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方臉男子就要被那個大紅果給逼落懸崖,旁觀的錢姓男子及時拾起一塊石頭拋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擊中了大紅果,將大紅果彈飛。
方臉男子勉強在懸崖邊站穩了腳跟,他嘴裡喘着粗氣,臉色也有些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濃眉大漢和陳建的戰鬥已經停歇下來,他們顯然也被葉無天這一手給驚住了。
山洞裡寂靜了片刻,錢姓男子開口說道:“沒想到這位小兄弟也是地境強者,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呢?”
葉無天朝他瞥了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憑你,還沒資格知道。”若是對方真有誠意的話,在問別人姓名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而這傢伙的態度顯然有些傲慢。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對方把自己姿態擺得這麼高,葉無天自然也不會給他面子。
聽到葉無天這番話,山羊鬍臉上怒意頓生,他沉聲呵道:“小子,你口氣還真不小。”
而錢姓男子又接着說道:“既然你覺得我沒資格,那我倒要是領教領教,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被一個年輕人如此嘲諷,他自然也咽不下這口氣,說着,他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葉無天理都懶得理他,悠然閉起了眼睛。
見對方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錢姓男子心中怒火迸發,“看來你今天是想死在這洞裡了。”說話間,他已從身上摸出一把精製的小刀。
看到這場面,陳建滿臉憂慮之色,雖然不知道雙方具體修爲如何,但對方那邊有兩位地境強者,單憑大鬍子一人又怎能應付得過來。
這真可謂是一個果子引發的血戰,陳建萬分後悔將那些果子扔出山洞,更後悔嘴饞摘了那些果子。
可眼下,後悔顯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一戰看似無可避免了。
錢姓男子已向小刀中注入真氣,隨着真氣的注入,小刀急劇伸展,一瞬間便伸展成爲一米多長的大刀,刀身上燃燒着熊熊烈火,這顯然是一件火系寶器。
見對方仍然閉着眼睛不予理會,錢姓男子殺意頓生,他怒喝一聲,揮起大刀便向葉無天撲去。
眼看大刀就要從頭頂劈落,可葉無天仍舊平靜地端坐着,看到這一幕,陳建兄妹倆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另外三人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們都覺得這大鬍子很快就會被劈成兩半了。
可是,接下來的場景卻是叫他們瞠目結舌。
就在大刀距離對方腦袋還剩五釐米遠時,一道真氣防禦驀然騰起,對方擁有地境修爲,會施展真氣防禦這倒不足爲奇,可是叫人吃驚的是,錢姓男子的大刀劈砍在這道真氣防禦上竟然未能將防禦擊潰。
在一陣輕微顫動之下,葉無天的真氣防禦將大刀的攻勢完完全全地擋了下來。
“地,地境後期?”
這一剎那,錢姓男子眼裡流露出驚恐之色,他沒敢有絲毫的遲疑,慌忙收刀撤退。
“地境後期”這四個字眼深深刺激着在場所有人,山羊鬍、濃眉大漢和方臉男子臉上均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恐慌之色。而陳建和陳莉即又震驚,又有喜悅,因爲他們知道,自己得救了。
“不想死就趕緊滾!”葉無天冷冷呵道,若不是考慮到這山洞空間有限,打起來會讓兄妹倆受到波及,剛剛錢姓男子舉刀衝來的時候,他就出殺招了,哪裡還會留他們活口。
被葉無天這麼一喝,錢姓男子身子一顫,就像是聽到軍令一般,趕緊帶頭撤退。
其餘三人自然不敢久留,紛紛向洞口逃竄,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洞口。
“多謝前輩兩次出手相助。”陳建一臉激動地謝道。
葉無天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繼續修練。
陳建也就沒再說什麼,在陳莉身旁坐了下來。
“哥,你的傷沒事吧?”看到陳建的袖子被染紅了一片,陳莉擔憂道。
“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我已經用內力止住血了。”陳建笑了笑回答道。
“那我再替你包紮一下吧。”陳莉道。
“嗯!”陳建答應一聲,小心翼翼地將袖子捲了上去。
葉無天沒再理會這兄妹倆,自顧自地修練着,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休息。
數個小時之後,身體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葉無天停止修練,站起身。
“前輩,你要走了嗎?”看到對方起來,陳建恭敬問道。
“嗯!”葉無天隨口答應一聲,然後便邁步朝洞口走去。
“在下再次感謝前輩多次相救。”陳建真誠地感激道。
