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僕射親自擊殺,我也沒有理由跟他說事。所以,這一次,我幫不了你。” 面對喬成虎依舊無神色變化的劉念慈,再看向這位不過四十出頭的女子時,卻帶着一股子敬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會這麼說。” 女子笑了笑,“那你來只是討一杯茶?” 劉念慈搖搖頭,壓下喪孫之痛道:“你不幫我,我不勉強,這一次來,只是想借你那枚棋子一用。” 女子依舊溫柔典雅,替劉念慈續杯,手法嫺熟極具神韻,哪怕是穿着普通的衣衫褲鞋,一股無法形容的氣質卻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繼而輕搖螓首,“上一次你和喬四鬧出那麼大動靜,我出面壓下方方面面,算是替浦清還你當年一份人情。這一次若再不合規矩出手,恐怕方方面面的意見就大了。你要知道,南宮僕射這些年和住在桃花塢那位關係走的很近,雖說不至於讓他老人家出面相助,出於面子上,我總要給幾分。而且這些年東南沒太大風浪,不是挺好?” 劉念慈只是微微皺眉,女子又道:“更何況那枚棋子放了那麼多年,恐怕未必會聽我使喚了。你也的我不問東南事已久。倒是你佈局東南這麼多年,不信沒插幾顆子進入南宮家,怎麼不用你自己那枚子,你和南宮家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也不會去管,浦清當年就是管的事多了,所以才走的早了些,臨走前關照過我除了必要人情之外,東南事我不插手。” 說到最後,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溫柔。 他說他會送她好大一座清浦江,卻不知道女子要江山又有何用? 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罷了。 那一年的風雨夜,他提刀殺了第一個人。 是爲她,然後並指着雨夜下的青浦江道:葉青,好不好看? 她只是點頭,說了句好看。 於是他便笑着朗聲說那便送你。 於是,她便有了好大一座清江浦。只可惜清江浦依舊在,他卻走了。 劉念慈沒說話,女子面朝東北淡淡道:“浦清當年不許姓喬的踏足東南,他壞了規矩,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沒出手。這一次喬家小虎出現在東南,我想,也是你的手段吧?念慈老哥,青雲死了,當真和東北沒半點關係?” 劉念慈眼神微微一黯。在這個看似並沒有太多出衆的女子面前,似乎沒有多少藏得住的秘密,幽幽一嘆,“不錯。” 本以爲天衣無縫,沒想到南宮未死,卻死了一個劉家嫡系子孫。 他如何不心痛。 女子再笑,“所以,你該問喬成虎。” 劉念慈默然,起身,離開。 這位已經退出十幾年的女子,誰曾想到,是在二十年前攪起清浦江風雲的祝葉青?當年喬成虎和江浦請都要送給她一座清浦江,誰又曾知道,他劉念慈也想啊。 東北喬成虎? 劉念慈默唸一句,眼神之中再多凌厲。 似有殺機從風中而來。 如今已經古來稀的喬成虎這輩子也送不成了,鬚髮皆白的老人第一次動怒了,是對着老來得子的喬戮江,“戮江,你可知道,這一次你做錯了。狠可以,卻也得狠出水平。劉青雲一死,劉念慈恨上南宮僕射,未必不恨我東北。倘若你順手帶走劉青雲,便是給了劉念慈一個天大的人情,我東北通過他再佈局東南,又有何難。可惜啊····” 喬戮江只是搖了搖頭,“佈局東南,又何必通過他的手。江浦清當年能靠着一雙手打出個東南青浦王的名號,我未必不能。” 喬成虎反倒是笑了,“卻也有道理。” 繼而侃侃而談,“戮江啊,東南現如今也只有一個南宮小町和躲在部隊裡面的趙陽明還有點氣候,其他都有些稚嫩。西北如今虎視眈眈,大有坐西往東之勢,張鬥金雖死,卻也不得不地方。” 我防西北,你入東南。 坐北往南。 喬戮江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卻又忽的僵住。 東南除了南宮小町和趙陽明,那個看着低調的傢伙,似乎也不太好對付。 而一直被寄予厚望的南宮小町面色確實一片陰沉,只是罵了一句‘廢物’,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