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神尼,實際年齡有一百五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中年女子。他的容貌不是很美,每個動作每個微笑盡顯和善賢德的氣質,她的耳垂兒非常大,穩坐蒲團上。就如真實的觀世音降世,蘊含一種讓人心神安寧的氣息。 她雖然沒有通天手段,卻是擁有通天的預知能力,隋涼聽師父說過,在華夏,通天神尼的預知能力最強,而在世界,也是前三人。雖然她境界不是最高,但是通天神算卻是世界聞名,有她在,便是代表了逢凶化吉,安全。 隋涼雖然沒見識過通天神尼的預知手段,不過他每次見到對方時,對方都可以明確說出他的心思,便是讓他很害怕這人。沒人願意別人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心思,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隋涼、聽心、冷優優安靜的站在陣法之外,開始等待兩位強者的棋藝比拼。這不是一次兩次了,隋涼他們也都熟悉了雙方師父在下午時對弈,他們有空也會來看一局。 隋涼的棋藝不高,雖然每次看的不是很明白,不過看多了,也是獲益匪淺,而且他很喜歡兩人下棋時那種安逸古井無波的心境。 張子美黑子,通天神尼白子。此時,棋盤上白子多,黑子偏少,看起來通天神尼佔據優勢。不過,通天神尼每次下棋卻是深思良久,反觀張子美,卻是顯得很平淡,偶爾撫一下鬍子,偶爾看看天空的白雲藍天。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黑子又少了幾顆,可是在張子美落下一顆黑子後,通天神尼露出了苦澀笑容:“大師贏了。” 張子美輕撫鬍子,微笑道:“剛纔你下錯一步,你要是不吃我那十顆黑子,便是你贏,可惜你沒忍住,呵呵……” 通天神尼微笑道:“我當時真沒想到你會以十顆黑子引我入陣。” 隨後,兩人起身,走向了隋涼三人。 張子美走進後,摸了摸隋涼頭髮,就如普通老人那般,開心道:“長高了。” 張子美看起來滿頭白髮,白鬍子,滿臉皺紋,可是自身透出的氣息卻是非常平穩,底氣十足,呼吸均勻,沒有一絲老年人的疲憊之態與壽元將近的老態。到現在,隋涼也不知道師父多少歲,而他問通天神尼,後者也不知道,張子美的年齡可以說是一個謎。 隋涼開心道:“師父還是這麼精神,這次回來,我帶了好多上好的茶葉,一會兒拿給師父,和通天師叔。” 通天神尼看着聽心,有些驚訝,而看向隋涼,更是露出震驚神色,好似發生了一件超出他想象的事情,讓她這個預知強者都不相信了。 “你竟然突破到真元境元罡期了!”通天神尼驚訝道。 隋涼咧嘴笑道:“通天師叔,你的預言也不準了哦!” 曾經,通天神尼和隋涼說,她在二十五歲時突破真元境,已經不錯了。可是他現在十八歲,已經突破了,當着看不起自己的人的面前,揚眉吐氣,怎個爽字了得。 張子美平淡微笑道:“世間一切都有變數,沒有絕對的。神尼當初也只是激將法,想讓你努力修煉而已,你這小傢伙還記仇,這樣不好啊!”
“哦!”隋涼低頭應聲。 這時,聽心高興道:“師父,我突破到入兵期了,我厲害吧?” 通天神尼微笑道:“你的突破,本來如此,我早就算清了。” …… 隨後,隋涼等人又說了幾句話,他便是給聽心留下對方的皮箱。然後跟着師父,走出了道觀。沒辦法,這道觀裡都是女人,而且又是都在清修,他在這裡,也無聊,不如和師父回去看電視。 半山腰,茂密樹林中,三間不算寬敞的茅草屋,由竹子圍成了一個小柵欄。 剛走到這裡,隋涼便是開心道:“終於回家了,還是家裡的空氣好。師父,我們今天吃什麼?” 張子美推開柵欄門,一邊道:“一會兒你去抓只野兔,找點野菜,採點蘑菇就行了。我先泡壺茶去,做好飯告訴我一聲!” 說着,他很是自然的自顧自走向靠東的自己房間。三間包草屋,最西面是廚房,最東的是張子美房間,中央是隋涼的房間。 兩人平時的生活也是如此,自從開始修煉,隋涼每天修煉結束,就去做飯,做好了就去師父房間叫他。 “半年不見,你也不說給我做一次飯。”隋涼不滿道。 張子美轉身,疑惑看向隋涼,說道:“我不是教過你做飯嗎?你要吃飯,不是得做飯?” “可是,你也要吃呀!我半年沒回來,你不得爲了慶祝我回來,給我做一次飯?”隋涼道。 張子美輕撫鬍子,問道:“我是你師父吧?” “是,怎麼了?”隋涼疑惑道。 “尊師重道懂嗎?”