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的各項指標,都在逐漸的攀升,他的心跳,也逐漸在恢復。
他那本該宛若死人一樣的狀態,也開始有了人氣。
雖然,現在的狀況依舊很讓人擔心,可誰都知道,陳六合從鬼門關掙扎過來了,他離死亡越來越遠了。
龍神動用自己的能量,短時間內,斂來了很多珍貴藥材,以供陳六合使用。
第四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人振奮驚喜的事情。
修羅來了,直接來到了都城戰區。
當看到修羅的時候,不管是龍神,還是樑振龍和祝月樓,三人都是驚喜萬分,那沉鬱了多日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可多得的笑容。
修羅面色蒼白,身上有甚多未愈的傷痕,眼中的灰暗與萎靡,完全能看得出他此刻非常虛弱。
不用問,幾天前的那一戰,九死一生,修羅經歷了旁人難以想象的惡戰與兇險。
他能保住一條命,能活下來,必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
爲此,他身負重傷,重到旁人難以想象。
足足經過了幾天的修養,他才稍微好轉了一點點。
當具備足夠的行動與自保能力後,他才火速趕來了都城戰區。
他心繫陳六合安危,想要親眼看一看具體情況,否則,他心中一刻都無法踏實。
“你還活着,這簡直太好了。”樑振龍走上前,神情激動的伸手拍向修羅的胳膊。
可當他的手掌接觸到空空如也的衣袖時,他整個人都震住了,用驚駭的目光看着修羅。
他的手掌在那隻空空的衣袖上連續摸索了幾下,震驚道:“修羅,你的右臂呢.......”
“沒了。”修羅神情淡漠的說着,像是在說這一件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事情一般。
“什麼?”樑振龍和祝月樓兩人皆是大驚失色,龍神的神情也是驟變了幾下,神情變得陰沉。
修羅神態平靜,道:“能從那一戰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只不過是失去了一條手臂而已,沒什麼。”
龍神眼神複雜,內心也是五味雜陳:“平生,這些年苦了你了,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龍叔,這麼多年不見,你老了一些,也強了太多。”陳平生目光落在龍神的臉上,平靜道。
很顯然,他跟驚龍早就認識,並且還一點都不陌生。
事實上,早在他陳平生年幼的時候,驚龍就已經追隨在他們陳家先祖的身旁了,成爲他們陳家最爲忠誠的奴僕。
陳平生一直以來對驚龍也非常尊重,從小就尊稱一聲龍叔。
所以這一聲喊出來,很自然。
“身上的傷勢要不要緊。”龍神走到修羅的面前,輕輕捏了捏修羅的肩膀。
修羅面無表情的搖頭:“這樣的傷勢,早就已經習慣了,傷不了我的性命。”
“記住了斬你手臂的那個人了嗎?”龍神問。
修羅目光一凜:“都記住了。”
那一戰,修羅獨戰六名殿堂境,不斷的奔逃迂迴纏鬥,波及了數百里。
最終,他用斷去一臂的代價,殺一人,廢一人,傷一人。
更重要的是,他還能逃出生天,硬生生的從圍困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博出了一線生機。
這份戰績,不可謂不驚人!
“陳六合呢?他現在怎麼樣了?”修羅不想在自己的身上過多糾纏,轉移了話題。
“放心,那小子命很硬,比我們想像中的都要硬,經過了這幾天的修養,已經恢復了些許。”樑振龍回答道。
他話音剛落,祝月樓就道:“雖然現在還沒有甦醒的跡象,生命力也十分微弱,可他現在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在逐漸遠離死亡線。”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能復甦過來的。”祝月樓說着。
聽到這話,修羅才重重的鬆了口氣,那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和緊提的心,都放了下去。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無盡的疲憊與虛弱。
臉色煞白的修羅身軀微微一晃,差點跌倒在地,被樑振龍眼疾手快的扶着。
一口鮮血,從修羅的嘴角溢了出來。
“修羅,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樑振龍幾人大驚失色。
很明顯,修羅的傷勢及重,現在根本就沒有好轉過來,他只是在強撐着而已。
“醫生,醫生。”祝月樓大聲呼喊。
修羅被推進了手術室。
而龍神、祝月樓、樑振龍三人的心情都是無比沉重的。
修羅雖然還活着,但卻也失去了一條手臂。
這個代價太過沉重,誰都清楚,一條手臂對修羅那樣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太上家族的那幫魂淡,真的是不得好死。”想到憤恨處,樑振龍忍不住一拳轟在了厚厚的牆壁之上。
臉上的殺意與怒火不加掩飾。
“不管怎麼說,好在他活了下來,這就是最大的喜訊,一條手臂跟一條命比起來,微不足道。”祝月樓看了樑振龍一眼說道。
龍神沒有說話,坐在那裡面色沉冷,一雙矍鑠的眼目中,有厲芒閃爍,濃烈的殺機在無聲的蒸騰着。
這臺手術經歷了四個多小時才結束。
修羅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不過好在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一條命算是保了下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依舊非常平靜。
外界有無數雙眼睛都在注視着都城戰區,都想知道陳六合的最新情況。
可這儼然已經成了都城戰區的最高機密,不可能有一丁點的風聲透露出去。
戰區醫院內,陳六合依舊浸泡在那藥浴之中。
只不過藥浴中的藥草,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陳六合的身軀吸收藥力的速度很快,並且還在不斷的吸收着。
讓人欣喜的是,經過了這足足五六天的吸收,陳六合的狀況明顯好轉了太多太多。
他身上的生命氣息越來越濃郁了,他的心跳也在逐漸恢復過來,比最開始快了許多。
他的臉色也在逐漸恢復,他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已經癒合了,結出了厚厚的痂。
銜接在他身上的各種醫療儀器上的指數,也都在不斷的變化,都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