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截胡讓不少人都錯愕了,原本已經確定沒有問題的神玉,眼看就要收入囊中,結果突然殺出一匹黑馬來,把這潭水都給攪渾了。
倒不是說捨不得二十萬,事實上,對於這些大商人來說,動輒能夠隨意丟出幾十億的現金,這還不是賬目的金錢,又怎麼會捨不得小小的二十萬呢?
然而這個問題嚴重就嚴重在錢上。
“麻煩了。”
朱鴻文如此說着,而後敲了敲桌子,聲音有些規律,於是不過兩三秒,門就被打開,有洪門的人走了進來。
“去,看一下那個包廂裡的人是誰。”
他對着手底下的人發佈命令,指了指窗戶外的某個位置,對方看了看,頓時會意,點頭之後就告退出去。
所謂看一下,自然不會真的是走過去看,拍賣會不會給出包廂的客人信息,但是這一次不同。
神玉本就是說好了的,想要信息自然能夠得到。
況且這是洪門的人去要的。
“這神玉本來吹上天就是爲得打障眼法,讓別人覺得這是個無用的東西,不好請回去,而底價不看,一開始慢慢擡價,或許到了十五萬就可以結束,但這小子張口來了個二十萬,我們這裡再加價,如果他咬着不鬆口,那就壞事了。”
“這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這個玉有問題,有些人的心思很活絡,他們瞬間就能夠想到很多。”
朱鴻文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一串佛珠,在手裡面輕輕摩挲轉動,虞秋霖聽着他的話,也是點頭:“我再擡幾下,如果他還執意要爭奪的話......”
“在拍賣師倒計時的時候再開口。”
朱鴻文提醒:“聽我的,要裝作你很不情願掏錢的樣子,在最後的關頭,勉爲其難的和他擡價,如果他毫不猶豫的就跟,你仍舊按照不情願的樣子擡上兩三次,這樣到最後,大約第四次,如果他還跟價,你就裝作憤怒的模樣和他對拍。”
虞秋霖目光一亮:“所以,這樣別人就會以爲我們是在賭氣?”
“是的。”
朱鴻文點頭:“虞小姐真的冰雪聰明,其實我不用說的這麼細緻,以你的智商與情商,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抓到這個關鍵。”
虞秋霖笑了下:“鴻文先生謬讚了。”
客套話不必多說,總而言之虞秋霖明白了此時要做的事情,幸而有洪門幫忙,此時已經有人去着手調查那包廂中到底是什麼人了。
至於自己,只需要和那人對擡就行,營造一種“你要和我槓,那我就陪你槓”的氛圍,這同樣是一記重大的迷霧炸彈。
“出問題了啊。”
孫長寧摸了摸下巴,朱鴻文摩挲着佛珠,此時看向孫長寧,笑道:“江天正先生正在後臺,這時候怕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吧,龍王可是有什麼意向或是計策?”
計策?
孫長寧呵呵的笑了一聲,而後略微思索,對朱鴻文道:“我是一介武夫,沒有什麼厲害的本事,如果你說讓我直接去把他殺了,那應該沒有問題。”
“哈哈哈哈。”
朱鴻文笑起來:“龍王果然也是個妙人,心直口快,雖然有些血腥,但也不失爲一種解決辦法。”
他的眸中突然閃過一道血光。
“曾經的我們,也經常用這種手段,只不過在國內需要收斂點,如果是地下黑市的拍賣,這種殺人越貨的行徑自然是很多的。”
他的佛珠轉動:“龍王日後如果有機會,我建議你去那裡轉轉,能夠有不少收穫。”
“以你現在的身手,哪怕對方有三四個人帶着槍也傷不到你。”
孫長寧笑笑,但心中微微一動。
黑暗世界的事在現實世界本就不是什麼大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就好像因特網上所存在的,號稱人性最深處邪惡的“暗網”,據說其中容量佔據了因特網的百分之八十,而黑暗世界也是指的對應“暗網”的現實世界。
殺人,放火,劫掠,姦淫,比特幣大規模黑客入侵........
這些都是暗網中的行爲,而這個網絡是無法通過常規訪問進入的。
“黑暗世界確實是有意思的地方,充斥着血腥與暴力,並且無法全部根除,但在港島,應該是黑暗世界較爲猖獗的地盤吧?”
孫長寧和朱鴻文交談,後者笑了笑:“其實所謂的黑暗世界只是外人的一種稱呼,在內部有其他的稱呼,譬如我們洪門,硬是要說,也能是黑暗世界的人。”
“武林有白必有黑,這是千百年不變的規矩,力量是野心的源頭,除了那些通曉大義的聖賢,凡是沒有達到這種超脫境界的人類都無法跳出力量與野心的框子。”
孫長寧點頭:“是的,我知道,包括虞家,當然,在東土境內,你們應該被稱爲公司,亦或是世家,洪門的話......也不能說是宗門吧。”
朱鴻文點頭:“這是自然,我們可是正經的公司,畢竟要追求性質合法化,雖然在港島,誰都知道那公司不過是個皮包。”
兩人交談了一會,而虞秋霖在和那個神秘的人擡價,孫長寧聽着外面的動靜,這邊還在說,此時虞秋霖的牌子落下,正是一瞬間,那個包廂裡的人似乎也卯足了勁,直接開口來了一句:“五千萬!”
譁——
虞秋霖開口八十萬,而這個人直接提價五千萬,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而此時氛圍已經營造完成,大部分人都認爲這個人是故意和虞秋霖對搞的。
“五千萬.....”
她蹙起眉頭,倒不是拿不出這個錢,只是這樣和別人比弄實在是讓她心裡堵得慌。
現在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雖然五千萬對於他們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來說不過如毛毛細雨,但錢終究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樣無意義的揮灑出去,必然讓人心中不好受。
“鴻文先生。”
門被打開,洪門的人走進來,對朱鴻文回報情況。
聽着那手下的報告,朱鴻文笑了笑,直接就道:“原來如此,那個家族的公子爺嗎,你去找他,告訴他給我個面子,把這事情鬆口。”
“他如果不給我這個面子,那我明天就會去拜訪一下他家,至於最後會出現什麼事情。”
朱鴻文摩挲着佛珠。
“我洪門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