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玲撲哧一笑,樂道:“就你這臉皮也會害羞?公雞都會下蛋了。”
葉無天滿臉無辜的說道:“曉玲妹妹,你這麼說我,讓我這張超薄厚臉皮往哪擱呢?”
範曉玲白了白眼,“哼!裝什麼純潔呢?剛剛可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的。”頓了頓,又道:“沒想到你還真到這個班來了,該不會是因爲這個專業冷門,所以你才安排你進來的吧?”
“怎麼?不歡迎我嗎?”
“當然歡迎了,還有……謝謝你剛纔幫我說話。”範曉玲臉色微紅,弱態含羞。
“這麼說,你豈不是又得欠我一個吻了。”葉無天一臉壞笑道。
“沒關係啊,等下輩子再還你。”範曉玲調皮的笑道。
這節課倒是上得十分熱鬧,男生們個個精神抖擻,回答問題也都十分積極,試想,若是學校裡多安排一些漂亮女老師,那男生們的成績必然會直線飆升。
下課鈴聲終於響了起來,依依不捨地目送夏語離開教室後,不少男生都有些虛脫的在桌上趴了下來,剛纔課堂上他們可消耗了不少元氣。
而相反的,那些上課時精神萎靡的女生們,現在全都活了過來。
幾個平日裡不看好範曉玲的女生都聚在了洪豔位置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葉無天和範曉玲兩人評頭論足起來,時不時還用嘲諷的目光朝兩人看來,也許羞辱範曉玲已經成爲她們的課餘活動。
“你們看,這兩個鄉巴佬坐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洪豔故意提高嗓門譏笑道。
葉無天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洋洋得意道:“那是當然,我葉無天帥得一塌糊塗,曉玲妹妹美得亂七八糟,我們是俊男美女,當然般配了,可不像某人,就是跟豬配,豬都不樂意。”
洪豔氣得連喘粗氣,不過她倒是沒有急着發飆,而是冷哼一聲,說道:“男人帥有個屁用,能用那張臉刷卡嗎?”
“這麼說你長得醜就能用臉刷卡了?不過說來也是,你這張臉貼在門上可以辟邪,貼在牀頭可以避孕,功能倒是挺多的,而且現在正是豐收的季節,你臉上石膏下那些豆豆也該成熟了吧?”葉無天笑嘻嘻地問道。
“你……文傑哥,你看他侮辱我。”見自己爭不過葉無天,洪豔也只能撒嬌着向呂文傑求助了。
之前與葉無天的短暫交鋒已經讓呂文傑認識到了葉無天的厲害,所以這一次他學聰明瞭,沒敢孤身上陣,而是向班裡其他男生髮起了號召,“兄弟們,是不是也該讓這鄉巴佬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了。”
班裡幾個身材強壯,比較能打的男生紛紛從位置上站起,朝着葉無天圍了過去。
葉無天嘴角一揚,一臉不屑地說道:“沒想到我們班倒是挺團結的嘛!男生女生都是拉幫結夥的。”
邊上的範曉玲則是擔心得不得了,她拉了拉葉無天的袖子,小聲提醒道:“葉無天,他們人多勢衆,我看還是不要跟他們鬥了。”她實在不忍心看着葉無天也像自己一樣,遭受同學們的排擠。
葉無天不以爲然道:“人多頂個屁用,中國人這麼多不照樣被別人欺負。”說着,他又向周圍幾個男生掃了一眼,淡然說道:“全都一起上吧,不過我要事先申明,要是斷了胳膊缺了腿,或是折了命根碎了蛋什麼的,這醫藥費可得由你們自己出。”
“看樣子,這小子真是讀書讀傻了。”一些中立的學生們都不禁替葉無天感到悲哀,這才上學第一天就得罪了呂文傑這個土霸王,以後的日子恐怕更不好過了。
呂文傑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斷胳膊缺腿,大家一起上。”
呂文傑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連串“嘭嘭”聲響,旋即便見周圍幾個男生都像是被車撞了一般,慘叫着向後倒飛出去。
一連串桌椅碰撞聲此起彼伏,其間還夾雜着女生的尖叫聲,這些聲音落下後,整個教室便死一般寂靜,一雙雙驚疑的目光從四面八方齊聚於葉無天身上,而範曉玲則是一臉的驚喜,此時此刻在她眼裡,葉無天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天使一般。
呂文傑左顧右盼,卻見周圍竟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站着,他吞了口唾沫,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現在就剩下你了,來吧,我給你單挑的機會,要是你贏了我,那我就認你做大哥,而要是你輸了,那就聽天由命吧。”葉無天臉上洋溢着陰冷的笑意,直叫呂文傑看得背後生涼。
見呂文傑許久沒敢動手,葉無天笑了笑,說道:“怎麼?怕了?那就跪下來學兩聲狗叫。”
呂文傑眼角的肌肉顫了顫,要是真像葉無天說的跪下來學狗叫,那以後還有什麼臉在這學校混下去,想到這些,呂文傑也只能豁出去了,他大喝一聲,隨手從邊上拎起一把椅子,就朝葉無天當頭砸去。
