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氣勢懾人的豪言之後,頓了頓,陳六合語氣一緩,看着金老淡淡的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絕對的!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誰能無敵?”
“井底之蛙,你對這個世界,瞭解的太少!”金老搖頭:“你坐井觀天,豈能自負到自以爲是一覽萬里?”
陳六合不以爲然的說道:“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我這輩子,從記事開始,就一直在跟死神做鬥爭,死亡關口,我沒去過一千次也去過八百次!你認爲,再恐怖的威脅,能嚇的住我嗎?”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無懼與傲氣很讓我欽佩!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像你一樣心臟強大了!”
金老深深凝視着陳六合,說道:“但是,你不怕死,不代表你不會死!你的浩劫太大,龍殿扛不住,龍殿沒理由陪你一起去死,在這種情況下,你讓龍殿怎麼與你合作?你讓我怎麼幫助王金彪?”
陳六合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睨視着眼前這個白髮白鬚的老人,道:“有些話,我只說一遍,希望金老能記在心裡!這一場博弈,只有金彪能贏!否則,龍殿必然雞犬不寧!”
“給我一個理由!”金老說道,未了,又加了句:“不要拿李觀棋的人品說事,作爲一個梟雄級別的上位者,李觀棋冷血無情不折手段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缺點!他即便再癲狂,還有我們龍潭制衡着他,我們存在的意義,除了守護龍殿之外,就是督促龍主!”
陳六合冷笑了一聲,說道:“若是金彪輸了,死在了李觀棋的手中!我必殺李觀棋!這盤棋下崩了,我就沒必要去顧及太多了,最壞的結果,李觀棋和王金彪全都喪命!”
聞言,金老的目光一凝,有厲芒迸射而出,就像是兩把鋒銳的利刃一般,刮在陳六合的臉面之上,竟會讓人產生一種生疼刺骨的錯覺。
然而,陳六合對此卻是不爲所動,氣定神閒的與之對視着,毫不畏懼。
“你太放肆!你當我們龍潭是泥捏得嗎?若是李觀棋成爲龍主,有我們龍潭守護,你拿什麼來殺?”金老厲聲低喝,身上氣勢暴漲,攪動的周圍空氣都在扭曲翻滾,十分可怖!
陳六合也不動怒,臉上依舊帶着一抹微笑,但那笑容,卻是給人帶去一種不安的感覺,發自內心的不安,就像是有一種詭譎的魔力一樣。
“那不如我們就賭一把?這一把,就賭你們龍殿的前程以及李觀棋的狗命?”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語氣不溫不火,但絕對讓人不敢小覷。
“你以爲我不敢嗎?你恐怕對龍潭一無所知,即便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金老說道。
陳六合平淡的說道:“你們龍潭很強,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確定你們龍潭強大至極,實力深不見底!但我保證,你們龍潭傾盡全力,要殺我不易!但我要在你們的守護中,殺一個人而已,不難!”
“這一局,你若敢賭,我就陪你賭!”陳六合舔了舔乾涸的嘴脣,道:“這場賭局,我們可以從今夜就開始!我讓李觀棋的性命,走進倒計時!”
“身爲龍潭長老的你,有那個膽魄嗎?”陳六合目光銳利的盯着金老。
這一刻,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在沉默之中,那氣流都像是灌鉛一般,沉重到讓人眼皮都不敢顫動一下。
四目相對,似有無限殺機在空氣撞擊交織!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金老才忽然開口:“陳六合,你怎麼像是一個無賴!”
“那沒辦法,你們這麼多人合起來欺負我一個,還動不動就率先打破遊戲規則,我只能光着膀子跟你們玩了!”
陳六合理所應當的說道:“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給你們一個善意的提醒,千萬別玩火,我若是發起瘋來,你們這幫子人,都得如驚弓之鳥!”
什麼叫強勢?這就叫強勢,強勢到令人心驚膽顫!
陳六合的狂妄,已經超出了界限,饒是活了一個多甲子的金老,這一生經歷無數風浪,也還真沒有見過像陳六合這般狂妄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沒得選了?”金老盯着陳六合問道。
陳六合拿捏着茶杯,不急不緩的抿了一口,道:“這話從何說起?選擇權不是已經交到了金老的手中嗎?”
“照你的意思,似乎我怎麼選,龍殿都要輸?”金老說道。
陳六合失笑了起來,道:“那不會,龍殿必有生路!選擇我,尚有生機,選擇李觀棋,纔是必死無疑!當然,如果你認爲,能把我整死,就另當別論了!但這個風險,怕是比任何事情的風險,都要大的太多太多!”
“陳六合,你好膽!你這是在跟我撕破臉皮啊,你就不怕我惡從膽邊生嗎?”金老說道:“我這一輩子,最不接受的就是旁人的威脅,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威脅我!”
陳六合如此直白的話語,讓得金老的眼中都閃過了濃烈的驚詫之色,他看着陳六合道:“小子,你的智慧,當真讓我有些驚奇!你如何知道我心中早就有了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