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整座廟宇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地底一片騷亂,像是有什麼厲害的東西現身了。
“是尯,這傢伙終於現身了!”
雷魔大喜。
舉起雷錘的錐子,照着廟宇橫中劈去,唪!大地以廟宇爲中央,生生被劈開裂成了兩半,地底慌亂的陰魂、陰物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窩蜂的涌了出來。
雷魔雷錐一敲,數千道雷電轟然而出,那些陰靈盡皆化爲了灰燼。
於此同時,他猛地跳入地底裂縫中,連連發出生生爆喝,硬生生揪出了一頭怪物。
但見那怪物,長的有點像一個牛頭,頭生雙角,獠牙如刀,身子圓不溜溜的,約莫有三丈來長,但它的腳卻奇怪的很,如同蜈蚣一般,密密麻麻,每條腿都鋒利如刀,都帶着幽藍的光芒,顯然含有劇毒。
秦羿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對於這種東西,也是頭一回見!
那怪物一吃土,氣力便增長,就像是水鬼在水中一般,力大無窮。
雷魔這般修爲,運足了全力,竟是卡在洞口,死拉不出來。
“好傢伙!”
“雷兄,我來助你。”
秦龍大叫一聲,也是跳入了進去,龍目金光大作,手如金剛杵般扣住另一隻角,兩人合力何止千萬,尯實在是吃不住勁,砰的一聲巨響,兩人連同尯一同從土裡而出,由於發力過猛,二人一怪摔了個大跟頭。
尯的雙角被硬生生拽斷了,流出了綠色腥臭的血氣。
它知道這是遇到厲害的狠茬了,雙眼瞪的滾圓,張開並不算大的圓形嘴,如同煙筒一般,猛地噴出一股綠色的氣體。
那氣體端的是腥臭無比,當場把雷魔薰得淚流不止,差點沒暈死過去。
秦龍畢竟是萬毒不侵,還好點,但對這股臭氣,也是極其反感。
尯趁着這個機會,發出一聲怪叫就要往土裡鑽,逃回自己的老巢。
“來了,還想跑?”
秦羿在一旁掠陣已久,手中久違的魔斧攔腰劈出,他這一斧頭半邊山頭都能削掉,饒是尯渾身堅硬如鐵,也是不堪一擊,頓時硬生生被斷成了兩截,口中發出一陣陣的淒厲慘叫。
“五昧真火!”
秦羿大法一施,尯被火符包裹,一眨眼的功夫就燒爲了灰燼。
秦羿拾起幾捧灰燼,灰燼不同於其他的活物,散發着一種刺手的冰冷,並讓人心頭有一種不詳的忐忑之感。
這正是至煞至厲之物的特點!
秦羿估摸着,就算這東西不是彭安說的尯,也是足夠陰煞、晦氣之物了。
用灰燼合了罈子裡的紅血,用於破法的紅泥便煉製而成了。
“這東西可真厲害,老雷一個人居然制不住它。”秦龍心有餘悸道。
“喂喂,誰制不住它了,要不是這鳥東西噴臭氣,我就一雷錘砸碎了它的腦袋。”雷魔很沒面子的叫道。
秦龍聳了聳肩,懶的跟他爭吵。
“我活了數百萬年,就從沒見過這麼臭的玩意。”
雷魔問道。
秦羿也說不明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地獄相對於凡間來說,便是地底神秘之地,而在地獄的腳下又有什麼,誰人能知道呢。
誰也沒有真正洞穿整個地層的本事,如果真有,那也是鴻蒙之外級別的了。
搞定了尯,接下來便是要尋找上次的那個瘋子了。
知道線索的人很簡單,白無常!
……
白無常很無趣的躺在豪華府邸的藤椅上,喝着茶,旁邊是兩個按手按腳的丫鬟。
他最近是真閒了,閒的他不知道該幹嘛,甚至隨時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錯覺。
他在地獄橫了這麼多年,深知當權力成爲無用物的時候,就是毀滅之時。
他現在雖然是四城防衛統領,但廣王早已不知去向,他的主子又因爲惹了這麼樁麻煩,冷落了他,如此一來,他除了每天喝茶,便再無任何可爲了。
他那個乾兒子謝斌反正也不成器,瞎了一隻眼還不消停,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到哪去泡妞了。
他也懶的管了!
說真的,秦侯與黑無常一戰確實嚇到他了,這讓他意識到不管地位有多高,不管多牛逼,一步棋走錯,便是萬劫不復。
如今,他甚至有隱退的想法了,畢竟,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呢?
“謝爺,謝爺,來人了,來人了。”管家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大叫道。
“慌什麼慌,誰來了。”白無常沒好氣道。
“是秦侯,他上門了,說要見你。”
管家道。
“什麼?”
白無常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不是離開王城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老爺,那到底是見還是不見。”管家問道。
“都上門了,還怎麼躲,見。”
“我就不信,他還敢上門殺了我不成。”
白無常緊了緊衣服,走進了大廳。
果然,秦羿正站在大廳等候,一見面,白無常客氣拱手道:“侯爺,聽聞你已經離開王城,什麼風,又把你吹回來了?”
“謝大人,我知道你跟黑無常是在給背後的人賣命。”
“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的主子明明就在人羣中,他寧願去救一個瘋子,也不願意施救你的兄弟。”
“如此看來,你們兄弟倆還真不如一條瘋狗。”
“可悲,可嘆,堂堂外城都統,萬人之上的權臣,就這麼作踐自己。”
秦羿笑嘆道。
“侯爺,你到這來就是爲了奚落謝某的嗎?那好,我洗耳恭聽就是。”
白無常擡手示意他喝茶,然後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氣定神閒道。
“我是來告訴你,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
“繼續跟着你的主子丟命,又或者棄暗投明,爲自己搏個好前程。”
秦羿道。
“我來的目的,你應該是知道的,廣王貴爲天下第一高手,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復出了,以他的手段,只怕是十八層地獄將再無你的藏身之地。”
“相反,你若是現在肯幫我,日後就是營救廣王的第一功臣,不說功成名就,至少你可以活着。”
“當然,你也可以賭你的主子法力無邊,能掌控一切。”
“不過,就算他掌控了一切又如何,你覺的以他的性格會留你嗎,留着你還能有現在的日子嗎?”
秦羿繼續勸說道。
說完,他也不再多言,坐了下來,優哉遊哉的喝起了茶。
餘光可見,白無常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雖然沒開口,但顯然,他比秦羿更知道背後主子的殘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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