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很忙,真的很忙,他忙着朝一個個別有用心向他挑釁的人臉上抽耳光!
比完鋼琴比書法,比完書法比圍棋,比完圍棋比畫畫,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樣一樣接着來,那些自己不方便出面,遣小輩上陣的齷齪小人似乎不讓他出洋相就不甘心,什麼招都用上了,但陳辰穩坐釣魚臺,來者不拒,大殺四方,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瀟灑得一塌糊塗!
當最後一個瞅着大約也就四五歲的小P孩捧着他附身司馬相如後所作的《祝壽賦》蹦蹦跳跳的離去後,終於沒有人再上前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因爲安家小字輩已經沒人可派了,總不能讓兩個走路還踉踉蹌蹌的奶娃娃上去跟人家比吃奶吧?
這麼一出車輪戰下來,不但沒能讓這小子出糗還讓他大大的出了風頭,不知道有多少人鬱悶壞了,這他娘-的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個逆天的妖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全能得異常彪悍,別說如今,就算往前數兩千年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人,身手好得離譜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大才子,如安家這樣的古老世家最喜歡文武雙全的人,這下好了,今晚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保持中立的一方諸侯要投向安月那邊了!
“辛苦了辛苦了!”安月驚喜莫名,溫柔的替他拭去汗水,她也萬萬沒想過心上人居然犀利到如此地步,一人就殺得那些傢伙人仰馬翻。
“姐夫,你太牛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安寶兒殷情的給他揉着肩膀,亮晶晶的大眼睛中盡是崇拜之色。
陳辰大言不慚的道:“這算什麼,除了不會生孩子,老子什麼都會!”
好狂啊!
衆人心裡腹誹不已,但又苦笑連連,誰讓人家確實有狂得資本呢!
跟彌勒佛似的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好戲的安晉龍終於不再沉默了,未來孫女婿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好幾次他都以爲這少年應付不了忍不住要出手時,陳辰總能上演大逆轉,讓他愈發驚豔,無論心姓還是能力,這個出身平凡的小傢伙都是上上之選,他堅信安家的未來在孫女和未來孫女婿手裡將走上巔峰!
“今曰是老朽的八十賤壽,諸位高朋親臨,老朽不勝榮幸,請滿飲此杯!”安晉龍舉杯邀飲,在場衆人不分敵我自然都得給面子。
飲畢,他走下主位,來到孫女和孫女婿身前,一左一右拉着他們的手笑道:“在此,老朽還有一件事要宣佈,就是這對璧人兒的婚事——”
安晉龍話未說完,殿外一片譁然,安再文砰地一聲將手裡的夜光杯捏成了粉碎,安再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安再明和聶晚塵相視而笑,至於剛剛脫困而出的安再武和安再續則面無表情,安家嫡系和旁系有人歡喜有人憂!
“族長,這似乎有些不妥吧?”一箇中年男子起身委婉的道:“少主年紀還小,現在就討論她的婚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安晉龍呵呵笑道:“無妨,只是訂下婚約而已!再江,我記得三十年前你訂婚時還沒月丫頭如今大吧?”
“是是,不過族長,少主的婚事對我安家來說是件大事,得慎重,和她匹配之人就算不能出自與我安家門當戶對的世家豪門,至少也不能相差太多,不然豈不是惹人非議,不知道的還以爲少主沒人要嫁不出去玩拉郎配呢,這有損於我安家的聲譽,還請族長細細思量。”安再江綿裡藏針,死抓着姓陳那少年最大的不足之處不放。
沒錯,在有心人看來,要阻止陳辰和安月在一起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他的出身做文章,不論他多麼文武雙全,不論他多麼優秀,但他出身平凡卻是不爭的事實,尋常人家嫁女兒還得挑挑揀揀選個家世好的,更別提安家這樣的超級世家了,鳳凰嫁草雞的事只存在於童話中,真正的豪門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幸虧安晉龍是個愛打破常規,漠視世俗偏見的蓋世人傑,不然他也不會踐踏傳男不傳女的陋習立安月爲家族繼承人,所以對於一個飽經滄桑,看透世事,經歷過興衰寵辱的雄主來說,家族利益高於一切,誰能讓安家極盛,他就支持誰,門第之見就是狗P!
安晉龍正準備用強權強行通過這一決定時,陳辰突然側頭對安月道:“他就是安再江?”
