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展區之中,做鑽石原石交易的之有零星幾家,因爲鑽石原石沒有什麼賭博性質,所以基本上幾家大的出產商,就能壟斷這個行業。
所以這些鑽石原石的展位上,大部分都是幾個中國人陪着一兩個黑人或者白人,一看就是來自非洲的鑽石商人。
原本非洲的鑽石原石都是出口到歐洲進行加工銷售,但是近幾年時間,華夏的經濟迅速發展,對奢飾品的需求日益增高,所以已經有一些精明的非洲商人們,開始在華夏開拓新的商業渠道了。
除了這幾個零星的鑽石原石商人,E展區大部分的展位都被翡翠原石毛料的商人們佔據了。
不同於前面四個展區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科技感十足。
E展區的店鋪顯得質樸很多,大部分原石商人甚至就是直接將毛料擺放在地面,用隔離帶分出一個區域,就算是自己的展位了。
雖然這些店鋪沒有前面的高貴奢侈,但是這裡每天的成交額卻非常的驚人,往往能夠超越前面四個展位的總和。
華夏的百姓習慣了炒作,讓翡翠原石的價格飛漲的同時,也讓E展區交易頻繁,爲整個珠寶交易市場貢獻了大量的稅收。
這些原石,小的只有拳頭大小,大的甚至重達幾頓,千姿百態的形狀,讓蕭然這個第一次來到翡翠原石交易市場的新手,看花了眼睛。
“小兄弟,是新入行的吧?來,看看我這裡的幾塊毛料怎麼樣?”蕭然東張西望的表現,馬上引起了原石商人們的注意,一個胖大中年人衝着蕭然吆喝起來。
雖然蕭然一身衣服看着普通,但蕭然身爲肉身圓滿境界的武修者,表現出來的氣質彷彿是鶴立雞羣,在整個E展區顯得卓爾不羣,那個中年人對他沒有絲毫的輕視。
這個展位上還有幾位客人在選購原石,蕭然也興致盎然的走了過去,站在後面看了幾眼。
只是看到那幾個客人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手中的原石,讓蕭然有些摸不清頭腦。
“老闆,你這兒的石頭怎麼賣?”蕭然看不出門道,便直接和這個翡翠原石老闆問起來。
中年人笑了笑:“小兄弟,你這話問的可就外行了,果然是剛入行的新人啊,這買原石不能先問價格,您要先選石,選好了,我再給你估價。”
“哦?還有這個說法?”蕭然愣了愣。
中年人熱情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鄙人孫鵬舉,小兄弟你剛剛入行就能到我這個攤位,也算是緣分,交個朋友吧!”
見到這位老闆如此熱情,蕭然也有些莞爾,不知道他是不是將自己當成了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冤大頭。
但他也沒有拒絕孫鵬舉的好意,畢竟他對於翡翠原石完全是個外行人,想要找到一枚好的翡翠作爲柳蠻的生日禮物,還真少不得了解一些購買原石的事情。
與孫鵬舉通了姓名,兩人來到了展位裡面的竹桌邊,閒聊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翡翠原石商人孫鵬舉走南闖北,有幾分過人的眼力,在接待了蕭然之後,竟然對其餘幾位正在選石的客人不管不問,只與蕭然閒聊,顯然是認定了蕭然將會是一個大主顧。
“孫老闆,這些翡翠原石不是按照重量算價格嗎?還需要每一顆原石都單獨估價?”接過孫鵬舉遞過來的茶水,蕭然問道。
購買翡翠原石方面,蕭然完全是個外行,他也不會不懂裝懂,難得遇到一個熱情善談的老闆,自然把心中的種種疑惑問了出來。
聽到蕭然的問話,孫鵬舉善意的笑了笑,解釋道:“小兄弟是雲城人吧?應該聽說過賭石的說法,這翡翠原石現在世界上沒有任何儀器可以探測到石頭的內部,所以一個原石毛料之中是否有翡翠,翡翠的等級如何,沒人能說的準,所以購買毛料,也就被稱之爲賭石,所謂一刀富一刀窮,說着就是這翡翠毛料的不確定性。”
“而這賭石,又有半賭和全賭之分,所謂的半賭,又分爲兩種,一種是直接將毛料切開一塊,叫做開天窗,另一種則是從邊緣上打磨掉一點毛料的外皮,叫做擦石。不管是開天窗還是擦石,只要出了綠,就證明這塊原石裡面有翡翠,購買毛料的人可以根據露出來的綠意來判斷原石裡翡翠的種色,這種就叫做半賭。”
說着孫鵬舉從桌子腿旁邊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毛料來,指着一邊磨皮說道:“你看,這個毛料邊上已經磨掉了外皮,出了綠,看着這綠意可能是玻璃種,也有可能是狗屎地,不過有翡翠是肯定的,說的半賭,就是賭這翡翠的品級種色和形狀大小。”
蕭然結果孫鵬舉手中的毛料,悄悄的釋放出震盪之力,感知了一下原石內部的機構,欣喜的發現,這有綠也就是有翡翠的地方,震盪的頻率要不容易傳遞,相反,沒綠的地方震盪波傳遞起來要容易很多。
蕭然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問道:“孫老闆,不知這一塊毛料,你準備要價多少?”
