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難道是……廣陵散!”
“沒錯!就是哪位女子,竟然能夠把此首曲子彈奏的如此出聲入化!” щщщ◆тt kán◆¢ ○
許多人此刻都被此曲琴音所吸引,目光紛紛是循聲看去,落在了一條掛滿紅色燈籠的紅船之上。
“陸長老!快看,那個就是紅袖姑娘!”
商鳴眼尖,立馬是認出了此刻正端坐在船頭撫琴之人。
耳中環繞着動人琴音,陸辰頓時也是對這紅袖姑娘來了興趣,舉目望去。
船頭之上,一個身穿紅衫,婀娜多姿的身影此刻正端坐在其間,身前的桌上,擺放着一方紅木古琴,她獨倚長椅,身旁一侍女手持一盞散發着微光的燈籠,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那張容色晶瑩如玉的俏臉,頓時落在了衆人的眼中。那柔情綽態,簡直就是美豔不可方物。
陸辰雙目一怔,此女的美貌竟然不輸於青瑤之下,不過兩人亦是有所不同,青瑤給人如同一絲清冷,而此女卻是更顯一種柔態之美,兩人可謂是陸辰見過不可多得的美人。
此時,就在所有的目光盡皆被此女的美貌所打動之際,只見其朱脣微啓,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宛如天籟般頓時傳出。
“世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聲音當中,卻是夾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傷感,如美人之淚,讓無數人幾乎都沉浸在這片凝固着卻極短暫的悲傷當中,這一刻,紅袖的琴音瞬間將場中所有樂器聲壓了下去,衆人仿似陶醉般,默默的閉眼傾聽着。
“佳句!佳句啊!”
河道的一邊,一條裝飾豪華的船隻慢慢的向着紅袖所在靠了過來,船頭,一個身穿青色錦服,頭帶古銅玉冠的青年男子一臉的欣喜,不斷的輕拍手中的摺扇,高聲喧譁道。
“入夜聽曲,如沐清風……紅袖姑娘,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花魁!”
青年男子手中的摺扇一展,張口便是即興吟出了一首讚譽紅袖的詩句。
“是周凡!”
商鳴目光一瞥,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周凡?”
陸辰坐在桌上,手中的酒杯微晃,眼角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這名華服青年的身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紅袖!紅袖!”
場中,所有人都在此刻從方纔沉浸的琴音中突然轉醒,盡皆大聲的呼喊着紅袖之名,久久未能平靜,紅袖僅以一曲,已然是壓倒了其他幾十位紅牌姑娘的才藝,博得了衆人的眼球,成爲了場間呼聲最高之人。
今夜的花魁之選,已經是落下了帷幕。
“哈哈!商兄!原來你也在此!”
見到商鳴的船隻靠攏過來,周凡忽然也是看到了站在船頭的二人,高聲招呼道。
“這位是?”
周凡身後站着兩排持刀護衛,目光落在了商鳴身旁的陸辰身上。
“這位是我商家長老,陸辰!”
商鳴站在船頭,朝着周凡出聲介紹道。
“原來是陸兄,失敬失敬!”
周凡雙眼中略微一愣神,打量了陸辰一番,這才換上一副笑臉,衝着陸辰拱了拱手道。
“我都不知道我原來這麼出名!”
陸辰臉上若無其事的一笑,目光卻是在不經意間,落在了周凡身後的一間房間中。
就在剛纔,商鳴說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陸辰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瞬間鎖定了自己,而殺機的源頭,便是周凡身後,船身之上的房間中。
幾人打了個哈哈,照面之後,便各自錯開而去。
夜色漸濃,岸邊不少人已經是手持燈籠照起了亮來,雖然此刻已經是沒有了動聽的琴聲,但是衆人仍然是一臉振奮,翹首等待着什麼。
“本次商海城第一花魁,就是青瑤姑娘!”
在數十條花船中,一條較大的船上,一位身着紫色華袍的中年美婦從房間中走出,大聲的向着四周的人羣宣佈道。
“雲姨,你就別賣關子,讓青瑤姑娘開始梳攏之選吧!”
又是一條頗爲豪華的大船,緩緩的駛來,一個身穿雪白長衫,面色俊逸的青年男子坐在船頭,身旁,圍坐着一羣衣着豔麗的絕美女子,不時爲其斟酒夾菜,捏肩捶腿,當真是羨煞旁人。
“就是……就是!連景無傷大公子都開口說話了,雲姨你就麻利點吧!”
ωwш ▪ттkan ▪c ○ 人羣當中,不少人聽到男子這話,也是隨身附和道,而所謂的梳攏之選,指的便是在遊花船後,成爲花魁的女子便會在今夜裡,選擇一名男子,作爲今夜的入幕之賓,當然,至於能不能夠和花魁發生點什麼,那就要看個人的本事了。
“景無傷!”
商鳴見到一羣女子所簇擁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商海城四大家族中,景家的長孫,景無傷!
“好啦!今夜到底誰才能夠成爲青瑤姑娘的入幕之賓,衆位大人就各顯本事吧!”
說話的紫袍的中年美婦,正是飄香苑的老鴇,人稱雲姨。
聽到雲姨的話後,場間的氣氛頓時達到了頂點,河道之中,除了青瑤姑娘所在的紅船之外,所有的紅船上亮起的燈籠,皆是被人取下,夜幕中,衆人只看到一隻散發着點點紅光的船隻靜悄悄的停泊在河面。
“錚!”
此時,悠悠的琴聲再度從船身中傳來,落於衆人耳中,瞬間讓所有人再度熱情高漲。
“我出五千塊下品靈石,但求與青瑤姑娘一見!”
人羣中,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揮,立馬是出聲道。
“哼!區區五千塊下品靈石,算個鳥!青瑤姑娘,我出一萬塊下品靈石,只爲博紅顏一笑!”
中年男子的不遠處,站在橋頭的一位華服男人輕哼一聲,立馬是引得衆人一陣喧譁。
一萬塊下品靈石,就只爲紅顏一笑?真是有夠奢侈的。
不過這並不是場中最高的價錢,真正出得起大價錢的那是那些尾隨而來,坐在各家船頭的那幫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