“是啊,看不出來吧?”小妮子淺淺一笑,絲毫不掩飾譏諷之色。
“嘖嘖嘖,你別說,看着還真像是個正人君子。”陳辰搖頭晃腦的道。
安再江臉色一沉,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陳辰朝他眨眨眼道:“好詩,真是首好詩啊,不知安伯伯對這首詩怎麼看呢?”
安再江在聽他念出第一句詩時臉就綠了,等他念完之後更是汗流浹背驚駭欲死,他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還當衆唸了出來,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當然,在場之中聽到這首詩後臉色慘白的不止他一人,還有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就心虛的差點把裙角都絞碎了。
安晉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首《會真詩》是唐朝元稹所作的閨房豔情詩,未來孫女婿好端端的念它幹嗎?莫非之中有什麼貓膩?
陳辰嘿嘿一笑,叫你做出頭鳥,讓你跳出來跟老子作對,小樣!有種你就繼續,看最後在安家待不下去的會是誰?
安再江聽到怪笑聲,愈發確定這該死的傢伙是知道了那件不可告人的醜事,一時之間六神無主,他很清楚,那等事一旦曝光,他怕是要被逐出家門了!
“安伯伯,您怎麼不出聲了?您剛纔不是還義正言辭的說我配不上月兒嗎?繼續啊!”陳辰拍拍他的肩膀道。
安再江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暗示他還是聽得出來的,當即如夢初醒,抹抹冷汗道:“侄女婿你誤會了,剛纔我只是跟你和大家開個玩笑罷了,我怎麼會反對你和少主的婚事呢?相反我很贊成,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抱着門當戶對的老思想不放,如今的潮流是婚姻自由,我絕對支持這門婚事。”
陳辰哈哈大笑,握着他的手道:“安伯伯深明大義,小侄感激不盡,我就喜歡您這樣的長輩。”
安再江哪還敢多扯淡,謙虛了兩句後就狼狽的撤了,心裡慌亂如麻,琢磨着晚宴之後是不是立刻前去向安月宣誓效忠,他麼的,這小子究竟從哪得知了我和弟妹之間的醜事?
安晉龍人老成精,略微一琢磨就將此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當即心中苦笑,看來今晚是不用我這老頭子出馬了,陳辰一人就能獨戰羣雄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能看得出來安再江前倨後恭自相矛盾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不過今天要力阻這樁婚事的人又不止他一個。
等陳辰回到座位後,立刻又有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精幹老人出列冷聲道:“族長,我不反對少主的婚事,但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頭,少主是我安家的未來家主,這少年想要和少主在一起就必須入贅我安家,我想您也不想看到幾十年後安家改姓陳吧?”
安晉龍神色微變,這番話的確點中了他心中最大的擔憂之處,他贊同孫女和陳辰在一起,卻不希望有朝一曰孫女將偌大的家業拱手交給外人,陳辰就算有千好萬好但他始終不姓安,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讓他入贅,可問題是這小子肯嗎?不說他心高氣傲,爲當世年輕一輩的翹楚,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要家裡不是過不下去了,誰會捨得讓孩子入贅?
我艹你奶奶個嘴!
陳辰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這老梆子壞到P眼裡了,讓老子入贅,那是爺們該乾的事嗎?他要敢這麼做,他老媽還不手持菜刀從鬆城追殺到紐約!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這招好毒啊,逼得他要麼拒婚,要麼入贅,如果安晉龍力挺他倒還有幾分周旋的餘地,但問題是他分明看到了老爺子眼中的閃爍之色。
陳辰大怒,惡狠狠的瞪着那死老頭,要不是安月拉着他,他絕對敢一巴掌拍死這老王-八蛋!
“叔公不愧是家中族老,事事爲家族利益着想,不過您是多慮了。”小妮子冷冷的看了那老傢伙一眼,轉而對安晉龍道:“爺爺,叔公不提我也想找個時間跟您談談,我想請您立一道族令,將來我若是將家族大權交給不姓安的人,那我的家主之位就自動取消,您看可以嗎?”
安晉龍動容,沉默了良久後點頭道:“難得你肯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
陳辰見小妮子無奈之下頭頂上多了一柄達摩克斯利之劍,心裡極爲不痛快,指着那得意洋洋的老東西問道:“你叫什麼?”
“老夫安晉海,你該和少主一樣叫我一聲叔公。”
“哦,原來你就是安晉海啊?”陳辰譏笑一聲,起身徑直走到他那一支安家子弟的身邊,從一個少婦手裡抱過了一個還沒斷奶的嬰兒,逗弄了幾下後,轉身冷冷的道:“叔公,我發現這個孩子跟您長得很像啊!”
安晉海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