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聽孫磊居然諷刺她連最基本的醫理都不懂,何清韻不由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屑。
古代的醫書上,的確曾經記載過,相對於銀,鐵等材質,木製的針,的確對於治療各種疾病更有幫助。
但是,由於鍼灸本就是個精細活,對於鍼灸針重量和形狀的要求,幾乎已經到了相當苛刻的地步。
再加上現在各門各派的針法各異,很多都對針灸針的形狀有着特殊的要求,木材不僅可塑性低,而且密度也不均勻,對於那些特殊要求的鍼灸針,根本沒有辦法制作不說,就算做出來,重量上也不會趁手,反倒限制了鍼灸時全部功力的發揮。
毫不誇張的說,除非是那些鍼灸的大師,早已經對體內的真氣和手上的鍼灸針操控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纔會用木針來代替金屬材質製成的針。
也正是基於此點,何清韻始終覺得孫磊這傢伙太託大了。
這傢伙,看年紀也不過和自己差不多上下,他以爲他是誰,居然敢用木針給人治病。
隨着真氣貫入耗子的天樞穴,孫磊明顯感覺到,耗子的體內有着一股氣感,在與自己拼了命的抵抗着。
“沒錯,所謂的四象截脈手,其原理就是通過截斷人體中的一段經脈中的氣,然後造成穴道的封閉。”
通過這與自己真氣抵抗的氣,孫磊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通過手中的木針,不斷的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灌入耗子的體內。
他現在對耗子施展的,是一套名爲五禽串雅的針法功訣,共分爲點,叢,散,挑四種手法,以及十八手的針法功訣,而他現在對耗子所施展的,就是該功法中的第七手朝鳳點頭。
朝鳳點頭是叢針的手法,主要的功用便是通過真氣與針刺的手法相結合,來破除人體中的瘀滯,從而達到治病的目的。
抱朴長生功,絕對是神級功法,不僅能夠長期自動的修煉,並且幫助人體產生真氣,對於人體的改造,也是同樣的匪夷所思。
儘管並沒有單獨學過針法,亦沒有經過苦練,但是經過抱朴長生功改造的身體,對於各種技能的掌握和適應,卻是快到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只是通過腦海中融合的《百草經》記憶,孫磊就已經基本上掌握了這套五禽串雅針法。
眼見孫磊熟練的用手中的木針,在耗子的天樞穴上不斷的刺擊着,手中的銀針,好似綵鳳的長嘴般靈動,何清韻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看向孫磊的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
世界上的針法雖然多種多樣,但是,若是說起對於氣的控制,從根本上說無非只是補和泄兩種方式而已。
但是現在對於孫磊而言,卻是要補泄並用。
一方面,他要泄氣的手法,把胡老爺子用四象截脈手,強加在耗子體內的真氣疏導出來。
而另外一方面,他又必須用補氣的手法,加強耗子體內的真氣,從而成功的讓他自身的
氣足夠充盈,從而成功的衝開被封住的穴道。
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容易,但是到了操作上,卻是困難無比,只要稍有不慎,就會造成被施針者氣血倒流,從而身體徹底崩潰,也只有大師級別的用針高手,早已經對針法的使用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才能夠用這種補泄並用的方法幫人治病。
眼見孫磊滿臉的鎮定自若,手上的木針,更是使用的好似行雲流水一樣,何清韻頓時收起了心中對他的不屑,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隨着孫磊手上的動作,胡老爺子留在耗子體內的真氣,不斷的被排泄出去,而他自身的氣,則是不斷的加強,此消彼漲下,耗子體內的氣,終於徹底壓過了胡老爺子打入他體內的真氣。
隨着胡老爺子的真氣被完全壓制,耗子體內的氣,終於成功的衝破了阻礙,之前封閉的穴道被完全衝開,手腳雖然還有些僵硬,但是,若是要活動的話,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厲害,小孫,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功力,看來我老頭子果然沒看錯人啊。”
眼見孫磊解開了自己設置的考題,胡老爺子梳理着自己的長鬍子,幾乎笑的都快合不攏嘴。
“依我看,這小子純粹是走了狗屎運。”
何清韻沒好氣的把俏臉扭向了一旁,頗有些不情不願的對着胡老爺子擺了擺手。
“胡老爺子,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至於這次領隊的事情,就按照您說的,讓這小子擔任吧,我手裡的事情有些多,只怕暫時兼顧不過來。”
何清韻說着話,俏臉直接扭向了孫磊。
“不過,你也別太得意了,雖然本小姐心甘情願的給你當副手,但是,若是因爲你的原因,導致獻祭大典出現差錯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何清韻說完,直接傲然的走了出去,高跟鞋與地面激烈的碰撞着,不斷髮出陣陣急促的篤篤聲。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男人婆。”
看着何清韻離去的背影,孫磊的臉上掛滿了黑線。
“這丫頭,在同齡人中也算的上是有本事的人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的性子太傲,也太目中無人了,你這次讓她碰個壁,讓她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於她未來的成長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何清韻離開的身影,胡老爺子笑嘻嘻的梳理着自己頦下的長髯說道。
“小孫,雖然這丫頭喜歡爭強好勝,可是本性不壞,以後她作爲你的副手,就要有你多照顧了。”
“老爺子,你把這麼個刺頭大小姐安排在我的手下,就不怕到時候我倆互相掣肘,甚至可能搞出將相不和的事情來嗎?”
