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本應該是一片另一樣的美。
只不過大都市的霓虹燈,早已經將這種美破壞殆盡,只剩下被燈紅酒綠渲染成的新鮮顏色,失去了夜本應該有的黑色。
夜,本應該是黑色的,本應該是寧靜的,也本應該是一種安靜的美,一種漆黑的美。
在柳城,想要感受一下夜真正的美,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件事情,往往會被另一件事情完全的掩蓋過去,反而會失去了它本該有的燦爛,留下的只是一片頹廢。
慢步在街道之上,唐乾倒是有些索然無味的感覺,找不到他熟透的那種美。所以唐乾寧願的走一些安靜一點的小道,這樣纔不會被車水馬龍的聲音給吵到。
或許來說,唐乾更喜歡安靜,而不是喜歡這樣的熱鬧。
安靜,纔會給人更多的思考空間,纔會讓人有時間去回味着這個世界的美好。或者,用唐乾的話來說,他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罷了。
一片荷塘,在月色下,卻是顯得別樣的美。銀輝灑在其上,配合着那碧如翡翠的綠,的確有種渾然天成的美。雖然這裡的池水並不清澈,並沒有一種天然的芬芳,但是月色下的荷塘,卻還是吸引住了唐乾的腳步。一座木橋,一個已經淪爲流浪者居住之地的小涼亭,一道身影站在那裡。在月光之下,顯然那麼的高大偉岸。
饒是隻看到一個背影,唐乾也依然能夠一眼認的出來對方是誰。看到道背影,唐乾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然後走了過去,很快來到了那道背影的身後。那道背影,好像也知道是唐乾來了一般,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一句話都不說,但卻都知道了彼此,彷彿有一種天生的默契。
但顯然,這不是一種默契。
“等我?”唐乾跟那道身影並排的站在亭子的圍欄前,目光落在了月下的荷塘中。
那道身影也沒有回頭,但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輕淡的笑意出來:“如是相逢,不如偶遇。要說我是等
你,也可如此說來。”
唐乾撇了下嘴道:“說的這麼文縐縐的幹嗎?你鬼太子,有這麼溫文爾雅嗎?”
站在這裡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鬼太子,也是現在唐乾頭疼的大對頭兒。
鬼太子終於是轉過了身來,臉上依然是笑,看着唐乾道:“我們是同一類人,說的高深一點,不顯得更有內涵一點嗎?”
“同一類人嗎?可我怎麼不覺得?”唐乾卻是不太同意鬼太子的話。
鬼太了繼續的道:“南北之爭是自古以來的遺留問題,到了我們這一輩,其實大可以不必如此的大動肝火。世界在發展,我們的思想理念,也應該向前發展纔是。其實我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怨仇在那裡。我這一次來柳城找你,並不是因爲毒王的事情,也不是想真的代表南北兩派,讓我們決出一個高低勝負出來。”
“真要說起來,我可以代表北派,而你卻未必可以代表南派是吧?你雖學的是南派醫術,可你的身份卻是得不到南派的認可的。我查過你的情況,你師承無名,屬於無門無派,野路子出身,這就註定着你肯定不會被南派承認。南派現在被公認的有幾個有可能可以成爲南派年輕一代代表的,比如南方葉家的葉聖公子,簡氏的簡無名還有包家的包蘇蘇小姐,這三人都有可能可以成爲南派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
“如果我跟他們較量的話,才能被公允爲是南北兩派少年之爭,我跟你較量說實話,就算我贏了,傳出去也得不到承認的,甚至說是不屑的。我跟你之間,並不會涉及到派系之間的爭鬥,我這麼說,你應該認同吧?”
唐乾看着鬼太子,笑了一聲道:“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鬼太子道:“我的意思是,這一次我們之間,純屬於棋逢對手的切磋,我們兩人之間的切磋,不涉及其他的因素在裡面。所以,我也想讓切磋變得公正一些。我北派對蠱術確實是有些瞭解,我若是如此跟你較量,只怕有點勝之不武。當然,真要說起來其
實也沒有什麼,醫者,拼的就是整體的實力。一名真正歷害的醫者,那是可以克服一些困難的。”
“不管是你們南派還是我們北派,但其實根本上是相通的,只不過用的方法不同罷了。你們用的是所謂的正派之術,我們在你們南派人的眼裡,用的都是邪派之術。但你們南派對於我們北派的各種手段,也肯定是瞭如指掌的。你們只是不學,但你們也很瞭解。美其名曰是知己之彼,但這其中有什麼彎彎道道的話,好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在你眼裡,你覺得醫術有高低之分嗎?”
鬼太子此一番話,倒是顯得有些誠肯,讓唐乾對他的戒心倒是鬆了一些。
“在我看來,醫術並無高低之分。就算是醫聖,用的不當,也是可以謀財害命,也是可以喪盡天良的。就算是邪醫,用的好,也是可以救人的。毒可殺人,亦可救人。蠱可殺人,亦可救人。事上之事,本就難說清楚,又有誰可以熟定誰是誰非呢?公平不公平,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我既然敢接戰下來的話,那就不怕這所謂的不公平。”
“沒有什麼術業有專攻,你有你的手段,我也有我的手段。或許你更專業一點,但我也一樣可以找到一條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的。”唐乾道。
鬼太子笑了笑,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說實話唐乾,我倒是挺欣賞你的。雖然說,我們現在是對手,但英雄相惜的感覺還是有的。或許,我們會不打不相識呢?亦或許,我們以後也能成爲朋友也不一定呢?”
“朋友嗎?”唐乾撇了下嘴,只是笑了一聲:“能和我唐乾成爲朋友的人,不多。”
平淡的話,卻是夾着濃濃的味道。
鬼太子一陣啞然,擠出了一絲淡笑:“那看來,還是我有些唐突了。本來想和你分享一下情況的,看來是不必要了。那也罷,我們就此別過吧。我們就以三天爲期限吧。三天的時間,把這幕後之人找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奉陪!”唐乾應承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