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衆人都驚呆了。
不僅是其他三個女僕，就連白戰也瞪大了雙眼。
這算是...表白吧？
不管是真是假，當衆對林飛說出這樣的話語需要多大的勇氣？任誰都看得出來，林飛擺明了對姬瑤光有意思啊！何況兩人都住在一起了，天知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可以，姑娘，我白戰敬你是條漢子。
作爲當事人的林飛卻淡然無比，隨意地擺手道：“少胡說八道，下去吧。”
冬雪釋然地笑了笑，應了聲是便和其他三個女僕一道退下。看她那自然的模樣，彷彿先前只是和林飛開了個玩笑似的。
可究竟是不是玩笑，大概只有她心裡清楚。
“你來找我，是因爲《金鱗龍淵訣》的修行問題吧？”林飛看向白戰，出聲問道。
白戰苦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徒兒天資愚鈍，不能理解其中奧妙，還請師父指點一二。比如‘逆轉玄功，破而後立’四個字，我一直不得其解。”
林飛微微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把你修行時的真氣運轉路線，全部反過來就行了。”
白戰人都傻了。
逆轉過來倒不是難題，字面意思也不難理解，他也猜到過。但關鍵的問題在於，真氣逆亂，不就等同於自尋死路嗎？
“修行《金鱗龍淵訣》就不能怕死，何況有我在，你也死不了。”林飛似乎看出了白戰的顧慮，淡淡開口道。
白戰聽到這話，頓時誠懇抱拳道：“請師父護道！”
眼見林飛微微頷首，他頓時狠下心來，就地盤坐，將玄功完全逆轉！
白戰此舉沒有絲毫猶豫，就如同當年的林淵一般。
剎那間，他只感覺四肢百骸宛如凌遲一般，被無數細密的小刀割過，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噗！”
白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滿臉駭然之色。他渾身的經脈盡斷，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林飛雖然早料到了如此結果，但眸中依舊不免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要知道，當初林淵可是生生承受了這種折磨兩個時辰之久，甚至於最終經脈也只是嚴重受損，並未出現這麼慘烈的情況。
他施展出一記妙手，碧綠色的光芒涌入白戰體內，瞬息便將他斷裂的經脈恢復。
“感覺到什麼不同了嗎？”林飛出聲問道。
白戰照常運轉了一番真氣，隨後便震驚道：“恢復後的經脈，似乎比曾經更爲堅韌了！不僅如此，真氣運轉的速度似乎也有所提升。”
一息之間，真氣便可在體內奔走五百里！
他瞬間明悟了，何謂破而後立。
林飛點頭道：“丹田氣海、經脈、血肉、骨骼，最後再到神識，都是一個不斷淬鍊蛻變的過程。金鱗若想化身爲龍，便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耐的磨練和砥礪。”
白戰深以爲然地點頭，深深爲《金陵龍淵訣》的內容感到震撼。
以凡體爲基礎蛻變，小成便可匹敵真龍之軀，這是何等的可怕？
他又向林飛詢問起一些不解的地方，林飛也頗有耐心，一一爲他點名。
白戰豁然開朗，只覺修行前路雖然曲折坎坷，卻異常令人心馳神往。
“我明白師兄的念頭了，”他有些感慨，仰頭望向了穹蒼，“他是要凌駕於天地萬物啊！”
什麼真龍神獸、什麼仙妖人魔，待我大成之日，皆爲腳下螻蟻！
林飛默然片刻，隨後才平靜道：“你可以走了。”
白戰應聲領命，但卻沒忍住心中疑問，復又問道：“師父，你不給徒兒結界符？”
林飛睨了他一眼，隨意道：“你需要嗎？”
白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不需要。”
林飛“嗯”了一聲，淡淡道：“你修行《金鱗龍淵訣》，便應有生死置之度外的念頭。每一場戰鬥都是死戰，遁入絕境，方可迸發潛力，更上一層樓。若有結界符庇護，不過是害了你罷了。”
人一旦有了退路和保障，無形中便會磨滅了鬥志和闖勁。當年的林淵便是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從未向林飛討要過結界符。
當然，林飛也從未提起過這一茬。
要麼隕落，要麼一路衝擊仙路之巔，這就是林淵的信念。
萬聖天尊的徒弟，怎可當溫室中的花朵？
白戰當即明白了林飛的良苦用心，道謝之後，頗爲感慨地說道：“師父因材施教，細緻入微，令人驚歎！”
從先前他指導四個女僕的寥寥話語，白戰就已經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了。
林飛都懶得理他這個馬屁。
活了兩億年，門生遍及六界星河，貫穿整個六界文明發展史。要是連徒弟都不會教，那未免也太丟人了。
在白戰離開後，林飛給姬瑤光打了個電話。
他的第一句話，便令姬瑤光人都懵了：“想去金陵旅遊嗎？”
姬瑤光有些納悶地問道：“去金陵幹什麼？”
林飛漫不經心道：“旅遊啊，順便滅一個家族。”
“噗！”
姬瑤光直接一口礦泉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什麼叫順便滅一個家族？
這也太嚇人了好吧！
“金陵那邊有哪個家族惹你了？”姬瑤光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在黑竹溝的遭遇，難道是那個金陵吳家？
想到狼藉的飛雲山莊、白戰和四個女僕悽慘的模樣，林飛眸中便閃過了一絲寒光。他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聽得姬瑤光心頭狠狠一震。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姬瑤光苦笑了一聲，覺得這哪裡是去旅遊啊。滅門復仇，弄得屍橫遍野到處是血的，也能叫旅遊嗎？
對不起，打擾了。
“那好，我一個人去。”林飛也沒放在心上，只算是知會一聲自己的去向罷了。
姬瑤光“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頗爲緊張地叮囑了一句：“吳家也不一定全是壞人吧？”
林飛冷冷一笑，斷然道：“同流合污，皆是當誅之輩。”
姬瑤光心頭一震，終究是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掛斷電話後，林飛便像個閒散的旅人一般，買了前往金陵的動車票出發。
此時的姬瑤光還不明白，作爲多方勢力覬覦的存在，她沒有跟林飛同行是個何等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