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葉凡的身法變幻太過迅速,由極動到極靜,再到拔身而起,就像是一個動作,連半秒鐘的時間都沒有用到。等到他竄升到空中之時,兩支僱傭兵小隊和舉槍欲射的山梟才反應過來。
“快往空中射擊!”
兩支小隊的隊長當即命令,十四名隊員也當真是身經百戰的王牌士兵,在發現葉凡蹤跡已到空中的同一時間就扳回了槍口,瞄準了高空的葉凡。
此時,在他們心中,都是認爲目標犯了致命錯誤,竟然跳到了空中當活靶子。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擊殺目標的機會!
與王牌僱傭兵的想法一致,馭鬼門少主山梟也是激動起來:“蠢貨,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縱到空中!”他亦是擡起巴雷特重型狙擊步槍,不用支架,就那麼雙手持着,光學瞄準鏡鎖定葉凡,就要開火。
下一刻,極寒涌下!
山梟最爲警覺,他本就是天資過人,又陰狠機敏之人,不然也不會被極陰祖師看中,收爲真傳,並做了馭鬼門少主。乍然感覺到頭頂襲來的恐怖寒流,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丟下手中龐大的重型狙擊步槍,一個後空翻,同時身體噴涌出大量黑霧,託舉着他遠離了第三層圓木搭建的城牆。
在殺死敵人和自己保命面前,山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的性命。
性命爲重!
不得不說,他的這份果決救了他,就在他剛剛離開城牆,無盡的冰霜就瞬間鋪滿大地。
八百米縱深,從第一層圓木搭建的城牆到第三層城牆,在一瞬間,化爲冰之國度!
寒風凜冽,萬物凝凍!
第一層城牆下方的百米戰火區域,穿爆燃彈燃起的熊熊火焰,直接被凍住,保持着火焰燃燒的形態,卻已無一絲熱度;搭建城牆的圓木,俱化作晶瑩冰柱;鎮守第一重城關上的十六名王牌僱傭兵,還保持着生前將要殺死目標的興奮和喜悅,但他們已經全部化爲冰人。
第二重城關,第三重城關,都是由馭鬼門弟子把守。然而衆人卻永遠不能知道這兩道關隘有什麼機關佈置了,因爲這兩處關隘,連帶着上面不知幾多的弟子,盡數歸於冰之國。
就連和山梟站在一起的張護法、劉長老,也被冰封在原地。他們死前,臉上露出極爲驚恐的神情。
冰臨城下,一掌破三城!
後方,墨門主、林海等人直接呆了、傻了、癡了!半晌,林海才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方勝己,艱難地道:“方教主,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認定葉先生,是神境強者了!”
另外四位家主也是嚥着唾沫,相顧間一臉駭然。
當他們向方勝己打聽白巫教一戰的消息和葉凡的實力時,方勝己就說過,葉先生能一掌冰封千米,是當世神境強者!五位家主雖然口中讚歎,表示要拜見神境高人,但心裡其實不相信方勝己的話。他們認爲,方勝己是爲了美化他自己的投降行爲,才故意將葉凡說的很厲害的。
“一個少年,再如何妖孽,再如何機遇驚人,也就是如傳言那般,武道大宗師,修法圓滿境罷了!說是神境,未免太誇張了。”
在去千部苗寨之前,五大家主和墨門主開過小會討論葉凡實力,林海家主曾這樣說過。
就連方勝己從犁青山處得到的消息,黑巫神是神境高手這句話,他們也是存疑的。
“神境百年未出,怎麼可能一出現,就出現了倆?”
這是令狐喜說的。
之前葉凡“風來”“火起”,召出十米直徑的火龍捲,從半山腰一直燒到山上,五位家主也只是感嘆神仙手段,並沒有認定葉凡是神境。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修法練到最巔峰,也就是圓滿境界,應該是可以施展出這種調動天地之力的法術。
不過葉凡風火破陣和空手擋下狙擊槍子彈後,墨門主和林海五位家主倒是已經認定:葉先生,確實是法武兩道,俱至最巔峰之境。下一步,就或是神,或爲聖!
然而,這一步,卻難走。百年間,還未聽聞有誰走出!
但是現在,墨門主、五大家主,都不得不信:葉凡,葉先生,已是神境!
凌空一掌,非武非法,八百米縱深,盡數化爲冰晶澤國。這種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如不是神境,還是什麼?
想到之前在千部苗寨的時候,他們還和葉凡爭執談判,墨門主和五大家主此時不由額頭見汗。
莫小雨、迦麗思、赤虎和方勝己看着卻沒有五大家主和墨門主那般反應激烈,畢竟他們已經見識過一次葉凡的大寒冰掌神通。不過上次白巫教的竹製建築都被犁青山拆了做風蛇了,所以葉凡一掌雖冰封千米,但主要也就是凍住了那隻連尾巴在內十餘丈長的巨型風蛇;而這次,他冰封了八百米縱深的範圍,卻是將這個範圍內的三重城關、朝他們開火的僱傭兵、還有不知多少的馭鬼門中人,全部凍住!
後者帶給他們的震撼,卻是遠勝前者!
聽令後退纔不過出幾十米的兩百名七門後輩弟子,此時更是全體呆滯,靜靜地看着他們前方六百米處的冰之國度和空中那個穿着幽藍色星袍的年輕男子,滿臉崇拜和羨慕。
“如果那人是我,該該多好?”
這一刻,不知有多少年輕的煉氣弟子,如此在心中默默想着。
葉凡自空中緩緩落下,一揮袍袖,眼前的冰之國度,由近及遠,化作冰晶碎片,漸漸隨風遠去。
視野裡,一片空曠、平坦。
馭鬼門黑灰色的石制建築,浮現在衆人眼前。
莫小雨三人走上來與葉凡站在一起,墨門主、林海等人也招呼着衆多後輩弟子,一起趕了上來。
大家一起打量着,滇南八門中最神秘的馭鬼門。
這是一個墳墓!
確切地說,應該是馭鬼門的建築物,是仿照帝陵規格建造的。
馭鬼門竟把門派建造的如同皇家陵墓?這種詭異之感,讓衆人一時都有些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