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雖然佈置耳目衆多,但總有疏忽的地方,眼前的這個地方,這些人,都不在暗衛的資料中,如果不是這一次爲了救心魔,這些力量還真是無人察覺,不論這些力量屬於誰,雷正陽都知道,這人是敵非友。
不過能把駐地放在建築工地裡,說實在話,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這裡髒『亂』差,環境很惡劣,雷正陽隨着暗衛成員走進來的時候,心裡還真是不太相信,心魔會在這裡,連他也這樣的認爲,更不要說別人了。
“他們這些人似乎是臨時集合起來的,大概有三十多個,領頭的是兩個很陌生的人,在我的檔案庫裡,沒有找到他們的身份,雷少,我懷疑這兩人有經過易容,像他們那種身手的人,不可能默默無聞的。”
雷正陽微微一愣,有過易容?也不知道爲何,雷正陽這一刻想起了一個人,當初重生天海,回去京城的列車上就發生過一段小『插』曲,而回去之後,曾經讓人查過那個在火車刺殺他的人,但是沒有想到,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查到此人。
千幻術是一種來自古武界較爲玄妙的易容術,可以隨意的改變自己的聲容樣貌,當初在列車上的人,應該就是這樣的易容高手,而在南方,這個人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影子,但是可惜,除了影子的代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裡,長得什麼樣子,因爲他從來就沒有用真正的模樣示過人。
“把這裡包圍起來,寧殺錯,不放過。”雷正陽下達如此的嚴肅的命令並不是爲了自己,他查過當年讓冷悠然一家子滅門的人,就是這個號稱影子的人,而且除了影子,還有一隻狼,那就是野狼。
聽說有野狼在的地方,就有影子,他們兩人幾乎不會分開的。
如果今天炸燬天宮俱樂部大樓,救心魔的人是他們兩人的話,雷正陽是鐵定不會放過的,不是爲了查找他們背後的黑手,而是爲了實現對冷悠然的承諾,他說過,總有一天,他會把影子綁到她的面前,讓她親手殺掉仇人。
暗衛小隊長領令而去,雷正陽第一次下達這樣的殘酷命令,他就知道,只要有懷疑,這個工地裡所有的人,都可以殺死。
工地很大,分裡外六七層,幾棟大樓正在興建,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昏暗,工人都已經結束了一天的辛勞,在一個四周圍起的院子裡休息聊天,不遠的牆角,架起的窩正在做着飯,米香飄『蕩』着,給這些辛苦的人帶來了一天最實在的安慰。
暗衛分出了幾組,開始對建成的樓層進行了搜索,小隊長與雷正陽領着幾個暗衛隊員,走進了大院,這裡人聲鼎沸,笑聲哄亮,當雷正陽走進的時候,所有的笑聲都已經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着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是私人工地,不允隨意闖入的?”一個看似管理人員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眼裡帶着一種很囂張的氣焰,叫道:“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工地麼,還不快滾,若是我老闆一句話,你們就會去牢裡坐幾個月再出來。”
雷正陽眸光一掃,殺氣一現,身後的小隊長已經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脖子,身爲管理人員,就算不屬於那些力量,也一定知道那些力量的存在,而且看他的樣子,分明有着掩飾的意思,這種人,死不足惜。
如此鐵血殺人,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被嚇呆了。
“所有人都不許動,動者死,我們只找該找的人,與你們無關,不要無辜的丟掉『性』命。”小隊長一吼,纔開始有些『騷』『亂』的人被嚇得又坐了下來,他們當然看出來,雷正陽他們一羣人,還真不是開玩笑,地下的那具屍體,就是證明。
雷正陽也不想嚇到這些人,雖然身處高位,但是有了柳薇薇家鄉的一趟之行,對這些貧苦的務工人,他還是有着幾分尊敬的,但是那影子與野狼對他實在太重要,何況這些人詭計多端,如果讓他們逃走,再想找到他們,怕是有些困難了。
擁有千幻術這種易容術,一般人就算是與他面對面,也不一定可以發現他們真實的,不僅危險,還很麻煩。