孫磊頗有些奇怪的看着胡老爺子,實在是搞不懂這老傢伙的葫蘆裡頭到底賣的什麼藥。
“小孫啊,有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
,國恆亡。”
這是《孟子》中的一句相當出名的格言,意思是一個國家如果沒有堅持法度的賢士輔佐,外面也沒有敵患威脅,往往國家就會滅亡。
作爲中學老師的孫磊,成年的與語數外等科目打交道,自然不會對這話陌生。
聽胡老爺子把話說完,孫磊不由長嘆一聲,心知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改變。
“老爺子,這道理小子是明白的,不過,這女人可不僅是法家拂士,一旦稍有不慎,她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小傢伙,不管在任何的環境下,存在着的也不可能都是你心儀的人,所以,對於一個好的管理者來說,可不僅只是要他自己會打仗,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往往要看你是不是能調動的了你手中所有的力量爲自己所用。”
胡老爺子梳理着鬍子,看他那認真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指點孫磊未來的爲人處事。
孫磊並不是蠢材,如何不明白鬍老爺子的苦心,連忙對他抱拳,連連說着受教受教。
胡老爺子又和孫磊寒暄了一會,這才和耗子一起結賬離開,眼見自己賣牛黃用來掙取第一桶金的目的已經達到,孫磊索性的對胡老爺子和耗子提出了告辭。
胡老爺子挽留了兩人幾句,但是,手裡有了錢的孫磊,卻是急於要回去黑山村,迫不及待的要開展自己的掙錢大計,自然不會在這點多做停留。
無奈之下,胡老爺子只好和孫磊約定了再見的日期,然後讓耗子中午回這邊酒店,送孫磊和小琴去車站。
孫磊送兩人離去後,這纔回到酒店,小琴已經收拾妥當,俏生生的把孫磊從外面迎了進來。
經過孫磊昨天的一陣買買買,現在的小琴和之前比起來,儼然已經是判若兩人。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高領衫,配上一條嶄新的黑白格子套裙,下面穿着淺藍色牛仔褲,一頭烏亮的長髮梳成馬尾垂在身後,雖然衣着簡單,可是卻將其那種乙女般的風采,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孫磊看得心頭亂跳,若不是因爲她的某位親戚正在視察,少不得就要把她抱牀上,好好的肆虐一番。
“阿磊,這邊的早餐可真是太豐盛了,照我看啊,這一頓飯下來,我這一天也都不用吃飯了。”
小琴拉着孫磊的胳膊,無比興奮的給她講着關於今天早餐的事情,以及在酒店中的各種見聞,對她來說,酒店裡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新鮮。
“小傻瓜,以後要是喜歡這裡,我就帶你常來。”
孫磊靜靜的聽着她給自己訴說着,在她眼裡認爲是新奇的事情,戲謔的捏了捏她挺翹的瓊鼻。
“纔不要呢,這邊的人都那麼壞,我在這裡又沒有朋友,來這一次就夠了,要是讓我每天住這種地方,又沒有辦法種地養花,還不把我悶出病來啊。”
小琴相當誇張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那嬌憨的樣子,笑的孫磊前仰後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