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明緩緩擡頭,看了看杜宇,又看了看老爺子,最後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是,是我買兇殺人,都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衆人再次驚愕。其實,衆人還以爲劉昌明是被刑訊逼供呢。而現在,老爺子親自問,他都還這麼說,看來的確是這樣的了啊!
“劉大哥,你說什麼呢!”杜宇急了,急道:“這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不是你做的,這是蘇家的人做的,跟你沒有關係,你怎麼能承認呢?”
劉昌明看着杜宇,緩緩搖了搖頭,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不過,我買的兇手,不是杜兄弟,是另外一個人,只是讓杜兄弟跟着遭了秧!”
“啊?”杜宇也愣住了,劉昌明還是承認了這件事。而且,他都承認了這件事,還要爲自己開脫,這就讓杜宇心裡更是難受了。
杜宇知道,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蘇天放的主意,跟劉昌明沒有一點關係。劉昌明卻要承認這件事,那說明這件事背後,肯定還有什麼問題。
杜宇轉頭看向林煌,林煌卻看都不看他,只傲然地站在旁邊,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似的。
杜宇皺起眉頭,毫無疑問,肯定是劉昌明有什麼把柄被這些人掌握了,所以纔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只是,到底是什麼把柄呢?這些人,到底掌握了劉昌明什麼情況?
老爺子也深吸一口氣,盯着劉昌明看了許久,突然又轉向杜宇,沉聲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杜宇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道:“我無話可說,但我堅信,這件事不是劉大哥做的!”
“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堅信還有什麼用!”林永蘭怒道:“你還來這裡打傷我林家的人,侮辱我家老爺子,姓杜的,你以爲我林家好欺負嗎?”
這一次,老爺子沒有再指責林永蘭了,因爲他也很憤怒呢。
“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劉大哥一個公道的!”杜宇沉聲道。
“你還想走嗎?”林永賀一聲大喝,身邊林家衆人立刻圍了上去,將杜宇圍在了中間。
“怎麼的,還想把我留下來不成?”杜宇皺眉道。
“這件事跟杜兄弟沒有關係,我是買的另外一個兇手,跟他沒有關係……”劉昌明急道:“你們讓他走吧,跟他真的沒有關係!”
“我們現在追究的不是他殺沒殺人的事情,而是他在我們林家鬧事的事情!”林永蘭冷聲道:“在我林家,辱罵而且還打傷我們林家的人,最可恨的是辱罵老爺子。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們就這樣放他走了,那以後林家的威嚴何在?”
林家衆人也都是憤怒地看着杜宇,在他們看來,杜宇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了一番,所以衆人的心情也都憤恨至極,恨不得立刻將杜宇抓起來。
“所有的事情,等我查清楚了,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杜宇冷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劉大哥絕對不是做這件事的人。等我查清楚這件事,我不僅要給你們一個交代,我還要你們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你今天就別想跑了!”林永賀大喝一聲,旁邊幾人立刻衝了上去,準備圍攻杜宇。
杜宇皺起眉頭,他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但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的那個佝僂老者,卻讓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給我滾回來吧!”一個男子大喝一聲,擡手就朝杜宇的胳膊抓了過去。
杜宇反手一抓,便要去抓這個男子的手腕。但就在他的手剛伸出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東西打在了他的手腕上,讓他手腕劇痛,這一下也沒能抓住這個男子,反倒被這男子給抓住了胳膊。
杜宇看了佝僂老者一樣,雖然佝僂老者沒有動,但他知道,這小東西肯定是從佝僂老者那裡打來的。這小東西不大,但是,力量卻極強。這份力量,這份準頭,如何讓人不震撼?
旁邊又有一人朝着杜宇的右臂抓了過來,杜宇也連忙去反抗。但是,還和剛纔一樣,他的手剛伸出一半,便有一個小東西打在了他的關節處。
只不過,杜宇的右臂和左手卻不一樣。右臂當中有旱魃屍氣,根本不怕外力襲擊。所以,這小東西打在杜宇的關節處,並沒有影響杜宇分毫。杜宇的手沒有絲毫變化,直接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扯,這個人便被他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咦?”只聽一聲詫異的輕呼,緊接着,一道灰影迅速衝到了杜宇的面前。杜宇甚至都來不及去抵抗,右手便直接被人扣住了。
杜宇仔細看去,衝到自己跟前的黑影,正是那佝僂老者。他抓着杜宇右手的手腕,剛好將那個男子甩開,而他自己則緊緊扣着杜宇的手腕。
這佝僂老者的力量可是真的極強,扣着杜宇的手腕,竟然能夠擋住杜宇的手。杜宇咬緊牙關,用上了七分力道,這一下,那佝僂老者終於承受不住,被杜宇緩緩拉了過去。
“咦?”佝僂老者再次低呼一聲,好像很是驚詫似的。他運力往回奪,但結果還是一樣,依然抵不過這旱魃屍氣,被杜宇一點一點拉了過去。
其實,杜宇只是用了七成的力量。如果他用上全力,那這佝僂老者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佝僂老者被拖着往前走了幾步,心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他便直接鬆開了杜宇的手腕,同時一個側步,猶如鬼魅一般繞到了杜宇的左側。
杜宇匆忙伸出雙手去抓,但什麼都抓不到,直接撲了個空。灰影在杜宇迅速繞過,杜宇抓了幾次都沒能抓到。好不容易那灰影終於停下,與此同時,一把冰冷的寒鋒直接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佝僂老者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長約一尺,薄如蟬翼的單刀,正好架在杜宇的脖子上。那鋒芒畢露的感覺,讓杜宇毫不懷疑,只要這佝僂老者隨便用力,這單刀便能將他的脖子割開,把他一腔血都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