座上不少女生都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預料中的慘叫聲卻久久沒有響起,當她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呂文傑竟被葉無天揪着衣領,單手舉在了空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快,快放我下來!”呂文傑回過神來,掙扎叫喊着,剛剛發生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拿棍敲向葉無天腦袋,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身在半空了。
“這麼想下來嗎?成,那你就下去吧。”言畢,葉無天隨手一拋,直接將呂文傑丟到了窗外。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裡可是三樓,這麼丟下去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這小子也太狠了吧……
隨着呂文傑慘叫聲的遠去,樓下又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撞擊聲,也不知道是呂文傑這小子命好,還是葉無天手下留情,他竟然正好掉進了一輛路過的餿水車的餿水桶裡。
窗邊的幾個女生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了滿臉噁心的表情,恐怕以後她們一看到呂文傑都會覺得翻胃了。
葉無天沒再理會呂文傑,他用目光向整個教室掃了一眼,笑盈盈地問道:“還有誰想來試試嗎?”看他這臉神情倒是挺和善的,可是剛纔的手段卻讓衆生心中生寒。
整個教室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敢哼哼一聲,之前被葉無天放倒的那幾個男生起都不敢起來,有的還索性就躺在地上裝死了!
見沒人出聲,葉無天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向着地上那幾個男人教導說道:“你們幾個都給我長點記性,別他媽以爲自己有幾個小錢,有點小本事就欺負我們這些文弱書生,要知道,比你有錢,有本事的人多的去了,今天要不是遇到了仁慈的我,你們早他媽躺病牀上了,還能這麼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嗎?”
衆人無不汗顏,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仁慈。
接着,葉無天又向洪豔看去,警告道:“醜八怪,我告訴你,別以爲自己長得醜我就下不了手,要是把我惹急了,就算會弄髒手,也要從容就義,替天行道。”
洪豔身子一顫,頓時被嚇得瑟瑟發抖,剛纔那股威風勁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下,上課鈴聲終於響了起來,同學們紛紛各就各位,而那幾個躺在地上裝死的傢伙也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匆匆回到自己位置上。
隨着鈴聲的落下,一個身穿西服的禿頂男子,手裡捧着幾本書,昂首闊步地走進教室。
此人正是醫學院政教處主任馮勇,他身高一米六五樣子,面容嚴肅,眼神兇厲,一副嚴師厲父的形象,幾個膽小的學生都是低着頭縮着腦袋,不敢與其直視。
在醫學院,這個馮勇也算是一號人物,因爲他的姐夫正是江陵大學校長賀衛華,所以他平日裡作威作福,肆無忌憚,除了那幾個背景深厚的學生之外,幾乎沒人敢去得罪他。
當然,這個馮勇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在沒來任教之前,他曾在一家中醫院裡當過幾年中醫,並獲得了副主任醫師的職稱,現在進了學校,也相當於一個副教授,要不然,就算有校長撐腰,他也不敢在這貴族學院如此囂張。
馮勇大搖大擺地走上講臺,放下手中教科書後,又向整個教室掃了一眼,見學生們個個正襟危坐,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了他的課程。
馮勇教的是中醫基礎理論課,而對葉無天這樣的神醫來說,這種基礎理論就跟小學數學沒什麼兩樣,再加上馮勇的教學模式有些乏味,葉無天是越聽越犯困,最後乾脆就倒在課桌上打起了呼嚕。
在自己的課堂上竟然響起了呼嚕聲,這正是馮勇最無法忍受的,將目光鎖定在葉無天身上後,他舉起手裡的教科書,向着桌上猛得一拍。
“嗙!”
幾個昏昏欲睡的學生立馬變得精神抖擻,可是葉無天的呼嚕聲卻沒有停止,他依舊趴在桌子上睡得就跟死豬一樣。
馮勇臉色一變,旋即從粉筆盒裡抓起一支粉筆,狠狠朝着葉無天扔了過去。
扔粉筆,那是馮勇的一項絕活,每次在課堂上一見有學生開小差,他就會拿粉筆砸去,久而久之也就摸到了竅門,現在,他扔粉筆的技術已達到了國際一流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