雷正陽點了點頭,身後的幾個暗衛就已經開始搜查起來,當然也向這些工人問些情況,影子與野狼或者沒有人知道,但是今天新來一個受傷的老人,卻是一個顯著的特徵,問起來會相當容易一些,不過可惜,似乎也沒有人知道。
雷正陽一步一步的往時走,眼睛掃過這些人,意識之海里的氣息,無形的探查着,工人是普通人,不會擁有氣勁的,但是野狼與影子,他們都是高手,就算是隱藏的再深,只要身體有一絲真氣,或者一絲的殺氣,都逃不過雷正陽的心眼。
殺氣一縱,一條影子從人羣上竄了出來,手中握着一把土鍬,如電般的向着雷正陽刺了過來,一般工人打扮,但是他那一臉的戾氣,卻出賣了他的身份,這是一個殺手,一個有着相當實力的高手。
只是這樣的出擊,對雷正陽來說,實在沒有一絲的作用,雷正陽也動了,而且動得比這殺手更快,土鍬未至,他的脖子已經被雷正陽緊緊的掐住了,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口供,五指一緊,“咔嚓”一聲,這個殺手就已經被扔在了地下,成了死人。
門口又涌進了幾十個暗衛,他們已經搜查完了所有的工程地,沒有任何收穫,看樣子要找的人,就在這些工人中,四周被圍,這些人想要反抗逃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跑啊,快跑啊!”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中站起了幾人,突然的大喊起來,那些不明真象的工人哪裡知道,被這麼一吼,大批的人站起來,真的準備逃走。
雷正陽人已經竄了進去,他冷然的盯着那幾個人的行蹤,嘴裡更是對暗衛冷聲的喝道:“誰敢走,殺了。”
一連數聲的慘叫,跑在最前頭的六個人,已經被殺死了,成了六具屍體,血『色』飛濺,一下子把鬨鬧的隊伍嚇退,死亡並不是一件容易面對的事。
“退回去!”暗衛冷聲一喝,那些嚇慘了的工人,立刻都退了回去,個個臉『色』煞白,而人羣中傳來了“啪啪”幾聲作響,又是幾具屍體被踢了出來,散開的空地裡,屍體變得慢慢的變多,只要雷正陽發現某些人的臉『色』不對,就會用殺氣籠罩他,『逼』他動作,只要他一動作,那就會成爲死人。
只是很可惜,這麼久了,竟然還是沒有找到影子與野狼,看樣子他們藏工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行跡幾乎與普通的工人毫無差別,最重要的,他們身上強大的殺氣與真勁,似乎也被某些東西掩蓋,雷正陽走了一遍,不斷的搜索出殺手,但沒有找到更多的東西。
一個個工人從門口走了出去,雷正陽一動不動的,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這裡有工人,也有工人的家屬,女人,老人和孩子。
讓孩子見血腥,雷正陽不想,但他必須這麼做,讓這些爲禍的雜碎留在世間,會有更多的人死去,走出去的人自由了,留下來的人心驚膽跳,他們害怕雷正陽又出手,又多添人命。
在他們看來,場中那些屍體,已經是血淋淋的地獄。
院裡的人越來越少,但是雷正陽一直沒有找到目標,一對中年夫妻走到了雷正陽的面前,男人扶着女人,在他們的身邊,帶有一個小男孩子,小男孩子牽着父親的另一隻手,手裡拿着一根棒棒糖,有滋有味的『舔』着。
中年人看上去老實本份,身上有着長年累月辛苦積累下來的痕跡,那不經意『露』出來的手掌,都佈滿了老繭,被扶住的女人臉『色』也黑黃『色』,像那些典型的鄉下『婦』人,由於田裡的農作,日曬雨淋,造成了這樣的皮膚,她似乎病了,有些無力的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種親切而又憨厚的笑容。
小孩子虎頭虎腦,很是可愛,這是一家三口,看起來就是貧窮但又幸福的一家人。
雷正陽沒有說話,小隊長手一揮,暗衛的隊員閃開,放這一家三口離開,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懷疑。
男人不停的朝着小隊長鞠躬,還小聲的說着謝謝,一家三口慢慢的走出去。
一柄刀,突然的出現,從那無力的『婦』人脖間穿過,一道血水噴涌而出,中年人與小孩子驚然的閃開了,在『婦』人的身後,站着的是雷正陽,刀柄握在他的手裡,這致命的一刀,就是他刺出的,無聲無息,幾乎沒有人有防備。
這一刀顯得有些慘忍,連小隊長也沒有想到,雷少竟然會刺出這樣的一刀,但他必竟非同一般,立刻就知道這一家三口絕對有問題,雷少雖然對敵人毫不手軟,但從來不『亂』殺無辜,手往前一擺,暗衛已經把那中年人與小孩子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