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先走了。現場就剩下了三個人,趙龍說到做到,果然就在房間裡擺弄了一下音響設備,開始唱歌。聲音大點也沒什麼,反正在這裡也沒什麼人。
這樣一直閒着沒事等了五天左右, 忽然從北方來了一個電話。趙龍接完電話神色古怪。
張麗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 奇怪地看着趙龍:“怎麼了?”
“老爺子不行了。 ”
趙龍火速趕回了燕京趙家。趙虎等人也都在,人人都有着奇怪的表情。趙龍走到牀邊,老爺子躺在牀上,雖然牀上鋪着華貴的被子,毯子,那些絲綢在燈光下顯得閃閃發亮,可是老爺子還是一副油燈燃盡的模樣。
“龍兒……”
見到趙龍回來,老爺子似乎顯示出了一些活力,掙扎着想要坐起來。誰能想到上次見到還生龍活虎的老爺子,這會兒連說話都困難了?經歷過生命的死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我在呢,我來了。”
趙龍連忙湊了上去,趙虎站在一旁,臉上帶着怒氣,趙龍沒有搭理他,半蹲在牀前。老爺子伸出來手,那乾枯的手指已經毫無力氣可言, 看起來像是一段樹枝,抓住了趙龍的手,趙龍多年來第一次握住父親的手。
“我……我不行了……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
趙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是能說的話在這裡都不大合適,腦子卡殼了。
“這輩子……最遺憾的……是沒好好看着你長大……別怪我。”
趙龍用力握了一下老爺子的手,那像是一種儀式一樣的東西。
然後,趙龍就發現自己的手裡多了一個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個黑色的指環。
“這代表了族長,你帶着吧。我不行了,不行了……”
老爺子喃喃自語地重複着這樣的話,過了一會兒,趙龍感到手上的力氣沒了,老爺子走了。 走得很體面。 沒有什麼痛苦。
奇怪的是趙龍並沒有哭,他哭不出來,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老爺子似乎去了別的地方,在別的地方等着他,就好像是現在這樣, 那一天他也會去那個地方,然後再次見到老爺子。
“族長!現在該辦事了!”趙虎冷冷地說,特意把族長兩個字咬得很重,其中的諷刺意味很濃厚。
趙龍站了起來,走到了趙虎的面前說道:“你是不是對我當族長很不服氣?”
趙虎冷哼了一聲,趙龍點點頭,對大家說道:“今天家父仙逝,小子年幼無知,還請各位叔叔伯伯多主持一下,至於族長的問題,等安葬了家父之後再說。 ”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趙龍準備怎麼議,難道也像是選舉一樣選出來一個麼?家族不是沒有這種傳統,但實際證明,用這種方式選出來的族長未必就是一個合格的族長, 這方式對於規模不過數萬人的家族來說,都不怎麼合適。
不過在這個時候提起來這種事,也確實不合時宜,所以沒人反對。
葬禮在三天之後舉行,族長仙逝,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最爲重大的事情之一,可以跟族長產生相提並論。趙龍作爲長子,是葬禮的主要參與者。張麗被趙龍也拉了過來,作爲兒媳婦來祭拜。
除此之外,趙龍之前的好友, 崔雄,張猛等等也都以私人的名義來參加。而林雪,李曉林,韓思南等人則以家族的名義參加。 方虎代表方家出席。
這一場葬禮幾乎把燕京所有的大大小小家族都拉了過來。
雖然有些家族之間存在着各種問題,但是基本上都會來,這是一個面子問題,就好像是一些小家族族長去世,大家族也會派人去一樣。葬禮舉行完畢之後,跟趙龍關係好的幾個人並沒有走,他們準備來陪趙龍幾天的時間。
但是趙龍卻做了一個比較意外的決定,讓他們都留下來,做個見證。
“趙虎,你不是的對我做家族不怎麼服氣?”
趙虎心想我就是不服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現在這裡這麼多人, 難道你還要當着大家的面殺了我不成?
“沒錯!”
趙龍說道:“那好 ,既然你這樣,那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家族裡的資產隨你挑,一個月爲期限,咱們各自帶一組人,使用正常的經營方式,半年之後咱們再來看看結果,我想在坐的各位長輩,肯定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評判,你說怎麼樣?”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趙龍這個想法是挺好的,問題是家族裡的一些資產,比如說醫藥這是最弱小的,家族沒怎麼涉足這一塊,而房產開發則是最強大的。如果趙虎選擇了房產,那麼幾乎可以肯定他會贏。
趙虎冷笑了一下,說道:“那好。我接受,不過你輸了怎麼辦?”
“我輸了,就證明我不適合做這族長,你來做。”
“好!那我選房地產!”
“我選醫藥。半年爲期,半年之後,還是這裡,還是這些人,咱們再來看看效果。”
趙龍與趙虎之間的決鬥就用這種幾乎是兒戲的方式定了下來,族裡有些人不同意,但是基本上這些人的聲音很小,一方面,趙龍和趙虎都是族裡的佼佼者,但是誰在管理能力上更厲害,似乎還沒經過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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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趙龍久不在族裡,所以很多人其實還是對他心存疑惑,正好藉助這個機會見證一下,也能打消大家的顧慮。不過族裡的事物就讓各位長老自行先組織一個長老會之類的東西,進行管理。
張麗很緊張,畢竟趙龍似乎一直都是在打打殺殺的,經營管理,這就好像是一個新技能,他還沒點到這個技能。
趙龍看着張麗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散會後,其他幾個人到了趙龍的房間裡。李曉林說:“要不我拿出來一些資源幫你吧。”
“好啊!”趙龍笑着說道,而後又看向了林雪,林雪說道:“別看我,我手裡沒資源。”
“但是我記得好像你家裡在亞馬遜那邊有可可種植啊。”
“這個是有啊,不過這個跟醫藥也沒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