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
林聰此刻背靠在一棵巨大的樹木背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原本一些止住了傷勢的傷口,在這一刻又裂開了。
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如同像是被人直接從天上丟下來的硬生生插在地上一樣,縱橫交錯,沒有一點規律。
他的身後是緊追不放的追兵,武器剛剛放在自己的車上沒有拿下來,眼下的林聰手中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的逼近,對方足足有十幾人,林聰實在沒有把握能將這幾人給擊殺。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爲什麼對方會認識自己,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多想。
看着這根巨大的樹木,林聰咬了咬牙,將用左手將匕首深深的插進了樹幹裡面。
隨後藉助着匕首的力量一步一步朝着樹上爬去,到了樹頂之後他才潛伏了下來。
靜靜的看着下面的情況,林聰看到有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手持殺傷性武器,從自己這棵樹的旁邊走了過去。
他們在搜尋着看林聰到底躲在什麼地方,林聰右肩膀處受傷的地方又開始朝下緩緩的滴着鮮血。
走在最後的一個人,剛擡起頭一看,一滴鮮血正好滴在自己的眼中,這讓他閉上了眼睛,可伴隨着那滴鮮血落下來的,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匕首直接插進了他的頭蓋骨,這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那些在前面搜尋的人頓時回過頭來,
可林聰早已經落在了那人的背後,將他的身子做成了擋箭牌,握住了他手中的武器,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在前方的這一羣人來不及躲閃,一時間被林聰打成了篩子,鮮血瞬間染紅了周圍那青蔥的草地。
也有人拼死之前握着扳機拼命的開了兩槍,可這兩槍卻全部都打在了那個還沒有斷氣的保鏢身上。
這瞬間讓他口吐鮮血,雙腿無力的垂直了下來,林聰用自己的右肩膀死死地頂住了他的身體重量,完全不顧自己肩膀上傳來的疼痛。
周圍的樹皮飛濺,一時間無數的落葉從頭頂飄了下來,就像是在爲這些死去的人埋葬一樣。
林聰那一排子彈打完,可是卻還剩下了五六個人是活着的,他們已經躲在了最大的樹幹後面。
正在這時,一股微風將掉在地上的落葉沉沉的遮掩,矇蔽了林聰的雙眼。
林聰在想要將他們給殺掉就有點困難了,他伸手將匕首從那個被打成了一灘肉泥的殺手身上拔了下來。
匍匐在地上,周圍的草很深,甚至有林聰大腿那麼高可以很好的掩蓋住他的行蹤,林聰就在這當中慢慢的爬行着,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這些花的身上會有一些微妙的花粉,花粉撒在了林聰右肩膀那裸露的傷口處,讓他更加的疼痛難耐。
他將匕首咬在了自己的嘴中,開始依靠自己左手臂的力量朝着記憶當中那五個人躲藏的位置前去。
看到對方沒有了子彈之後,那五個人又走了出來,可是那裡卻早已經沒有了林聰的身影,
他們小心翼翼的在四周搜尋着,可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殺手聽到自己的後身後傳來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這讓他立即回過了頭,一把匕首卻在他的瞳孔中越放越大,這把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喉嚨,將他半個脖子都給切了下來。
他眼睛不甘的看着林聰,還未完全死絕,拿着槍想要最後在給林聰造成一點傷害。
這讓林聰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殺機,一匕首下去已經將他的整條手臂都給斬了下來,
聽到這方面傳來的動靜。
還剩下的四個人頭也不回,直接拿着槍朝着林聰這方面掃了過來,林聰來不及將對方的槍撿起來,急忙伏地倒在地上。
子彈從自己的頭皮擦了過去,甚至帶起了林聰的一些頭髮,在頭髮上還帶着一小塊皮肉,如果林聰剛纔速度再慢一點,這一槍足以爆了他的頭。
已經知道了林聰躲在什麼地方之後,那一羣人一邊以火力壓制,一邊快步的衝了上來。
他們心中的求生欲讓他們更加的瘋狂了,林聰這麼難對付,如果要是再這樣拖下去,說不定死的就不知道是誰。
其中一人已經來到了林聰的附近,林聰剛想站起身子,可那黑漆漆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
林聰閉上了眼睛,準備着下一次輪迴的機會,可就在這時,一把唐刀帶着破空聲直接插進了拿殺手的腦袋。
這一刀直接切斷了他的腦神經,讓他軟趴趴的倒在地上,等林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
就看到一個長髮男子拿着一把唐刀衝進了剩下三人之間,如狼入羊羣,他手中的唐刀鋒利的很。
每一刀砍下去,都會帶起一些花花草草,還有每個人的手指或者手掌。
那男子似乎並不想一刀將他們砍死,先是將他們兩條手臂砍斷之後,在一刀將他們的大腿給砍去。
一時間哀嚎聲四起,這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即便是林聰殺多的人在多,看到這恐怖的一幕之後還是覺得有些微微不適應。
畢竟他殺人從來沒有這麼血腥,最多隻是一刀或者一槍結果了別人,可從來不會像眼前這個長髮青年一樣,要先將敵人的手腳砍下來,最後一刀再砍頭。
長髮青年的速度很快,那把唐刀在他的手中,像是他的手臂。
林聰估計如果是自己沒有受傷之前還能跟他一戰,但以現在的身子對上眼前這個男人絕對必死無疑。
很快,三個殺手已經倒在了地上,甚至都已經不能算是完整的屍體,因爲地上全部都是碎肉斷手斷腳。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森林當中散發出來,這樣說起來那個直接被一把唐刀切斷腦神經的殺手,死得卻是最安逸舒適的了。
長髮青年自然就是阿福,林聰看着阿福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卻沒有一點戒備的姿勢。
反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爲他在阿福的身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殺氣,對方並不想殺自己,是來救自己的。
能救自己的除了夏天山那方面的人,也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