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爲什麼?你我兄弟數十年,爲何要背叛我嗎?”
洪昭理口中咳血,顫聲問道。
“我只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溫寒秋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狼,冷冷的回答道。
他已經無路可走了,也沒有自殺的勇氣,唯有爲秦羿所用,一條道走到黑了。
“叛徒,叛徒,蒼天無眼,洪幫大業就毀在你們這羣無恥之輩的手上。”
“也罷,今日我便要大開殺界,讓你們見識下華夏四絕的厲害。”
洪昭理畢竟是武道界昔日頂尖的五大高手之一,吞服了兩顆丹藥後,不顧心臟劇毒,強行催動罡氣,如大鳥般往秦羿掠了過來。
秦羿知道他的厲害,不敢直面其鋒芒,微微一笑,掠向河中。
洪昭理殺人心切,經歷了喪子之痛,又遭遇叛變,他再無往日的寧靜,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頭髮怒的雄獅,狂躁無比。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撕碎了詭計多端的秦侯。
大爭之世,不論仁義,但論手段。
兩虎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比的就是誰更狠,誰更毒。
秦羿在地獄之中滾摸爬打,萬般苦難盡皆嘗受,又豈是早早成名,萬人敬仰,不可一世的洪昭理所能相比的。
秦羿踏水急行,洪昭理追的更兇,罡氣催發到極致,如紅色的奔雷,只幾個起落,便橫飛擋在了秦羿的身前。
“還我兒命來!”
洪昭理大喝之餘,雙手罡氣狂催,虛空一抓,頓時河中巨浪滔天,一把數十丈的碧波長劍凝聚而成。
嘩啦!
水劍驟起,如呂祖揮劍而起,攔腰斷流,氣鎮山河。
好霸道!
萬物成法,御用於劍!
華夏四絕,果真不凡!
秦羿面色不變,心不驚,修爲不及洪昭理,早在預料之中!
強有強的戰法,若有弱的詭計!
秦羿右掌單拍水浪,蕩起數丈高,不閃不避。
“九鼎大法!”
秦羿劍指急揮,三尊大鼎,同時砸向洪昭理。
洪昭理此刻處於癲狂狀態,因爲悲痛,全力而爲,竟然爆發出遠遠超過罡煉後期大宗師境界的極限二十萬斤神力。
大鼎區區之力,如浮游撼樹,應聲而碎!
“惡賊,拿命來!”
洪昭理得勢不饒人,揮劍而上,沖天巨刃,夾雜着水花,橫掃八方,勢不可擋。
“黃泉一斬,百重浪!”
秦羿迅速變招,黃泉刀法捲起百重巨浪,撞向長劍。
轟隆!
刀勢依舊瞬間土崩瓦解,長劍絲毫未損,攜帶着滔天浪頭,重重的拍在秦羿身上。
“來得好!”
秦羿渾身真氣緊收,雙拳砸向長劍,藉着巨力飛退了數十丈。
洪昭理殺人心切,狂追不捨。
秦羿再出了兩招之後,心知洪昭理神威驚人,非是常法所能敵。
當下只能以耗爲主!
一旦他體內的餘毒走遍全身經脈,便是神仙也難救。
這要是往日,洪昭理必定不會使用這種極耗罡氣的殺招。
但此刻,他報仇心切,已經殺紅了眼,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提着水浪長劍,逐水追殺秦羿。
唪!
秦羿猶若游魚,直扎入河心!
往哪走!
洪昭理天神下凡,雙手猛地持着數十丈的水劍,深深劈向河彎!
霎時,水流騰空驚起,饒是秦羿遁術驚人,也是被震的吐血,受了極重的內傷。
然而,他卻絲毫不怯,反而欣喜不已。
“還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吧,哈哈!”
秦羿吐了一口血,狂笑道。
他每多挨一招,洪昭理離自殺又近了一步!
咬了咬牙,他狂吞了幾顆丹藥,兩手一揮,數十道風刃自河面而起,捲起了層層水霧。
嗖嗖!
於此同時,秦羿身形化作五個分身,分別往不同的方向閃去。
哼!
“你就是孫猴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洪昭理追到岸上,雙手罡氣成球。
頓時,河岸上的鵝卵石,騰空而起,在罡氣的牽引下,凝成了兩個足足有房子大,重達數十噸的巨石球。
“看招!”
洪昭理雙手一推,石球如霹靂般,破空而去,照着秦羿的後背砸去。
“不愧是大宗師,果然厲害。”
秦羿不敢大意,雙手劃圓,凝成一道八卦大盾,擋在身前。
轟隆!
石球重重砸在盾上,巨大的衝擊力,砸在盾上,饒是卸掉了大半的氣勁,秦羿依然被餘力震的氣血翻涌。
修爲到了洪昭理這個地步,萬物都可成爲他殺人的利器。
不過,秦羿並沒有採取還擊的招式。
他現在可以祭出黃泉刀法第二式,天魔劍法第二式,至少能與洪昭理血拼。
但那樣即便是贏了,秦羿也會大損元氣。
要知道龍虎山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兩招要留着破大局,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使的。
“秦侯,我道你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封天錘!”
洪昭理仰天狂笑,雙手十指相扣,隔着數丈遠,照着秦羿砸了過去。
轟隆!
大宗師神力,撕裂蒼穹,平地如驚雷乍起。
那道封天巨拳,仿若雲端的長臂羅漢,虛空揮拳,往秦羿頭上扣了過來。
神威無敵,避無可避!
“唪!”
泰山壓頂!
頓時,石灘上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巨坑,秦羿連人帶坑,盡皆爲亂石所埋。
“吁吁!”
見到秦羿再無動靜,洪昭理怒意大消,這會兒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一陣排山倒海的劇痛,自頭顱傳來。
更要命的是,他發現半邊身子僵麻,力量正在迅速的衰減。
“不好!”
“劇毒已經走遍了奇經八脈!”
他低頭一看,整個右半身焦黑如墨,顯然是中毒極深。
更要命的是,溫寒秋那致命一刀,讓他失血過多,此時已成爲了血人。
他剛剛沉迷報仇雪恨的魔怔,並未放在心上。
此刻,失血、劇毒,讓他清楚的意識到必須找個地方,馬上療毒、療傷,否則,只怕堅持不到天亮。
他就得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心念間,洪昭理也顧不得去細查秦羿到底是死是活,更沒心思去除殺叛賊,連封住幾處要穴,轉身就要遁走!
“咳咳!”
一雙蒼白的手,扒開墳堆,掙扎着爬了出來,可不正是秦羿。
“洪幫主,打痛快了就想走,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咱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呢!”
秦羿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陰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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