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
楊寧一臉愕然，先前廖局長的表現，顯然是接到了幾個大人物的電話，當然，這大人物到底是誰，楊寧不清楚，也沒有太大的概念，可當時他就挺納悶的，自己無非才剛跟華寶山提這事，可效果也不至於這麼快，這麼迅猛吧？
直到這位曾書記出現，更是明着要給他出氣，這讓楊寧就更莫名其妙了。
老實說，他並不覺得，以華寶山的性子跟能力，能跟這位省紀委書記直接溝融。
難不成，是因爲其他什麼人？
下意識望向不遠處一臉淡定的李易君跟鄭誠，楊寧心裡一動，漸漸有了點猜測。
“小夥子，你對我的處理方式，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曾書記依舊微笑着，看不出絲毫的不耐。
楊寧認真的看了眼這位東南省的紀委書記，又看了看正摟着朱儁才，雙目赤紅卻臉色慘白的朱興學，這一刻的他忽然有種疲憊的感覺，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就有些得寸進尺了。
似乎有了決定，楊寧正要結束這場鬧劇，可恰巧這時，一輛軍用越野車開了進來，讓楊寧到嘴的話猛地一頓。
吸引楊寧的，並不是這輛車坐着什麼人，而是懸掛的車牌，隱隱好像有點印象，但一時間又記不住，不由露出些許茫然。
這輛越野車停放好後，副駕位的車門立刻就被打開，同時，一個夾着公文包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臉色很陰鬱，四下掃了眼後，目光最後定格在楊寧跟曾書記身上。
不過，這個男人很快就移開目光，轉而望向一臉喜色的蔡德江，繼而走了過去。
“爸，你可總算來了。”
“恰巧在附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喜歡到處惹禍，真是不讓人省心呀。”
聽口氣，這男人莫非就是東南軍區的軍區司令蔡榮衝？
事實上，在看到廖局長接電話時一系列的古怪反應，蔡德江就隱隱意識到不太對勁，他立刻就給蔡榮衝打了電話，恰巧蔡榮衝就在市裡面，所以就趕了過來。
“蔡司令來得可真夠及時呀。”曾書記微笑道。
“彼此彼此。”剛剛從蔡德江那聽到一些添油加醋的信息後，對於眼前這位東南省的紀委書記，蔡榮衝表現得相當欠奉。
眼下，如果不是自己人，那便是敵人，絕不可能會出現第三方。
所以，蔡榮衝理所當然，就將曾書記當作了楊寧那一派的，說話也談不上客氣。
蔡榮衝正要說什麼，忽然，他電話響了，微微蹙眉，隨手接聽後，僅過了片刻，臉上就露出嚴肅，同時，還有意無意的朝楊寧瞥上幾眼，每一次，目光都閃過些許驚詫。
半晌，掛斷電話的蔡榮衝深吸一口氣，擺手道：“回軍區，走！”
“曾書記，您剛不是問我是否滿意嗎？”楊寧收回望向越野車車牌的目光，忽然開口。
“對。”曾書記笑着點頭。
“我的答案就是，還不夠！”楊寧說完，就若有所思的望向蔡榮衝。
無論是蔡榮衝，還是蔡德江，這對父子都聽到了楊寧說的這番話，他們第一時間擡起頭來，望向楊寧的目光，透着敵意。
顯然，楊寧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曾書記的意料，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如初，緩緩道：“你還想幹什麼？說說。”
不僅是曾書記好奇，就連旁人，一個個都驚訝的看着這個愛找茬的傢伙。
對於楊寧，他們算是徹底服了！
蔡德江是什麼人，他們很清楚，也相當瞭解，就如同楊寧形容的那般，不折不扣的惡少，仗着家世爲非作歹的混球。
可就是這麼一號人，即便作奸犯科，但在閩江市卻是逍遙自在，人家憑什麼？就是蔡家在閩江市，乃至整個東南省的影響力！
可今兒，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蔡德江，竟然連連吃虧，甚至最後都咬牙罷手，可依然被楊寧給逼得上跳下竄，之後更是連自己老爸都找來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蔡德江怕了！
再者，結合先前廖局長的一系列表現，還有就是省紀委曾書記的出現，無一不在刺激着衆人腦袋上的那根神經。
這小子，真的有背景呀！
瞧瞧，這朱興學好歹也是個市長，正兒八經的廳級幹部，可眼下，就因爲惹得楊寧不開心，人家僅僅是說了句他的作風不乾淨，聽聽，曾書記爲了迎合楊寧，竟然就這麼不經斟酌的讓朱興學去紀委報道！
尼瑪！
是紀委呀，不是省委，更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學校！
但凡去紀委喝過茶的官，就等同於要揹負旁人私底下的非議，甭管清不清白，這都等於有了一個難以抹除的案底，對日後的仕途升遷考覈，會產生很大很大的影響。
以如今朱興學的年紀，到了下一屆換選，說不準還是有機會坐上市委書記一職的，再不濟也能調到省裡任職。可今兒，就因爲曾書記這句話，日後甭說升遷了，恐怕過陣子，就得被調到其他部門工作。
什麼部門？
肯定是養老的清水衙門呀！
這種種變化，讓很多人不禁對楊寧的身份起了興趣，因爲他們都聯想到先前楊寧給某某某打了個電話，隨後就出現了一幕又一幕刺激他們神經的事情。
“很好，小夥子，你倒是很有想法呀，知道我是誰嗎？”蔡榮衝似笑非笑的，不過這眼神，卻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怨恨。
這種怨恨沒能逃過楊寧的肉眼，如果在之前，興許他會有那麼點疑惑，暗道不管跟蔡德江如何起爭執，也都是年輕人的事，你一個長輩幹嘛也入鄉隨俗？
不過現在，楊寧卻清楚，蔡榮衝爲何對自己如此仇視。
悄悄展開【真實之眼】，楊寧再次瞄了眼那輛越野車，臉上漸漸露出詭笑。
在蔡榮衝不耐煩的目光下，楊寧漠然開口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東南軍區司令員蔡司令，對吧？”
“有點意思。”蔡榮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這笑看上去很冷。
頓了頓，蔡榮衝又道：“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有什麼不滿？”
“不滿嘛，倒是沒有。”楊寧搖了搖頭道：“只不過，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想跟蔡司令討教討教。”
“我可沒什麼時間。”蔡榮衝壓根就懶得正眼看楊寧，要不是曾書記在場，以他的脾氣，恐怕早就找人針對楊寧了。
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真是沒大沒小。
對於蔡榮衝的欠奉，楊寧絲毫不在意，緩緩道：“只是幾個小問題，若是蔡司令不方便的話，儘管走就是了。”說完，楊寧若有所思的朝曾書記瞥了眼。
儘管猜不透楊寧想要幹什麼，但曾書記好歹是個玲瓏八面的人，立刻就微笑道：“蔡司令平時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回答你那些小問題？”
日理萬機？
蔡榮衝被說得有些臉紅，當下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曾書記說笑了，我哪有什麼要忙的事？好吧，今兒就破例耽擱幾分鐘，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蔡司令，那你可要聽仔細了，千萬別漏哦。”楊寧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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