中閃爍着怨毒的火花,咬緊牙關,低着頭,將恨意深藏於心,低着頭狼狽退了出去。
“好了,大家都去準備吧,我親自去紫金山請老爺子出山!”
段德祖對白飛毫不在意,拍了拍手,示意衆人散去。
……
紫金山的道盟洞中。
洞中劍石林立,每一塊劍石上都雕刻着符咒!
整個洞府,仿若一個天然的道場,充沛的靈氣積鬱,化作驚雷在空氣中游走,爆發出一陣陣霹靂之聲。
偶有鳥獸,不慎撞入,即刻爲法陣所破,化作灰燼。
此刻洞中的大祭壇上,供奉着一個漆黑的罈子!
壇中時不時傳來一陣蒼茫的怒吼聲!
繼而壇身發出一陣急劇的顫抖,似乎急於出來。
祭壇供桌旁,盤腿坐着四個白衣老者,手手相抵,呈圈形而坐,一道道精純的道氣,隨着最正首的長眉老者的符咒,飛入了壇中。
“孽畜,休得猖狂,你吃我本命靈仙,若不附我,今日便要打你個魂飛魄散!”
“五昧真火!”
老者怒喝道,雙手結印,一道五彩火焰,瞬間覆蓋住壇身。
道壇跳的更激烈了,裡面的東西似乎急於破壇而出,奈何那壇身像水球一般,左右鼓突,就是掙脫不得。
那五昧真火乃是茅山上乘之法,又是四人合力所使,壇中妖獸哪裡掙脫得了,頓時被烤的皮開肉綻,妖魂欲散,連忙哀聲求饒,自壇中伸出了腦袋。
待一冒頭,才發現原來是一隻白色的狐狸。
“哈,大功告成!”
老者飛身掠了過去,咬破指尖,一道血咒印在了白狐頭頂,朗聲道:“孽畜,你吃我護身靈仙,今天收你爲我所用,你服還是不服?”
白狐眼角藏淚,用力點了點頭。
老者一把抓住它的頂瓜皮,從道壇裡揪了出來,砸在了地上。
狐狸吃痛,嗚咽了一聲,現出了三條白色的小尾巴。
“大哥,三尾妖狐,不簡單啊,難怪能吃你的護體靈仙!”
“此後有這玩意相助,便是在大天師中,也是頂尖存在啊。”
左側兩個老頭一臉羨慕道,其中一人想伸手去撫摸狐狸頭,立即被另一人喝住了。
“老三,你想死了,這可是三尾妖狐,口齒含有劇毒。”
“不過沖這雙媚人的眼兒,怕是個母的。”
“待溫養出了人性,修出了人形,大哥奪了她的初元,怕是成爲仙氣法尊,也是指日可待啊。”
那人目露邪光,砸吧嘴道。
白狐渾身發顫,發出一絲哀鳴,瑟瑟發抖的縮頭藏在了神壇下。
“哈哈,因禍得福,老夫本已身在瓶頸,難進分毫,誰料這畜生趁我不備,吞食了我養了五十年的五百年老鬼。”
“不過我那老鬼戾氣太重,她一時消化不了,爲我逮了個正着。”
“三尾妖狐,雖然看起來不足百年,但妖靈之氣,精純無比,更身具吞噬妖法,假以時日,這畜生怕是修成九尾狐仙,也猶未可知啊。”
老者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
他正是段家的老家主,段德祖的父親,段正陽!
昔日茅山派的掌教,唯一一個南方道修盟主,後來在天上論武時,輸給了全真教的掌教玉清天師,自此,隱居於紫金山,閉關苦修。
其他三位老者,都是他的秦兄弟,兩個宗師,一個天師!
段家兄弟四人,曾在江南橫行!
當時南方武道世家,最強的是傅家,蒼字輩達百人,高手如雲,那會兒也是整個華夏武道最強的時候。
然而,燕九天南下,一夜屠殺傅家六十三位頂尖高手,傅家從此便一蹶不振。
反倒是段家,再無人敢抗衡,形成了今日之局。
“真要修成狐仙了,僅憑這畜生,便可直面武神,大哥怕是可以去崑崙開宗立派嘍。”
兄弟幾人心下大喜,不免一通自誇。
可憐那三尾妖狐,因爲大意吞噬了一隻戾氣深重的老鬼,落入了段正陽的手中,此刻嚇的眼淚汪汪,好不悽慘。
然而,她已經被迫簽下了血契,只要段正陽一句咒語,便可教她魂飛魄散,此後唯有俯首聽命了。
幾人相聊甚歡,門口道童前來通報,說段祖德求見。
“哦,德兒來了,讓他進來。”段正陽捏着指,一拂兩眼長眉,欣然道。
段祖德快步走了進來,恭身拜道:“祖德見過父親與三位叔叔。”
“祖德,見你面色不安,心惴不寧,莫非山下有事?”
段家四祖中的老三問道。
段祖德不敢大意,連忙把秦侯約戰之事,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