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滿心狐疑地跟着雲鳳走進去,頓時被裡面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裡面沒有開燈,昏暗中只有兩根造型優美的蠟燭亮着,給大廳帶來一絲絲微弱的光亮。
“家裡的燈都壞了?”蕭河疑惑地看向雲鳳說道。
雲鳳白了蕭河一眼,然後走到DVD那裡按了一下,隨即從喇叭裡傳出一陣優雅動聽的鋼琴聲音,仔細一聽,卻是《夢中的婚禮》。
蕭河膽戰心驚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雲鳳變魔術般拿出一支紅酒跟兩隻高腳杯,然後倒了一杯酒遞給蕭河,雲鳳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靜靜地看着蕭河,她的動作優雅,充滿了美的韻味。
一邊緊張地看着雲鳳,一邊端起高腳杯,蕭河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後,卻發現雲鳳依然握着酒杯,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
蕭河悄悄地嗅了嗅酒液,酒沒有異味,有一股很香醇的味道。
“呃……雲鳳啊,你不喝?”蕭河狐疑地說道。“很好喝啊。”
“不要喝酒先,空肚喝酒不好。”雲鳳笑了起來,她放下酒杯,轉身便走進廚房。
怎麼回事?蕭河看了看兩支蠟燭,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瞬間陌生了。
雲鳳很快就出來了,她是端着兩個菜餚出來的,菜餚熱氣騰騰,香氣襲人,顯然是剛做好不久的。
放下菜,雲鳳對蕭河淡淡笑道:“阿河,幫我端一下菜。”
“好。”蕭河連忙跑進廚房,觸目之間,登時大爲驚訝,只見廚房裡遍地都是殘缺的食材跟包裝袋,狼藉不堪,似乎在這裡進行了一場劇烈的戰爭一般。
雲鳳有些不好意思,她見蕭河一副呆滯的樣子,大爲羞窘:“哎呀,你快點把菜都端出去啊,不要發呆了。”
“哦哦……”蕭河回過神來,急忙端起菜餚就出去。
待到所有菜餚都端出來放在餐桌上,蕭河在沙發上坐得直直的,他現在已經被雲大人完全搞暈了,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桌上擺放的都是蕭河喜歡吃的,但是蕭河卻沒有多少胃口,這也怪不得蕭河,想想看之前雲鳳對自己那副冰冷的模樣,再跟現在一臉溫柔地看着蕭河的雲鳳相比,的確是一個天一個地。
而這直接導致蕭河心裡大爲驚疑不定,雲鳳這副模樣給他的心理衝擊太大了。
“吃啊,不喜歡?”雲鳳看蕭河坐着一動不動,笑容漸漸消失,皺起眉頭地說道。
“啊,當然不是,你看,我這就嘗一嘗。”蕭河說着便端起碗吃了起來,雲鳳做的的確不賴,他吃着吃着速度就快了。看着蕭河吃地如此香甜,雲鳳的笑意愈發地濃了。
這場景其實一點都沒有燭光晚餐那浪漫的氛圍,充其量也就是在點着蠟燭,放着音樂這樣怪異的氛圍中吃着中餐而已,尤其是蕭河其實也是挺餓的了,又加上是自己喜歡的菜,一時間他竟沒有停下來,一直吃着。
雲鳳撩了撩耳邊的髮絲,臉蛋在燭光中閃爍着迷人的光芒,她的頭髮盤了起來,猶如一個仙女般。
雲鳳拿起碗筷也吃了起來。蕭河擡起頭對雲鳳笑了笑,雲鳳也回以微笑。
這一刻,兩人都沒說話,音樂中燭光閃爍,一種溫馨的感覺淡淡地縈繞在兩人心中,很奇怪,怪異的燭光晚餐但卻是如此和諧的一幕。
“啊,雲鳳……”蕭河忽然開口打破了寧靜。
“嗯?”雲鳳擡起頭,疑惑地看向蕭河。
蕭河一陣撓頭弄腮,在這樣的安靜中他感覺很不舒服,跟雲鳳相對這樣坐着也很不舒服。他很想直接大聲地對雲鳳說我們直接談談離婚的事情吧。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爲何說不出來。
“我們……呃……雲鳳,我昨天遇到你妹妹了。”說完,蕭河恨不得給自己來一耳光,正事不敢說出來,反而說了一句廢話。
“我知道,她昨天還打了電話給我。”雲鳳嫣然一笑,淡淡語氣如同清泉一般,神奇地讓蕭河紊亂的內心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我的手機丟了,不好意思哈。”蕭河歉意地說道,隨即又笑着說道:“話說雲伊跟我可真是有仇,在哪裡都要吵上一架,嘿嘿。”
“唉,她就是任性,從小就這樣,昨天她還說你欺負她呢,我就不信憑她的性格還會被你欺負,不欺負你就好了!呵呵~~”雲鳳說起雲伊,話裡雖然是責怪之意,但是眼神中卻是絲絲的疼愛。
看來雲伊任性刁蠻是有原因的。蕭河聞言有些尷尬,“呵呵”地只傻笑着。
“對了,這一週你去哪裡了?”
