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把自己在房間裡鎖了兩天,整整兩天的時間裡都是讓丁洋和袁歌送飯上樓,從來沒有見過她下樓。整整兩天的時間裡,精靈之家從來沒有過笑聲,所有的人似乎都被林雪強烈的悲傷情緒感染,每天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所有的人都在擔心林雪悲傷過度,但是到了該出發去林家老宅的那一天,林雪忽然間打開了房門。
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廳裡,把目光投向林雪的房門。房門打開了,卻不見林雪。良久,只看見林雪一身黑衣,慢慢地從房中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好像是剛剛大病初癒的病人一般。
看到林雪這個樣子,袁歌還有丁洋連忙上前扶着林雪的身體,生怕她一個步子邁不穩就要倒下來。林雪卻揚揚手,對着兩個人說道:“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不堪。”
說完,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下樓,直到到了樓下,所有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林雪,這一次我要不要陪着你一起去?”趙龍問道。
林雪看了趙龍一眼,說道:“你要是願意去的話就跟這一起去吧,反正這件事情又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吧,林老爺子對我也不錯。”趙龍說了一句,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得趕快出發,要不然再過一會到了地方天就黑了。林家老宅的山道不好走,現在又是冬天,到了晚上恐怕會出意外。
趙龍說完就去了外面做準備,這一次回到林家主要還是去憑弔林老爺子的,另外還需要保護林雪誰也不知道現在的林家是不是還有別的人對林雪有意見或者是和林峰還有林碩是一夥的。
現在林家算是遭遇了重大的變故,趙龍只希望在林老爺子的葬禮上能夠安穩一些,不要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讓林老爺子在天上看到了難免會心痛。
準備好之後,趙龍帶着林雪來到了林家老宅。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除了沉默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緩和沿路上悲涼的氣氛。
到了林家老宅的大門前,林雪剛剛下車就看到了林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等在門口。
“姐!”林佳叫了一聲,跑到林雪面前,眼睛裡已經流出了淚。
“先別急着哭,你是林家的人,要時刻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林雪說了一句,回頭看了看趙龍。之間趙龍從車子的後備箱中拿出了當時林建國老爺子送給自己的唐刀,用一個黑色的木盒子裝着,上面是用綠色油漆繪製的林家的青竹家徽。
“告訴我,爺爺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走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我剛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林雪拉着林佳的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爺爺很早以前就住進了醫院,這你是知道的,雖然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醫生卻告訴我爺爺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衰竭了。”林佳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當天我剛剛到了醫院,就發現爺爺的病牀是空的,上面什麼也沒有,仔細問了問護士才知道爺爺忽然得了急病,已經送去搶救了!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林雪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問道:“爺爺的主治大夫呢?他有沒有說什麼?”
“那個醫生自從爺爺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林佳說着,看到了趙龍跟在身後一直抱着那把刀,急忙伸手去接:“趙大哥,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這是林老爺子送給我的東西,還是我拿着吧。”趙龍拒絕了林佳的善意,專心致志地跟在林雪和林佳的身後,將自己的聽力擴充到極限,仔細搜尋着林家老宅裡的風吹草動,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林老爺子是一個老兵,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習慣,雖說身體上有戰爭年代留下的傷痛,但是以林家的實力,老爺子還是很注重養生的。忽然間就這麼走了,而且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病,這一點讓趙龍非常懷疑。
相信,林雪也是懷疑的。
在林佳的安排之下,趙龍和林雪住進了門對門的兩個客房,整整一夜趙龍都在室外傾聽有關於林家老宅裡的所有聲音,但是結果讓趙龍很失望,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靜,除了隱隱約約的哭聲,就剩下了僕人們勞作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趙龍和林雪起了個大早,來到林家老宅背後的專用墓地。這塊墓地是專門來埋葬林家的歷任家主的,因此也格外的莊嚴。
山間清早的空氣相當寒冷,就算是趙龍也感覺到了絲絲侵入身體的寒氣。扭頭看了一眼林雪,發現林雪雖然穿的單薄,但是卻沒有任何受涼的感覺,這讓趙龍感覺到很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有誰不被哀慟所糾纏呢?就連趙龍自己也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悲傷。
不過還沒有等趙龍好好地體會這種感覺,敏銳的聽力就捕捉到了一絲不和諧的聲音。
“看那邊,看見了嗎?”
“誰啊?”
“林雪啊,聽說老爺子把家主的位子傳給了她呢。”
“瞧她那個樣子,肯定是做了一些交易才這樣的,要不然的話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聽到了這樣不和諧的聲音,趙龍幾乎就要回頭怒斥,但是剛剛轉過頭趙龍就停下了,因爲他發現林佳正好站在說話人的旁邊。
讓趙龍感覺到奇怪的是,不知道爲什麼,凡是對林雪有非議的林家人大多都是女的,其中不僅僅有上了年紀的大媽,也有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你最好嘴巴放乾淨一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趙龍不用回頭就能知道這一定是林佳發火了,聲音很大,本來莊嚴肅穆的會場一下子被林佳的聲音搞亂了,所有的人都回頭看向林佳,在得知林佳是在訓斥身邊的兩個女人之後,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兩個女人,似乎要用自己憤怒的眼光把這兩個人看得全身都是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