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李不悔繼續說道:“但是,王金彪底蘊終究不足,跟李觀棋比起來,還是有些許差距的!哪怕他現在沒有落了多少下風,可有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不是三言兩語能道盡的。”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也就是說,在李老心裡,王金彪這一役,一定會拜咯?”
李不悔沉凝了一下,旋即開口:“勝負六四吧!不敢說王金彪一定會敗,但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罷了!王金彪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得了很多人心,他身後站着德高望重的唐望山!”
沈清舞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她話鋒一轉,道:“李老,你對李觀棋這個人,如何評價?我想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應該是你吧?”
“很優秀,幾乎完美!”李不悔說道:“智慧出衆,處事沉穩,城府極深,高瞻遠矚!”
“嘖嘖嘖,能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真是讓人驚歎啊。”陳六合砸吧着嘴脣說道,也不知道是譏諷還是認同。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不過,你說的,已經是從前的李觀棋了!我不得不承認,以前的李觀棋,有底線有原則,做事光明磊落,雖然是我的對手,但讓我也不得不讚嘆三分!”
說到這裡,陳六合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冷笑,道:“不過,現在的李觀棋嘛,說實話,真的讓人不恥,毫無底線,爲達目的不折手段,性情陰鷙多變,他的身上,充滿了森寒。”
李不悔擡了擡眼皮,掃視了陳六合一眼,道:“這些,不還是拜你所賜嗎?若不是他屢屢失敗,又落到殘疾境地,性情也不會發生如此轉變!”
陳六合嗤笑了起來,道:“李老,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公正了!既然是敵對博弈,那自然會相互傷害!說句最真實的話,若是我陳六合沒本事的話,現在早就死在了李觀棋手下,我好歹還饒過他的性命,若他有殺我的機會,可會給我留下一線生機?”
李不悔閉嘴不語了,因爲陳六合所說的都是實情,沒有爭辯的意義。
“李老,如今田地,怨不得任何人!大家各自爲營,註定了就會是這個局面!”陳六合說道。
李不悔點頭,心平氣和的說道:“我也是江湖人,這點我自然知道,的確沒什麼好怨的。”
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又道:“李老,那麼現在,你認爲李觀棋還有執掌龍殿的資格嗎?”
“這恐怕不是我說了算的吧?我已經隱退很多年了,龍殿的事情,我向來不去過問,況且,我也沒有資格過問了!一切憑本事說話!能不能執掌龍殿,得看李觀棋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李不悔說道。
陳六合卻是一口否決,道:“錯了,李老,我作爲一個旁觀者,我都能肯定的說一句,李觀棋沒有資格執掌龍殿!若是龍殿落在他那種人的手中,就會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保證,龍殿一定衰敗,撐不過多久!”
李不悔眼神一凝,盯着陳六合,裡面有些許凌厲之色閃爍。
陳六合毫不畏懼,接着說道:“李老,你看看,現在的龍殿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塌糊塗,烏煙瘴氣!和你齊名的其他三大龍王,有兩個,都相繼喪命!他們不是死在了外人的手裡,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對着裡面的事情,我想李老一定心如明鏡瞭如指掌吧?還需要我來多說嗎?”陳六合質問道。
李不悔眉頭深蹙,說道:“陳六合,這些,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若是沒有你的狼子野心,龍殿又豈會落到今天這個境況當中呢?”
陳六合冷笑了起來,道:“李老,你這話又有失偏頗了吧?”
“我陳六合做事,向來有底線,守原則!這一點,不用我來說,是普天公認的!”
陳六合字句鏗鏘的說道:“無論我在龍殿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必須承認,再難的時刻,我都不曾把屠刀伸向不該伸的地方?我一直都在遵守遊戲規則!是誰?打破了這個規則?”
“是李觀棋和諸葛銘神!是他們把屠刀伸向了紀天褚!是他們爲了利益,喪心病狂的對紀天褚揮起了屠刀!看到這一幕,難道你就沒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寒嗎?”
陳六合厲聲說道:“紀天褚是誰?他可是龍殿的龍王,是對龍殿有着極大貢獻的人,是龍殿的頂樑柱!”
“連這種人,李觀棋都能說殺就殺,請問,他還有人性嗎?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在龍殿立足?還妄想登上龍主之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吧?”陳六合嗤笑的說道。
李不悔的面色沉冷發黑,他開口道:“陳六合,你又能好到哪裡?姚敬炎是怎麼死的?”
陳六合眼神好不飄忽的說道:“初一十五罷了,正是因爲李觀棋打破了遊戲規則,所以我才踩上紅線!李老,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遊戲規則不是爲我一個人制定的,而是爲大家制定的!”
“連李觀棋都不願意遵守龍殿的遊戲規則了,那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遵守?”陳六合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