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倍顯靜寂的樓道中,墨簡在李天鷹等人的陪同下靜靜的走着,儘管他說一個人去就好,但是李天鷹等人又怎麼可能放心的讓墨簡隻身去找童慶?
“這裡就是。”李天鷹指了指就在眼前的門檻,靜靜說道。
隨即墨簡幾人的走入,一股辛酸的臭氣撲面而來,捏着鼻子不停揮手的張寶,滿臉彆扭的說道:“這TMD是垃圾堆?”
“是誰TMD活膩歪了敢來這裡放屁!”一聲怒吼中,只見一道人影至靠近寢室最裡面靠近窗邊的上鋪上一躍而下。
而當那道躍下牀鋪高大的身影在看清眼前的幾人之後,不禁猛的一怔,只見他緊緊的攥着着拳頭,雙目充血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是你們!”
墨簡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他依稀還記得這個人叫做李勇。
“阿勇,怎麼了?”隨着那道充斥着濃濃倦意的語聲,一個枯瘦的身影緩緩的從李勇身旁的牀鋪上探出了半個腦袋。
可當那枯瘦的人影看到墨簡時,不禁怔住了,下一瞬間他便跳了出來。
“是你?!”
“好久不見。”墨簡看着那道熟悉的枯瘦身影,淡淡一笑。
“滾,這裡就算歡迎豬歡迎狗,也TMD不歡迎你們!”李勇終於止不住的大聲罵了出來。
而張寶見狀哪裡還能沉得住氣,他幾時有受過人如此的辱罵,“我去你M的,你當老子愛來你這狗窩!”
“你TMD再說一遍試試!”
“別說是一遍,就算是一千遍老子NMD也照說不誤!”張寶說完便伸手一捋衣袖準備衝過去,卻被墨簡單手攔了下來。
“冷靜點!”冷冷的叱喝了張寶之後,墨簡才淡淡一笑,看向孫明道:“我來這裡只是爲了說兩句話。”
“滾,我TMD說過這裡不歡迎……”
“阿勇!”孫明大聲的制止了李勇接着再說下去,李勇扭頭冷冷的盯着孫明,半響才咬牙說道:“好,他們不走,我走!”說罷便看也不看墨簡幾人的大步走了出去。
而孫明看着大步走出的李勇,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深深的吐了口氣,苦苦一笑,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墨簡向孫明投以一個感謝的微笑,說道:“我想見童慶。”
孫明在聽完墨簡的話之後,居然沒有一絲驚訝,彷彿他早已知道墨簡此次前來必定是爲了找童慶一般。
他無奈的聳了聳肩,道:“你也看到了。”
墨簡當然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寢室內,除了孫明哪裡還有其他人的身影?
“無妨,你只需告訴他,下午我會一個人在第一次見他的地方等他。”
“墨老大……”
墨簡緩緩一伸手打斷了一臉焦急正待說什麼的顧絕,便靜靜向孫明望去。
孫明沉思了一會,他並不知道墨簡爲什麼要找童慶,但卻知道墨簡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他說一個人等,那就絕不會有帶第二個人去,更何況已墨簡現在的實力,要對付他們根本不需要耍什麼小把戲。
“好,我會如實的轉告他。”
墨簡在向孫明點頭示意之後,真的只說了兩句話便轉身離去。
而李天鷹一行人在苦苦對視了一眼之後,也只好快步跟了出去,在快步追上墨簡之後,顧絕還是止不住擔心的說道:“墨老大,一個人見那怪獸實在是太危險了。”
張寶聞聲也附和道:“不錯,萬一……”
墨簡頭都沒有回的說道:“沒有萬一。”
而當顧絕、張寶、羅烈齊刷刷的向李天鷹看去時,李天鷹所作的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墨簡不論是對待他的朋友還是他的敵人,都一樣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
