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看着驚疑不定的唐達海,不禁搖頭:難怪四十多歲了,還只是內勁小成。學武者當勇猛精進,如此持重慎微的性格,不適合修習武道。
眼前這些人,他只出了一招,就全被震住了。
孟青早就跟着一衆學員進來了,當他看見自己崇拜的師父唐達海都畏懼葉凡,不敢出手時,心底更是鬱悶。看着一邊處於興奮狀態的李莜,他恨恨地握緊拳頭。
“自己在火車上說的那些話,如果李莜回想起來,怕是要嘲笑自己是個小丑吧?竟然說對方不懂武道,結果別人是個武道高手!”他不忿地想着,隨即又在心底期盼,“這個葉北寒,不是要踢館主嗎?唐館主快點出現吧,打死這個囂張狂徒!”
“哼,任你再強,也絕不是武道宗師的對手!”
就在這時,大門外又有一批人排開圍觀的衆學員,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當先十幾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齡,體格健壯,龍行虎步,身上俱是帶着凌厲的氣勢。
葉凡擡眼看去,通過神念感應這批人的內氣波動,發現最弱的都是內勁小成,前面幾個人內勁俱都大成,甚至有接近內勁巔峰的存在。
“唐家武館,倒是實力不凡。”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要知道整個吳州也就華老是內勁大成的武者,金陵市名氣很大的金陵武館,也只有兩三內勁大成武者而已。至於內勁巔峰,除了在洛城武道大會上他斬殺的四個,就只有那個唐鋒了。
而唐鋒,也是唐家派出去的一個手下罷了。
能夠傳承三四十年的武道世家唐家,已然如此不凡,那墨城周家據說傳承了上百年,又該是何等實力?
不過這些想法也就在葉凡心中過了一下,有個預計就行,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別說是宗師,就算這兩家有武聖,他也有應對之法。
修煉到引氣境後期,易髓小成,地球上的高手,葉凡已然不懼了。
除了國家機器,世人面前,他已無敵!
這時候,新來的這批人已經走到了葉凡面前,他們都是住在附近或是在酒店休息的武館師父,實力比唐達海之流要強上不少,所以不用在這裡張羅布置年會現場。當聽到教練學員說有人鬧事,百十號人都攔不住對方時,馬上拉上人手急匆匆趕了過來。
除了他們走近來的這些師父,大門外還圍着大幾百號學員,今天別說是上門鬧事的人,就算是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等看到破碎的已經找不着一塊木板的大門和兩截斷掉的牌匾後,這羣武館師父已經出離憤怒了,肺都要氣炸了!他們都是內勁大成、內勁小成的武者,又是唐家武館的師父,在外面那都是橫着走的,上億資產的老闆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得點頭哈腰。
而武館的館主,唐館主,那是一代武道宗師,便是洪城市長、省裡首富見了都要起身相迎;漳州省長見了都要以禮相待。今天,竟然有人敢孤身上門,砸爛了唐家武館總館的大門,摔斷了總館的牌匾,簡直是膽大包天,不想活了!
這仇,是死仇!
當看到葉凡後,新來的這些武館師父覺得除了人很俊朗,有種出奇的沉靜氣質外,也沒有什麼不同。沒有三頭六臂,沒有兩個腦袋,哪像那些學員說的那麼神,一腳踩下去,都發地震了。
“哼,一羣廢物!”
新來的這批武館師父,爲首的是一名男子,面相看上去才三十多歲,大冬天的他竟然就穿着件黑色體恤,健壯的胳膊就那麼裸露在外面,渾然不怕冷。他就是葉凡感應到的,內氣波動逼近巔峰層次的武者。
只見這名黑衣男子冷着臉,罵了唐達海等人一句,在場的人似乎都很怕他,被罵了嚇得都趕緊低下了頭。然後男子就陰沉着向葉凡走過來,他的身高在一米九,比葉凡的身形還要挺拔和魁梧,就這麼帶着氣勢地侵略過來,普通人只怕會心驚膽顫,拔腿就要逃跑。
葉凡卻眯着眼,淡定地看着。
“就是你來踢館,砸了唐家武館的招牌?”黑衣男子低沉着聲音,陰狠地看向葉凡,“我踢你麻痹!”
他瞬間揚起右手,以極快的速度,猛地抽向葉凡的臉頰。
這一巴掌,黑衣青年已經用上了接近內勁巔峰的勁力,平地帶起了一股旋風,附近衆人的衣服都被刮的呼啦作響。就是一頭灰熊站在面前,都要被他一巴掌拍死。
黑衣青年動的就是殺心,上來就下殺手!
殺人算什麼,敢來砸唐家總館的招牌,就是殺了曝屍,吊在外面一個月,也沒人敢說什麼!
唐家武館站在院子裡的人,就有近兩百號,見到黑衣青年突然出手,先是一驚,繼而都是大喜,興奮地看着青年如何一巴掌將來踢館的狂妄小子拍死!
“唐四大師父,親自出手了!”
“唐四師父可是整個武館最厲害的,是得了館主親傳的!”
“唐四師父不廢話,直接上來就打!”
“就該這樣抽是他!”
……
這些話當然不是衆人喊出來,而是在看到黑衣青年揚起手的一瞬間,心中閃現的念頭。
孟青和衆人一樣,都是滿臉興奮,恨不得唐四師父抽死對方。李莜此時興奮的神色也早已不見,在人羣后望着葉凡,焦急地喊出聲來:
“小心!”
但這樣的提醒,顯然於事無補。
黑衣青年,也就是唐四出手太快了,太兇猛了,非常果決!他料定,就算對方是內勁大成,也絕難躲過這一巴掌!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子,如何能將內勁練至大成?能嚇住這麼武館多人,無非是有些特別的手段,另外這些教練和學員都是草包罷了。”
唐四一邊殘忍出手,一邊不以爲然地想着。
然而,他的手都還沒有伸到葉凡面前,就聽“啪”地一聲脆響,聲音不僅清脆,而且十分響亮。
“好!”
衆學員和教練剛喊出一聲,就見唐四師父已經飛了出去。
唐四直接飛出了人羣,撞在漆到一半的木柱子上,撞得柱子都撲簌簌地落灰,噗地吐出一口血,混雜着牙齒和內臟碎片。
然後他整個人摔在地上,臉直接就被打爛了,下巴歪斜,鼻子塌到一邊,整個牙牀裡不見一顆牙齒。
“這……”衆人呆滯,“究竟是誰抽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