葉無天什麼也沒說,身影一閃便在洞口消失無影。
神農秘境開啓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一夜,在這期間,不知有多少修士埋骨此地,有的是死於靈獸之口,有的則是死於敵人之手。
正如馬克思所說:人們奮鬥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
爲了利益,人們可以奮不顧身;爲了利益,人們可以自相殘殺;爲了利益,人們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拋棄所謂的人性。這一切,都在這片血腥之地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天空陰雲密佈,電閃雷鳴,這種氣氛異常的壓抑。
葉無天靜靜潛伏在一片雜草叢中,目光緊緊盯着十米遠處一座五米來高的小高坡,在這座小高坡的坡頂上,正盛開着一朵奇特的鮮花。這朵花的枝幹約有十幾釐米長,如吸管一般粗,枝幹上無旁枝生長,也沒有一片葉子。當然,最爲奇特的並非是這光禿禿的枝幹,而是枝幹頂端的那朵花。
這朵花如拳頭大小,就像玫瑰一般,擁有許多花瓣,不過它所有的花瓣都如冰晶似的晶瑩剔透,花瓣上還泛着一層淡淡的白霧,乍看,宛如一朵冰雕,彷彿隨時都會融化一般。
這朵花是一種叫做冰晶花的靈藥,乃是煉製地靈丹的輔靈材,而地靈丹則是地境修爲服用的丹藥。
儘管這只是一味輔靈材,但作爲地境階段的靈材,其價值是不言而喻的。
葉無天一如既往的謹慎,他沒有急着過去採摘,因爲他知道那是一個陷阱。
首先,這朵冰晶花生長在如此顯眼的地方,只要有人從附近路過必然可以看到,葉無天可不相信都一天一夜過去了,還沒一個人從這裡路過。
再仔細觀察冰晶花生長的那座小高坡,可以發現,高坡上那些雜草明顯有踩踏的痕跡,也就是說,在不久前一定有人前去採摘這朵冰晶花,結果可想而知。
潛伏了幾分鐘後,他決定採用最笨的辦法,在這座小高坡周圍繞上一圈,將埋伏在附近的敵人揪出來。
於是,他便站起身,撐開一道真氣防禦,然後就繞着小高坡仔細勘察起來。
出於謹慎,他將高坡周圍十來米範圍內的草叢都徹查了一遍,至於再遠處的叢林就沒必要去搜查了,因爲那樣工作量實在太大,而且對方埋伏得這麼遠也構不成危險。
在確定高坡附近沒有埋伏後,葉無天仍然不敢大意,他小心翼翼地向小高坡靠近,一步一停,深怕踩到什麼機關陷阱。
僅僅幾米的路程足足走了兩分鐘,此時葉無天已經踏上了高坡,站在高處向四周一掃,周圍的情形盡收眼底,可以肯定附近確實沒有敵人埋伏。
儘管這現象十分異常,但葉無天也沒想太多,迅速伸手去採摘這朵冰晶花。
然而,就在他手指捏住冰晶花枝幹的時候,眉頭猛然皺了起來,“有毒!”他心中一驚,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去,然後迅速從腰包裡取出一顆解毒丹吞下。
吞下解毒丹後,再擡起右手一看,剛剛觸碰到冰晶花枝幹的拇指和食指,竟然已經變得漆黑,就如染了墨汁一般。而且毒性正急劇向手掌上蔓延而去,幾個呼吸之間,半隻手掌已成黑色,這毒性的劇烈程度可見一斑。
“看來單靠解毒丹還無法壓制這毒性。”葉無天心中暗急。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清朗的哈哈大笑聲。
回頭看去,卻見遠處一片叢林里正走出一名身着白袍,手持摺扇的白面書生,看他修爲乃是地境中期,而手中那柄摺扇竟是一件中等寶器。
這種時候,葉無天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撤退,所以他不假思索地放棄了眼前這株帶毒的冰晶花,果斷的向着遠處一片叢林疾奔而去。
然而,才跑了沒幾步,他便察覺到情況不妙,隨着真氣調動,毒素蔓延的速度也是成倍提升,片刻之間整隻小臂已變成漆黑,照這種形勢下去,怕是還沒跑到那片叢林,毒素已蔓延到全身了。
無奈之下,葉無天也只能收斂真氣,用平常的速度向前奔去,可如此一來,才跑出十餘米就被那白面書生給追了上來。
白面書生衝至葉無天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中了小生的地獄之吻,你還能跑這麼快,兄弟你可真不簡單啊。”白面書生搖着摺扇,面帶笑容地調侃道。
“地獄之吻?呵!倒是個很別緻的名字。”葉無天故作鎮定地淡笑道,而他心裡卻是在尋思着脫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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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個十分優雅的名字,很符合小生的品味,至於小生爲何要爲此毒取這個名字,其實很簡單,因爲只要稍稍一觸碰,就會喪命。”白面書生臉上揚着優雅的笑意,一副藹然可親的樣子,孰不知,他那是笑裡藏刀。
“我看你只是在自吹自擂吧?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葉無天裝出一副無傷大雅的樣子嘲笑道。
“雖然小生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抑制了毒性,不過你終究是逃不過一死。”說話間,白面書生的目光又在葉無天身上掃了一圈,像是在察看他身上有多少財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