張子美理所當然道:“對了,將你那好茶葉給爲師拿出來,最近茶葉都快沒了,我都快泡樹葉了。” “師父,你還真是風采依舊,徒弟佩服!”隋涼拱手道,指了指手中劈向:“您自己找吧!我去抓兔子,找野菜。” 說罷,他也沒進屋,轉身走入樹林。 隋涼的無恥和無賴加厚黑,便是和張子美學的。他不知道師父曾經是什麼樣的,但是自從懂事起,師父對待自己就是這樣的,在別人面前一副得道仙家的氣質,回到家就是一副無賴老頭的樣子,慢慢的隋涼受影響,就變成了厚臉皮。。 張子美與多數強者都不同,在隋涼記憶之中,師父一點不注重高手風範,就是一個爲老不尊,以各種理由推脫,不去幹活的懶惰老頭。受到這種無恥老頭的影響,他覺得自己這個善良的小孩兒,向要善良,也不容易啊! 不過,回來後,師父對他依然如曾經那般,讓隋涼也是很高興,彷彿又回到了走之前那樣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 齊雲山都是尼姑,不可吃肉食,不殺生,自然這內圍山中動物非常多,還有猛虎獵豹等野獸。而張子美既不是修禪,又不是修道,屬於那種毫無忌憚的修行者,自然對於隋涼殺兔子,他沒什麼感覺,唯一感覺也就是野兔紅燒着好吃。 很快,隋涼抓了一隻大野兔,採摘了一些野菜和蘑菇,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從小在這裡長大,對於什麼野菜有毒,什麼沒毒,什麼蘑菇可以吃,哪個不能吃,他都是非常熟悉。
…… 野菜一盤,紅燒野兔肉一盤,清炒蘑菇一盤,一壺深藏地底十多年的老酒。師徒兩人對坐,開始吃飯。 張子美吃了一口蘑菇,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在京都這些時日,你小子技術沒降低,反而提升了。很好,爲師很欣慰。” “能不提升嗎?那三位女神的口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伺候了得,要是不進步,她們不得找藉口刁難我。”隋涼心道,表面卻是微笑道:“當然,我想到要是回來,做的飯不好吃了,影響師父食慾,這可是罪過。” 張子美又是點頭道:“不錯,說話越來越有品味了。要不這次別回京都了,留下來給我做飯養老吧!我入土後,你還回京都。” “這!師父,我很懷疑,等我入土,您都不一定入土。”隋涼無奈道。 “嗯,這個可能也是。”張子美又道:“在京都過的怎麼樣?沒找個媳婦兒?爲師也老了,不看到徒子徒孫,這生活太無聊了。” 隋涼夾了一塊兔肉放進張子美碗中:“您還是先吃肉吧!” 張子美卻是自顧自的爲自己倒上一杯白酒,又給隋涼倒上一杯,說道:“喝一杯。” 這杯子是小竹筒做的,一杯大約一兩酒。 “好嘞。”隋涼雙手捧杯,和師父碰了一倍。從小,張子美都不讓隋涼喝酒,直到離開去京都的前一天,才和他喝了一杯。如今回來,隋涼發現師父也沒有要阻攔他喝酒的意思,便是也放開了和師父喝。 “師父,您老一個人多無聊,還需要徒弟不?我有個朋友,想當您徒弟,他爲人率直,低調,性格挺好。”隋涼道,孟天驕和他說過這事,他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敷衍。 張子美問道:“男的,女的?” “男的。”隋涼道。 “哦。”張子美道:“你是我的關門弟子,我很多年前就不收徒弟了。何況,你知道,你大師兄就是率直,結果下落不明,所以現在我對於率直這個詞很不喜歡。” “這也是理由!天驕兄,不是我不幫你,是你的性格太好了。”隋涼心道,隨後他又道:“師父,那有一對雙胞胎的小美女,想當您徒弟,你要嗎?兩個小丫頭可愛甜美,卻是從來不說實話。” “女的。”張子美皺眉,吃了一口野菜,說道:“昂,對了,剛纔我說錯,你不是我的關門弟子。那對雙胞胎真的很漂亮?” “師父,您真是我的學習楷模,難怪師姐那麼漂亮。”隋涼佩服道。就這選徒標準,真不知道怎麼選出了幾位牛叉師兄。 張子美又道:“對了,她們天賦怎麼樣?是哪個家族的?” 隋涼想了想,說道:“春宵一刻異能,是白家的小公主。” 張子美看向隋涼的眼神有些怪異,他詭異笑道:“你和他們發生關係了吧?” “沒有。我可不是隨便的人。”隋涼道。 “隨便起來不是人。”張子美道:“白家的子弟就算了,我不想被拉進大家族中。對了,前段時間,你打電話,說見到小空空了,她現在還好嗎?” 說着,他的眼中顯出回憶神色,聲音有些低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