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
這個名字最近在地獄中絕對是最響亮的,在王城中一是如此,一來酆都就打死了外城都統黑無常,毀掉了大半條朱雀街,結果宮裡的李公公居然連一句話都沒說。
衆人自覺讓開一條道,只見一相貌清修、冷峻的少年,負手龍行虎步而來。
不曾見過秦侯的人,又是一陣陣唏噓。
誰也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一方諸侯,竟然會是如此年輕的少年。
“侯爺,侯爺來了。”
衆人紛紛問好。
秦羿朗聲笑道:“陸判,天下之事,民衆之事大如天,爲何不讓他們面見廣王啊?”
陸判微微一笑,“廣王正在閉關,無暇見各位,請回吧。”
“閉關?廣王千萬年不曾閉關,偏偏在這時候閉關,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讓天下臣民知道廣王到底何在?”秦羿並不在乎陸判是忠是奸,他只想以最大的力量,逼迫他的對手放出廣王。
只要廣王現身了,一切自然就好辦了。
“我說過廣王在閉關,侯爺這是在質疑廣王嗎?”陸判冷冷道。
他知道,他反對的越厲害,越能製造輿論,爲秦羿營救廣王贏得更好的良機。
“陸判此言謬矣,廣王但凡閉關,所需之物,以及各種事宜都會叮囑咱家,爲何這次沒有任何徵兆,便閉關不見。”
“我懷疑陸判私下挾制廣王,你既然說廣王在閉關,好,你且帶咱家去見廣王。”
一人從宮裡走了出來,尖銳的嗓音,正是李賢。
李賢只知道廣王在一口深井裡,但他下不了井,除了陸判,他這個廣王最信任的宦官都難知內情,平日裡他也不敢與陸判起爭執,如今難得秦羿在此,正好質問個明明白白。
“胡鬧,大王的事,何須向你們解釋,尤其是向這麼一個外獄之人?”
“來人,全都給我轟走。”
陸判懶的理睬,轉身下令就走。
“慢着!”
“你且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秦羿爆喝一聲,霸氣的扯掉打王鐗外面的法布,亮出了真身。
唪!
打王鐗璀璨的紫金光芒萬丈,王鐗之上一行行筆走龍蛇一般的字符當空而現,那字跡獵獵生威,赫然是:“地藏親鑄掣王法器,上可打無道帝尊,下可誅妄臣,鐗在佛在,地獄共尊之,無敢不受!”
一道道紫金光澤壓在衆人心頭,連氣都喘不過來,連陸判也沒想到打王鐗竟然有如此神威,一時間也是看直了眼。
“見鐗如見菩薩,爾等還不跪下。”
雷魔發出大喝。
陸判等人回過神來,紛紛下跪,口中大呼:“見過地藏大菩薩!”
“如今天下大亂,王城內宵小作祟,我僅以此鐗令廣王立即上朝,陸判,還不快去宣?”秦羿舉鐗大喝道。
“非是我等不尊,實在是大王閉關,無法主持大政,還請諒解。”陸判如實道,同時在一次告訴秦羿,秦廣王不是這麼容易請出來的。
整個酆都王宮,不知道密佈了多少神的耳目,他隱藏了這麼久,這時候更不敢隨意暴怒身份。
反正秦侯也把他當成了背叛廣王的賊子,如此也好。
“既然廣王不朝,從現在起,我以打王鐗佛令,暫理朝政。”
“廣王一日不出關,我便駐守王城代他理政。”
秦羿朗聲道。
“秦侯請便,撤!”
陸判作出一副不甘心之狀,一揮手,撤走了全部的禁軍。
秦羿當仁不讓的入主了生死殿,他有王印、打王鐗在手,完全可以代行廣王的任何職責。
他主了政,第一件事就是把潘鴻運的所有資產,以及場子給查封了。
同時收歸了外城的城防軍,令楊忠國在城中最大力度的排查任何與神有關的人,一旦查出,一律在城外的廟裡問斬。
這對於一個剛剛攝政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但秦羿別無選擇。
他無法利用權力查出鍾天師的下落,更無法破開那面幽牆救出秦廣王,唯有通過大幅度的舉動,逼的幕後黑手現身,主動來找他。
……
青龍老宅。
潘鴻運小心翼翼的從後門溜進了院子,看到坐在槐樹下喝茶的神。
神渾身都攏在白色的長袍內,他喝茶的方式也是極爲獨特,用的不是嘴,而是鼻子,那一絲絲茶香之氣,如絲線般飛入了他的鼻翼。
一見面,潘鴻運跪在地上衝着自己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懺悔道:“神,我有罪,我把那條瘋狗給弄丟了。”
他派出了數十個好手,又用了重重符鎖困住瘋子,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那條瘋狗就掙脫鐵鏈,殺死了幾個手下,逃之夭夭。
連日來潘鴻運一直在找,始終沒有半點線索,如今他的場子被砸,生意被封,一夜之間成爲了廢人,實在是兜不住了,只能來求助無所不能的神。
“我已經知道了。”神只是很平淡的回答,彷彿瘋子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你,你知道了?”潘鴻運有些詫異。
“嗯,不用去找了,他已經沒用了。”神淡漠道。
“那就好,那就好。”潘鴻運舒了口氣,然後又懇求道:“神,那個秦侯居然請來了打王鐗,如今把持朝政,端了咱們好幾個點了,還有我的生意,十幾個億的晶幣全被他凍結了,你要再不出手,咱們在王城的勢力就要被他打完了。”
“你急什麼,明天上早朝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下去吧,我這裡還有客人,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召喚,不得再來。否則,殺無赦。”
神冷冷道。
“是!”
潘鴻運一擦額頭上的冷汗,搭聳着腦袋,快步而去。
對神來說,這些都是小皮毛,只要秦羿不動黃泉眼,便是拿了整個天下又何妨?
“歐陽門主,出來吧。”
神對着裡間道。
歐陽雄豪爽一笑,從裡邊走了出來,“神,當年你初來地獄之時,我便與你相識,當時只以爲你不過是鬧着玩,不曾想今日果然指點江山,掌控天下,歐陽這一生很少佩服人,先生算是一個了。”
“只可惜,你我相識萬年,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甚至連你是男是女都不能看到,豈不是可惜。”
“歐陽素來不喜歡留有殘念,不如今日讓我一睹廬山真面目,如何?”
歐陽雄陰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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