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楊寧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這讓寧國鈺有些憂心忡忡的,因爲院方親承,子彈射入的位置只是臀部,並不足以造成患者長睡不起,而目前診斷的結果,是楊寧進入深度睡眠,等有了足夠的休息後,自然會醒。
可這都睡了十幾個小時了,寧國鈺很擔心楊寧出現意外。
事實上,負責動刀的那些醫生都相當震驚。
原本他們已經做好開刀取彈的準備,可沒成想,這褲子都脫了,看到的竟然是彈頭卡在了臀肉上。
當時負責打下手的小護士還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沒辦法,這一幕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楊寧屁股太厚了,連子彈都鑽不進去。
主刀醫生也有些忍俊不禁,按理說手槍射出的子彈速度大概在每秒四百多米,這足以穿透人體兩釐米以上,可你見過子彈被卡在皮肉外嗎?這你敢信?
這羣醫生護士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只能歸功於楊寧的臉…臀皮太厚了。
而事實上,他們並不清楚,楊寧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強悍程度。這也只是臀位,換做其他位置,說不準那麼近的距離,彈頭也只能擦破楊寧的表皮罷了。
當然,楊寧是不知道這些醫生護士如何看待他的皮囊的,更不知道眼下正有兩個女孩,正在守候着他。他只是沉浸在夢中,不願醒來罷了。
“歡迎回家,獵人。”
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楊寧有些迷糊的看着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
真高呀!
原本以爲如今的身高就算不能一覽衆山小,可起碼也能鶴立雞羣了,誰成想,跟這妹子一比較,整整矮了半個頭。
“回家?”楊寧更迷糊了,盯着這外貌精緻的西方女孩子,“這裡是哪呀?我好像是第一次來吧。”
“親愛的獵人,這裡是夢境小屋。”女孩歪着腦袋,大大的眼睛充滿着迷糊跟好奇,“我曾呼喚過你,可似乎你聽不到。”
“夢境小屋?怎麼聽起來好像挺耳熟的。”楊寧稍稍回憶了一下,猛地想了起來,“難道這個夢境小屋,就是對應着聲望系統的夢境小屋?應該是,不會錯的…”
“你是誰呀?”楊寧有了想法,立刻鎮定下來,他開始打量起面前這個萌萌的西方妹子。
女孩眼睛閃過好奇,然後嘟着嘴,皺着眉,似乎在思考楊寧的這個問題,“對呀…我是誰?我是誰呢?”
不會是個白癡吧?
真可憐呀,長得這麼漂亮,就是高了點,不過美女總歸是賞心悅目的,就是這腦子,好像…不太對勁吧?
“親愛的獵人,我想不起自己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名字?”女孩睜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得楊寧那叫一個心碎呀。
多好的妹子呀,瞧瞧這眼睛,還有這身段、這腿、這腰、這臀、這…咳咳咳,就是這腦子,不太好使。
眼前這個穿着深黑色女僕裝的女孩,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讓楊寧忍不住呵護,不過眼下,楊寧還是想打聽清楚這夢境小屋到底是幹什麼的。
不過很明顯,跟一個連自己名字都搞不清楚的呆萌少女交流,楊寧也不認爲自己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隨口道:“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很久沒人跟我說話了。”女孩低着頭,似乎很委屈的樣子,可即便是這樣,楊寧也要對她仰視。
“算了,我四下看看吧,或許能找到你的名字。”楊寧嘀咕了一句,就開始在這片區域四處走着。
四周的環境給人一種死寂感,楊寧總覺得陰森森的,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面前有一幢歐式的古屋,這莫非就是所謂的夢境小屋?
楊寧走進小屋,發現裡面擺放着幾個點燃的油燈,附近還放着一張牀,幾架書櫃,以及一個類似演講臺的臺架。
咋一看,沒什麼特別,楊寧正琢磨着去其他地方走走時,忽然,一部不算厚的書籍吸引了他。
日記本?
不會是這個呆萌女孩的日記吧?
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楊寧走了過去,將日記從書架中抽了出來。
“我雙手沾滿鮮血…戴滿罪惡…在殘豔的黃昏中遠去…在荒寂的靜夜中醒轉…”
靠!
怎麼感覺一股涼颼颼的陰風襲來呀,不會這麼邪門吧?
楊寧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的就把這本日記合上,正打算放回去時,猛地看到一張臉就在他身側,差點把他嚇出一個哆嗦。
萌妹子啊,哥錯了還不行,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呀!
只見呆萌女孩正歪着精緻的腦袋,睜着雙好奇的眼睛,注視着這本日記,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難道真是她的日記?”
楊寧背後忽然涼颼颼的,他先前觀察過,這夢境小屋好像就她一個人,這麼一聯繫,說這本日記跟她有關,倒也有根有據。
楊寧忽然覺得這萌妹子一點都不可愛了,沒看到這日記第一頁寫的嗎?
雙手沾滿鮮血?戴滿罪惡?這得殺多少人,纔能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
下意識跟萌妹子保持點距離,楊寧可不想忽然成爲這鮮血、罪惡裡的成員,還被人寫在紙上當功績冊炫耀。
接着往下翻,楊寧忽然又覺得這萌妹子可愛無比了,因爲這部日記,竟然是個純爺們寫的!
就看了前面幾篇,楊寧忽然升起一種想要痛扁這日記主人的衝動,簡直就是我輩所不齒的色狼呀,楊寧第一次發現,色狼還能當到這份上,這要狠狠的鄙視呀!
當然,鄙視歸鄙視,楊寧還是津津有味的品讀着這位色狼的生平自述,越看越鄙視,可看到後面,就有種要膜拜的衝動了,因爲這色狼的境界,飢不擇食的程度已經達到見着雌性動物,就能產生反應的神人!
這必須要膜拜呀!
當然了,楊寧自認不是色狼,或許他有那麼一丟丟的花心,不過也只是嘴花花罷了,就算被冠上花花公子的稱號,楊寧也堅決的要跟色狼兩個字劃清界限。
儘管花花公子就是色狼,可色狼未必就是花花公子,在楊寧看來,這涉及到一個檔次跟品味的問題。
放下這本日記,楊寧感覺人生觀都快被顛覆了,邏輯碎一地呀。
忽然的,又想起日記開篇的第一句話,楊寧忽然毛骨悚然,升起一股想洗手的衝動,這雙手沾滿的鮮血,到底是什麼血呀?該不會,是那啥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