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東,顧宏衛就是一面旗幟,一座豐碑!
秦羿的大秦軍打出了名頭,雖然平素有些時候不奉顧宏衛的號令,但秦羿對這位老將軍打心眼裡是敬重的。
要是沒有顧宏衛的支持,他就算是能靠武道殺盡天下人,沒有顧宏衛的庇佑,他不說早就粉身碎骨了,至少不可能有那麼好的發展局勢。
更重要的是,只有顧老總出來站臺,整個南方纔能重新回到原有的秩序。
相反,若是秦羿出來強行發號施令,軍人畢竟是有血性的,很可能只會適得其反,造成不必要的對抗。
顧宏衛自下了以後後,這位老將軍不願給燕家當傀儡,就回到了湘南老家過起了閒居生活。
此刻,一大清早,顧宏衛就扛着鋤頭下了菜地,給自家的絲瓜、茄子施了點肥,待出了一聲臭汗回到院子裡,坐在老藤樹下,泡上一壺好茶,聽着收音機裡的戲曲,悠哉遊哉的,也是美的不行。
自從退下以來,他都不敢聽新聞時事,每打開全都是老部下被開,又或者是哪一地方的親秦派大員辭職了,整個天下現在亂的一團糟。
最讓他悲痛的是,鬥了一輩子的燕穆老賊去了,到頭來這天下還是亂糟糟的,秦侯一去,天下再無可用之人,終究苦了的還是老百姓啊。
“老總好雅興。”
“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閒啊。”
院子外面傳來清朗之音。
顧宏衛起初還以爲是幻覺,眉頭一眨,並未起身,依然怡然自得的聽着戲。
“老總,故人來見,你難道打算就這麼一直晾着我嗎?”
秦羿站在門口笑問。
顧宏衛猛然一驚,噌的站了起來,看到門口的青年正衝他微笑,那張半年不見的臉,猶如隔了幾個世紀那麼久遠,都快變的陌生了。
“秦羿,真是你!”
“你小子是人還是鬼啊。”
顧宏衛不敢相信的上前,拍打着秦羿的肩膀,又狠狠錘了一拳,驚喜叫道。
“顧老總,我這可是陰魂不散,又找回來了。”
秦羿淡淡笑道。
“回來的好啊,回來的好啊。”
“快坐,嚐嚐我自己種的鐵觀音如何?”
顧宏衛道。
秦羿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一聞一品,朗聲笑道:“你這茶藝水平見長啊,以前在你的辦公室可喝不到這麼香的茶水。”
“你少寒磣我了,東州的事我都聽說了,剛開始還以爲張大靈在做文章,沒想到你是真回來了。”
顧宏衛道。
“看來你人不在廟堂上了,消息是一點沒漏啊。”
“老總,時間寶貴,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請你出山。另外也想讓謝長庚、樑振發兩位老總一同再擔重任!”
秦羿道。
“小秦啊,有件事我不得不說,老樑他上個月走了,你知道的,我們三人中,他的脾氣最直,因爲不滿西南的調度,得罪了燕家,其中暗地裡的手段,我不說你也知道。”
“現在西南的局勢就是個火藥桶,衆將士對燕家極爲不滿,老樑這是用命給你鋪好了路啊。”
“我是個直人,就繞彎彎了,只要你活着,哪怕你今日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盡最後一絲人力。”
“爲了我們三人的心血,爲了天下百姓,也是爲了給老樑出口氣吧。哪怕結果是你再敗一次,老子也絕不會有半點懼意。”
連日來的清閒並沒有磨滅這位老將軍的心,顧宏衛在見到秦侯後,吐露了聲音。
“老總,人不可能同時在一條溝裡摔倒兩次,最多一年,你便可以安然無憂的坐在這裡聽你的大戲,不,到時候我讓素芳的班子二十小時給你唱,管夠!”
秦羿斬釘截鐵道。
“好,有你這句話,老子幹了,現在就走。”
顧宏衛當場拍板。
……
魯東!
自從東戰被撤裁後,燕家有意打壓南方的勢力,直接將原本就一個小小的魯東分區升級,話雖如此,但魯東原本一個小小的警備區哪能容得了一個戰區的資源,其實就是大量的裁員,再把江東部衆強行劃到了魯東警備區管制下!
以這種粗暴、簡單、無腦的方式,把整個南方最精銳的鎮國利器給生生抹平了。
其中西南、東南也都是以同樣的方式化整爲零,把南方的整體實力給削弱到了最低。
如此一來,南不如北變成了定局。
眼下,魯東的當家人正是昔日顧宏衛的副手周武揚!
周武揚在當時的地位並不高,由於在年會上跟隨秦羿的二舅宋中楚盲目出兵打壓秦羿後,被老總連降了三級。
是以,周武揚時常宣泄對顧宏衛的不滿,像這種人正是燕家迫切需要的。
燕東陽在甄別人選時,幾乎是不假思索就提拔周武揚爲魯東的一號長官。
此刻,周武揚一身筆挺的軍服,肩上掛着長官勳章,召開高級會議。
這種會議,他幾乎每一週都會大張旗鼓的舉行一次,不爲別的,就爲了圖一個爽字。
每當坐在一號的椅子上,看着底下昔日那幫壓在自己頭上的同僚們,如今一個個低着腦袋都得看自己的臉色,他就特別有成就感,過去所有的不甘、屈辱都化爲了烏有,只剩下無盡的得意。
“咳咳,各位,根據燕京最新指示,李揚,你的飛龍、獵鷹等十三個大隊一併取消了,以後但凡有需要特戰兵種作戰,一律由燕京總署直接從北方抽調。”
周武揚點了根雪茄,猶如巴頓將軍一般,眯着眼對坐在右邊第二把椅子上的將領下令道。
“什麼?”
“特戰大隊是保障整個南方治安的利器,都是花費了心血打磨出來的利劍,怎麼能說丟就丟了。”
“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李揚是顧宏衛手下的特戰軍負責人,掌控着過去江東所有的特戰兵種,哪怕是併入魯東了,也是實打實的大權在握。
這一刀切下來,他幾乎就成了空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