蕭河愣住了,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首先他不確定雲鳳當時是否已經認出自己,如果他回答在醫院的話,那精明的雲鳳肯定就會知道那個救她的黑衣人就是蕭河,但若是雲鳳已經確定蕭河就是那個黑衣人的話,則蕭河回答其他地方,那雲鳳肯定就知道蕭河撒謊。
猶豫了一會,蕭河還是小心地回答道:“我最近跟朋友出去了。”說罷,蕭河觀察着雲鳳的眼睛,卻發現她沒有什麼反應。
其實雲鳳的心裡已經笑了起來了:她已經確定蕭河就是那個救她的黑衣人了,但這會蕭河卻說是跟朋友出去玩,明顯是在撒謊騙她。只是她也沒有說破,反正自己知道他是黑衣人就可以了。
但爲了懲罰蕭河對她說謊,雲鳳戲謔地笑了笑,朝蕭河問道:“你跟你的男朋友出去,還是女朋友?”
“男……啊,不,不是……”蕭河差點脫口而出“男朋友”三字,但馬上停住了,因爲他說“男朋友”的話,那他豈不是變成同志?
但是“女朋友”也不好說出來,雖然雲鳳跟他已經說好要離婚,但終究還沒有正式籤協議,說到底,蕭河就是怕雲鳳以“敗壞兩家名譽”的理由向他老爸告狀。
沒想到一週不見,雲鳳說話變得如此狡猾。蕭河暗暗嘀咕道。
“我的那些朋友,男男女女都有,男的是我兄弟,女的是我的姐妹。”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去幹什麼了?”雲鳳顯然沒那麼容易被蕭河忽悠過去,緊緊*問道。
“呃……”蕭河摸了摸下巴,“我們……哦,我們去爬山了!”
“爬山?什麼山?”
“黃山吧!”
“黃山是怎麼樣的?”
蕭河犯難了,他其實根本沒有去過黃山,這會被雲鳳問到,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當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每說一個謊就要有一個更大的謊來圓,蕭河看了看雲鳳,只好硬着頭皮扯道。
“黃山嘛,很多樹,很多草,風吹過的時候,還會帶來陣陣花香。”見雲鳳很認真地在聽,蕭河的思維漸漸活躍了起來。
“我告訴你啊,這黃山爲什麼叫黃山,我一開始還不知道,後來一個當地人告訴我們,說是每一年到了固定的時辰的時候,黃山上的植物都會變黃,在那個時候,整個黃山都是黃色的,所以黃山才叫做黃山呢。”蕭河神秘地說道。
雲鳳聞言,看着煞有其事地說着黃山來歷的蕭河,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得了,得了,有你這樣吹的嘛?”
“嘿嘿,這不是讓您老人家高興高興嘛。”
“你才老人家!怎麼一週不見,你還是如此油嘴滑舌,一副老流氓樣的。”雲鳳無語地說道。
蕭河聞言不滿了,他決定不能讓雲鳳太過囂張,要狠狠地打擊,所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雲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不老的。當然,如果你是用你那外星人般的審美觀看我的話,那又不一樣了。”
“……”雲鳳被噎了一下,登時狠狠地瞪了蕭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