下午,墨簡靜靜的坐在被曬的如火炕般滾燙的水泥臺上,頂着一輪烤箱般炎氣繚繞的烈日,遠遠的看着遠方漸漸走來的那道魁梧的身影。
看着那道雷厲風行走至眼前的高大身影,墨簡不禁淡淡一笑,果然不論見這個一身古銅色皮膚、一條條肌肉如同鋼鐵般隆起的童慶多少次,都升起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你找我?!”如雷般的聲音在墨簡的眼前炸響,緊握的拳頭中,墨簡甚至可以想象這一拳揮出時的威力。
“是。”擡頭望着那張瀰漫着濃濃**味的粗獷輪廓,墨簡淡淡的答道。
“很好!你果然不怕死!”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墨簡現在大概已經死了很多次,然而可惜的是沒有人的眼神可以殺人,只不過這雙眼神的主人卻可以殺人,只要他願意的話,或許拗斷墨簡的脖子並不比拗斷一根小樹枝要來的困難。
墨簡併沒有爲那凜冽的殺意所駭倒,相反他毫無懼意的凝視着那雙散發出凜冽殺氣的巨瞳,淡淡一笑,道:“你不會動手。”
“你想試試!”童慶緊握的拳頭在下一瞬間緊繃,這甚至可以讓墨簡聯想到這一拳所揮出時與空氣摩擦所發出的劇烈呼嘯聲。
這樣的一拳不論是打在人體的哪一個部位都不會是件好受的事,但墨簡卻並不怕,只因他知道這一拳根本不會揮出。
“如果你想讓小雪傷心的話,爲什麼不試試?”墨簡緩緩揚起他那蘊含着嘲諷與不屑的招牌式笑容,挑釁的看向童慶。
緊繃至極致的拳頭在一陣骨骼的爆響中緩緩擡起,而墨簡卻依舊帶着那一抹孤傲的笑容靜靜的看着那隻高高擡起的拳頭,看着那張扭曲而憤怒的面容。
無法言述的掙扎中,童慶緊緊咬着幾乎崩裂的牙牀,全身顫抖的緩緩垂下了右手。
看着童慶此時的神情,墨簡臉上的笑意不禁更勝,“看外表,還真無法想象被稱爲怪獸的童慶居然會這麼的純情。”
童慶聞言一把便將墨簡從水泥臺上揪了起來,他狠狠盯着手中依舊一副輕鬆笑意的墨簡,眥目欲裂的咬牙說道:“別挑釁我忍耐的極限!你也一定要記住我現在說的話,如果你敢讓她傷心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說罷童慶便猛的一推,將墨簡推回水泥檯面上,便一言不發的扭過頭去,大步的走去。
看着童慶魁梧而盡顯失落的背影,墨簡嘴角處得孤傲笑意不經意間緩緩的消失,或許如果他們不是敵人的話,會成爲很好的朋友,但可惜的是他們是敵人,不論是哪個方面,都是形同水火勢不兩立的敵人。
“喂,傻大個!”
高亢的呼喚聲中童慶緩緩的扭過頭去,墨簡併不是第一個叫他傻大個的人,但卻是近幾年來唯一敢這麼稱呼他的人,他靜靜的看着那張並沒有惡意的英挺面容,冷冷說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動手?!”
墨簡苦苦一笑,說道:“我找你來並不是爲了羞辱你,而是爲了上午的事向你道謝。”
童慶冷冷一笑,說道:“別搞錯了,我並不是爲了你才這麼做。”
墨簡靜靜的看着童慶,淡淡說道:“搞錯了的是你,我並不是爲了自己而向你道謝。”
墨簡看着怔住的童慶並沒有等他回過神來,接着說道:“我只是爲了小雪向你道謝,你該知道,她是個很靦腆的人。”
童慶彷彿如同一尊雕像般靜靜的站着,半響之後,他才緩緩轉過身去,不知是何表情的說道:“我這麼做並不是爲了要她謝我。”
看着那道落寞卻盡顯堅強的背影,墨簡不禁重重的吐了口氣,他忽然發現,童慶並非是人們口中傳說的那麼可怕,至少他也有他柔情似水的一面。
“對了。”
墨簡的呼聲中,童慶再次的駐足,他頭也不回的冷冷的說道:“這次又是什麼!”
“我有件事想要讓你幫忙。”
童慶不禁冷冷一笑,道:“我爲什麼要幫一個敵人?”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然而卻又在墨簡接下來所說的一句話中,再一次的停了下來。
“如果這件事和小雪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