“這塊毛料其實是個廢品,雖然這綠意看着不錯,但是你看這松花,明顯擴散的太快,連個狗屎地都出不來,不值什麼錢,不然我也不會扔在桌腳了……”
孫鵬舉笑了笑,倒也沒想着忽悠蕭然,而是直接道出了這塊毛料的所謂真相。
聽到孫鵬舉的話,蕭然卻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果然就是賭博啊,眼看着孫鵬舉是從桌子腳拿起來的原石,明顯不是出言欺騙自己,連孫鵬舉這個翡翠原石老闆,竟然也看走了眼。
因爲剛剛在震盪的時候蕭然就已經發現,這塊拳頭大小的原石之中,除了磨皮這個地方的綠之外,裡面其實還有一塊大綠,雖然蕭然此時分不清玻璃種和狗屎地的震盪有什麼不同,但是裡面絕對是有翡翠。
在蕭然眼皮子直跳的過程中,孫鵬舉將塊他口中不值錢的半賭毛料放回了桌子腳,指了指展位地面上一堆黑乎乎的石頭說道:“那些就是全賭的毛料了,價格要比半賭的毛料低很多,只是,裡面能否出翡翠,出什麼種色的翡翠,就全屏買家的眼力和運氣了,怎麼樣,小兄弟要不要買幾個試試手?”
這個孫鵬舉果然是有幾分耐性,也看出蕭然對翡翠毛料一竅不通,乾脆的解說完賭石的基本知識,才顯露出向蕭然推銷原石的想法。
“全賭的賭性太大,我還是考慮下半賭吧……”蕭然知道剛剛那枚拳頭大小的毛料裡面肯定有翡翠,便也沒了其餘閒逛的心思,想着怎麼開口讓這個孫老闆將剛剛那塊半賭毛料賣給自己。
“哈哈,小兄弟你是新手,從半賭入門投入則資金太高,還是讓我給你介紹一些品相比較不錯的全賭毛料給你……”對蕭然的拒絕,孫鵬舉不以爲意,這賭石是賭博的一種,只要你入了行,看到有人一刀富貴,身價一夜之間翻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就不可能在退出賭石這個行當。
所以只要蕭然能在這裡入行,他就不愁蕭然以後不來照顧自己的生意。
不過,孫鵬舉的話倒也實在,全賭毛料價格低廉,從全賭入手,成本確實要小很多。
蕭然本想買了那個拳頭大小的半賭毛料切開了看看種色,好確定震盪波傳遞不同代表着什麼種色。
結果卻架不住孫鵬舉的熱情,被他硬拉着到了展位的外面位置。
孫鵬舉指着地面上的全賭毛料給蕭然介紹,也讓蕭然知道了這位熱情十足的翡翠商人,竟然身價不菲。
看外面貨架上的全賭毛料,從幾千塊到幾萬塊,甚至幾十萬、幾百萬的全賭毛料都有,不算那些半賭的毛料,就是地面上這些全賭毛料加到一起,這位孫老闆的身家也在幾千萬了。
“行,我就在你這試試手,孫老闆你給我介紹幾個試試運氣……”有一億資金在手,蕭然也就沒再糾結那個拳頭大小的半賭毛料,準備在這邊入手幾個看看震盪波傳遞不同對應的結果。
就在孫鵬舉熱情的向蕭然介紹時,迎面走過來一羣人,與蕭然打了個照面。
對面其中一個人馬上就認出了蕭然,嘴裡吆喝一聲:“喲,這不是昨天那個小白臉嗎?”
蕭然擡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昨天那個妖冶少女譚雅和她的那些跟班,只不過今天譚雅換去了昨天的紅色連衣裙和紅色皮鞋,換上了一身黑色皮衣。
貼身的皮衣皮褲將她的身軀勾勒出一條曼妙的曲線,腳下的黑色皮鞋上帶着幾根黑色的鉚釘,腰間捆着一條銀色的金屬腰帶,臉上則是畫着黑色的煙燻妝。
此時,這從妖冶化成了哥特式鬼魅的譚雅,正一臉憤憤的盯着蕭然。
蕭然不由得笑了,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隔天就在這珠寶交易市場遇到了這位處處和柳蠻針鋒相對的丫頭。
早上吃飯的時候,蕭然已經聽柳蠻說了,這個滿嘴粗話的譚雅竟然是江南省省長譚遷山的女兒,讓蕭然不由暗暗搖頭,替江南省的這位二號首長感到頭痛,有這樣一個女兒,註定了譚遷山要操碎心。
“原來是譚小姐,怎麼你也對賭石有興趣?”蕭然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不卑不亢的招呼了一句。
知道譚雅與柳蠻兩小無猜一起長大,蕭然也就對這個滿嘴粗話咒罵柳蠻的小丫頭沒多少惡意了,也許她和柳蠻就是那種特殊相處方式。
蕭然的一句話,讓對面的譚雅挑了挑眉頭,感覺柳蠻那個小騷貨的小白臉有些難纏,昨天剛剛一耳光扇暈了自己的同伴阮志斌,讓那小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現在見面竟然像至交好友一般的打招呼,這是幾個意思?
“小姐?你說誰是小姐?你纔是小姐呢!”譚雅的嘴巴果然是不饒人,蕭然的稱呼,被她抓住了把柄,頓時又開始罵人。
蕭然皺了皺眉頭,不再理睬這個嘴巴惡毒的小丫頭,轉頭向孫鵬舉笑着說道:“孫老闆,麻煩你先給我介紹幾塊毛料我切開了看看吧……”
見蕭然對自己的咒罵不理不睬,譚雅頓時心頭火氣,邁開大長腿,晃動着被皮衣皮褲包裹的婀娜身軀,直接進了孫鵬舉的展位,惡聲惡氣的喊道:“老闆!你別賣給其他人了,這裡的原石我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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