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南,南林寺!
咚咚!
晨鐘突然發出急促的七響。
七響之音爲警!
警鐘長鳴,在山間迴盪着,各大殿的長老立即放下早課,紛紛往大雄寶殿趕去。
大雄寶殿內,堂皇壯闊,由四根兩人合抱粗的大柱支撐,大柱上雕刻有開山祖師加持的水火符文,水火不侵,有撐泰山雄奇之力。
殿內浩瀚,可容納上千弟子。
正***奉的是兩丈多高的鍍金大日如來佛。
佛像寶相莊嚴、肅穆,由於被加持過佛法,內又有靈石,佛祖法頂金光璀璨,仿若現世,普渡衆生,佛法無邊!
佛像前的香爐大鼎中,燃燒着大拇指粗,一米多長的線香,香氣嫋嫋,霧氣瀰漫。
此刻,在佛像前,是一尊蓮花寶座,寶座上一穿着紅色袈裟的僧人盤腿坐於其上。
但見他闊面白潤,天圓地方,犀骨高高突起,耳垂厚重長墜,慈眉善目,生的好一副我佛慈悲寶相。
配上頭頂嵌靈珠八寶冠,寶面八方,每一方都是巧工雕刻的古佛,綻放着璀璨之光。
再有那身上的紅袈裟,更是以金絲線編制而成,絲線之間的切口,更是綴着三千六百片金石片,連成一個護體大陣,華光流轉,讓人引以爲佛爺轉世,心生虔誠相拜之意。
僧人正是南林寺的方丈大師玄空大師。
玄空作爲南林寺第一高手,修爲早已踏入罡煉後期大宗師境界!更有神煉五絕之下第一人之稱。
“方丈!”
“大清早的,有何急事,非得敲警鐘宣我等前來。”
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鐵塔和尚,嗵嗵走了進來,喘着粗氣問道。
“玄戰師弟,稍安勿躁。”
玄空慈目一開,眼中精光閃爍,極具威嚴。
玄戰是羅漢的武癡長老,醉心於少林絕學,更是武僧總教頭,雖然脾氣火爆,但面對這位方丈師兄,仍是念了聲佛號,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片刻,戒律堂長老玄森、達摩堂長老玄靜兩位長老與寺中,地位極高的十來個了字輩弟子一應到了寶殿,衆人分席而坐,靜等方丈發話。
“衆位,今日叫你等來,還是因爲舍利子的事。”玄空聲若金玉,郎朗道。
“舍利子,玄智師弟早已拿到了手,目前正往回趕。雖然沿途有滇系一些蒼蠅煩擾,但不出三日,以玄智師弟的神通,必可安然護衛舍利子返寺。方丈師兄,還有何可憂慮的啊。”
玄森皺眉道。
“三天,只怕是來不及了,你我幾位師兄只怕得親自走一趟才行,要不然師祖的舍利,怕是回不了山門。”
玄空搖頭道。
“哦,在南方莫非還有誰敢跟咱們南林寺作對?”
玄戰拍案大喝道。
“只怕是有啊,來人啊,請秦侯特使上殿。”玄空傲然笑道。
立即有武僧在門口宣號,片刻一人容顏偉岸,左手持詔令,另一手負在身後,面色平靜,身如長劍,大步走入大廳。
見了衆人,這人也不躬身拜候,只是平聲道:“江東秦侯特使褚良臣見過玄空方丈與衆位長老!”
“阿彌陀佛,特使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玄空唸了聲佛號,肅然道。
“我持江南盟主秦侯詔令而來,玄空接令!”
褚良臣傲然掃視全場,大喝道。
玄空等人相視一笑,不言不語,沒有任何動作。
“玄空接盟主詔令!”
諸良臣傲氣凜然,再次威嚴喝道。
“接你大爺!”
“吃我一掌!”
玄戰怒吼之餘,隔空一記大力金剛掌拍了過來,褚良臣本是金刀門徒,擅長陣法,而不擅單打獨鬥。
玄戰是出了名的暴力武師,修爲幾近大宗師,尤其是一身硬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莫說是他,便是金刀門老爺子嚴闖來,也難在玄戰手下走上幾招。
但見一記雄渾的巨掌,夾雜着浩然佛光撲面而來,諸良臣哪裡避的過,登時中招,連退了數步,內腑受創,狂噴鮮血。
饒是如此,他仍是舉着詔令,面不改色,厲聲喝道:“玄空,我是盟主特使,詔令在此,你接還是不接!”
“王八羔子,敢在大雄寶殿撒野,看灑家取你狗命!”
玄戰大怒,罡氣大作,就要發飆。
“師弟住手!”
玄空手一揮,隔着三米遠,以罡氣壓住了玄戰。
“褚先生,秦侯爲盟主,但本寺不在盟內。再者嘛,我爲南林寺爲江南第一大宗,貧僧更是年長秦侯數十載,於情於理,這詔我沒有接的必要。”
“不過,貴使既然來了,本寺也不能妄然不顧,這樣吧,詔書,我取了!”
玄空冷然一笑,不顧褚良臣的意願,手腕一動,一記擒龍手,隔空取了詔令,扔給了一旁的弟子:“了清,你讀讀秦侯是何事急着知會貧僧。”
了清雙手捧過,打開詔令,只是掃了一眼,頓時面色大變,驚然出聲:“這……”
“但念無妨!”
玄空淡然道。
“江東盟主秦侯有令,令南林寺玄空方丈,於三日內,立即向神龍寺交接無上神僧舍利,並向武道界發通告,向神龍寺賠禮謝罪。若有不從,三日內,本侯將以盟歸嚴懲,欽此!”
了清戰戰兢兢的念道。
詔令在大廳內迴盪着,頓時,大雄寶殿內,羣僧大怒。
“好了!”
玄空擡起手喝了一聲。
“貴使請轉告秦侯,此乃我方門之事,就不勞他掛心了,貴使跪拜了佛祖,自去吧。”
玄空摺好詔書,放在一旁,淡然道。
“不好意思,我只遵秦規,不拜佛祖!”
褚良臣傲然道。
“師弟!”
玄空看向玄戰。
玄戰會意,龐然的身軀如雨燕般輕柔,貼着地表平飛而去,“碎!”
但見他雙拳陡出,拳勁如山,無人可當。
咔擦!
褚良臣腿骨盡碎,悶哼一聲,哪裡還站的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拜還是不拜?”
玄戰單手摁在他的頭上,殺氣森然大喝道。
“不拜!”
“玄空大師,你羞辱我,即是羞辱侯爺,你可知後果?”
褚良臣夷然不俱,凜然大喝,頭顱饒是被玄戰抓出了血,仍是絲毫不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