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的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兩女,從房間走出,在黑暗的空間中,靜靜的看着陳六合。
此時此刻,已經不需要說一句話了,大家的心思都非常清晰明確。
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知道陳六合今晚一定會行動,而她們,那冷漠的外表下,也都已經暗下了決定。
兩女來到了陳六合的身旁,看着發愣的陳六合,安培邪影道:“走吧。”
陳六合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很危險。”
“正是因爲很危險,所以總要有人在你死了之後爲你收屍。”飛歌如月說道。
聽到這話,陳六合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內心淌過了暖流,這一瞬間的感動,是真的。
在這種時刻,能義無反顧跟着他陳六合去玩命的,真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兩個曾經跟自己亦敵亦友的瀛國女人了。
陳六合也委實是無法想到,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會是這兩個人。
“我不會死。”陳六合神色很認真的看着兩人,這四個字說的輕飄飄,但又像是在對兩人起誓一樣堅硬。
兩人的神情怔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安培邪影道:“你決定好了就可以,我們陪你一起去。”
“雖然這個女人或許沒有太大的作用,但如她剛纔所說,你要真死了,也有人會收屍。”安培邪影從陳六合的身旁走過,走向了大門口。
陳六合抓住了安培邪影的手臂,掌心中傳來的柔軟與溫潤,瞬間讓陳六合的心頭都是微微一蕩。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今晚你們不用去了,就留在家裡等我,我一個人去。”陳六合說道。
安培邪影的眉頭深蹙:“你確定?阿波羅那邊不止是查爾修一人。”
“就算你有着勉強能夠跟查爾修抗衡的資本,可你一個人去的話,也必定凶多吉少。”飛歌如月道。
陳六合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道:“你們相信我嗎?”聲音很輕。
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猶豫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這讓陳六合差點沒氣暈過去。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對方的實力太強勁了。”飛歌如月道。
“我不會做一件毫無把握的事情。”陳六合說着,目光落在安培邪影臉上:“你說過的。”
安培邪影沉凝了下來,說實話,讓陳六合一個人去的話,她很不放心。
不等兩女開口,陳六合就接着道:“這次要做的事情,只能在掩人耳目的黑暗之中完成!我們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容易引起注意。”
“只有我一個人去,才能最好的隱匿行蹤,才能把這件事情的隱蔽性做到最好。”陳六合道。
“可你一個人怎麼應付他們?你一個人想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解決阿波羅家族前來的所有人,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安培邪影如實說道。
“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陳六合咧嘴一笑,眼神堅定:“你們別忘了,我的對手是誰!我能有那麼強大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是個廢物?”
說罷,陳六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我腦子裡所有的想法,都不是天馬行空空穴來風的,我敢這樣想,就一定有這個能力去做!”
“至於送死什麼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會是我做出來的。”陳六合說着。
兩女遲疑了,緊緊的凝視着陳六合,陳六合臉上掛着雲淡風輕的笑,若無其事的模樣透露出一絲絲的深不可測。
最終,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兩人,還是留了下來,目送着陳六合一人走出了大門。
就在關門的那一瞬間,陳六合忽然探進了腦袋,看着兩女滿臉笑容的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兩人都是有點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陳六合緊接着說道:“只有愛情才能讓人飛蛾撲火,嗯,我已經感受到了你們對我的愛慕,我答應你們,只要我活着回來,就給你們一個追求我的機會。”
丟下這句話,不等兩女發飆,陳六合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飛一般的跑了。
屋內,只留下了滿身殺氣的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
“他今晚真的會沒事?你信?”飛歌如月一雙黛眉緊緊的皺着,皺的很深,鬆不開來。
安培邪影美眸中盛着擔憂和沉重:“不知道,他應該很強,藏拙和隱藏,向來都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頓了頓,安培邪影道:“但他再強,也有個極限,可他今晚要面對的對手,太強!所以,我不確定!”
“那你還讓他一個人去?”飛歌如月道。
安培邪影斜睨了對方一眼,道:“不然呢?在這一役中,是我能幫上他實質性的忙,還是你能幫他實質性的忙?我們即便去了,也只是對他有個照應而已,在他和查爾修的死戰中,我們沒資格干預。”
“更何況,他說的沒錯,我們兩個去了,只會增加爆露了機率,而這件事情,一定要萬分隱秘才行,只要稍微走漏了一點風聲,對他都會是萬劫不復的打擊。”安培邪影道。
“真是一個劍走偏鋒不知死活的瘋子,這個局是他自己設的,到頭來,他卻要在在自己設計的棋局中刀鋒上舔血。”飛歌如月道。
“我相信他。”安培邪影這句話說的很堅定。
“如果,萬一他不能活着回來呢?”飛歌如月抿着嘴脣,靜靜的看着安培邪影問。
“沒有萬一!他也承受不住萬一!如他所說,沒有人比他更在意他自己的死活!他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他連炎夏都沒回去,他怎麼會死呢?他不會讓自己客死他鄉。”
安培邪影道:“因爲炎夏,有太多他割捨不下的人了。”
“是啊,炎夏有那麼多女人都在等着他,因爲他的噩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飛歌如月輕聲道:“一個半死不活成了活死人的雨仙兒,都已經足夠讓他不能讓自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