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瑾的手觸摸到雲清子的臉頰的時候,手心感到有些涼滑,旋即便溼熱了。
她忙要縮回的手,被雲清子一下握住了。
“你看,打我也不用力,手心也出汗了,說明心裡是捨不得打的。”雲清子將東方瑾的手放到嘴邊輕輕聞了一下,“嗯,好香。”
東方瑾猛的抽回來自己的手,腳下一擡朝他踢了過去,厲聲道:“再動手動腳,看我不給你好看。”
雲清子忙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道:“好像是你對我動手又動腳吧,我可什麼都沒幹。”
東方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好了,別鬧了,趙辰玉看上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來?你這樣子,她怎麼辦?”
雲清子側頭看向東方瑾:“我就說你對我動心了,現在就想着如何善後了。”
“有完沒完?”東方瑾一生氣,頓時擡高了音量。
雲清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見東方瑾一直瞪着她,他也便毫不迴避的看向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
東方瑾覺得眼前的人,有些似曾相識,親近而又熟悉,好像並不是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難道她真的是動了凡心了。
“呃——還是說說辰玉的事情吧。”東方瑾低頭躲過了雲清子的眼睛。
“其實,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你想,憑我的魅力,什麼樣的女孩對我不動心。”
本來有些嚴肅的氣氛,被雲清子的後一句話一下打破了。
東方瑾照例送上了一聲不屑的“切——”
只聽雲清子接着道:“可是,等着嫁給我的姑娘那麼多,我不能爲了她們便讓我自己的心中所愛傷心難過呀,所以——”
他說到此處之後,一攤手道:“情由她們心中而起,也只能她們自己想辦法滅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玉兒是個好姑娘,以後等她想明白了,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我一定向趙承霖一樣,拿她當自己的親妹妹。”
東方瑾點點頭道:“說了半天,就只有這句話最像人話。”
“嗯,我也覺得是。”
“外面還有人呢,我們這樣躲在裡面說話,多少有些不合適,還是出去吧。”東方瑾道。
雲清子點點頭,“嗯,這個‘我們’用的好。”
東方瑾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纔要出門,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將我從大街上劫回來,是不是你的主意?”
雲清子沒有否認,道:“是啊,你急急火火的去信王府做什麼,那裡可沒什麼好玩兒的,危險的很。”
東方瑾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道:“我要去殺一個人。”
雲清子渾身一冷,良久才道:“你,你要殺誰?”
東方瑾抿了一下嘴脣道:“晉王。”
“晉王?你殺晉王做什麼?他得罪你了?”雲清子一臉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東方瑾竟然並不想瞞着雲清子,道:“是,他得罪我了,而且我們之間的仇不共戴天,這個世上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雲清子沒有問東方瑾與晉王之間是什麼仇,而是堅定的道:“此事交給我,我幫你做了他,此仇,我來幫你做,一定讓你解心頭之恨。”
東方瑾心裡一熱,沒有說話,而是推門走了出去。
一開門,看到趙承霖與趙辰玉兩人都站在了門口,正滿臉不解的看着她。
“他找你什麼事?”趙辰玉此話是對東方瑾說的,可是還沒等東方瑾回答,雲清子便跟在東方瑾的身後走了出來。
趙辰玉越過東方瑾,一臉緊張的看着雲清子問道:“你找我二嫂做什麼?你當着我二哥的面,怎麼能堂而皇之的與我二嫂共處一室,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總知道吧。”
“玉兒,不要瞎說。”趙承霖呵斥道。
趙辰玉難得的聽了一次話,忙退了回來,道:“是,二哥。”
雲清子沒有解釋一句,只是對趙承霖道:“我過幾天要帶她回京,你準備一下。”
趙承霖料想他此次來肯定會帶她走,可是當他終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依然不願接受。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帶她走?”趙辰玉滿臉疑惑,“你要帶誰走,她是誰?”
雲清子回身拍着趙辰玉的肩膀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老是盯着哥哥我,也該找婆家了,到時候我給你準備嫁妝。”
趙辰玉聽了此話之後,一抖肩頭將雲清子的手抖落了,眼睛陡然含滿眼淚,盯着他看了一下,轉身跑了出去。
“快將她追回來,照看好她,不要讓她出事。”雲清子對趙承霖道。
趙承霖拱手一禮,沒有說話,直接追了出去。
東方瑾看了看雲清子,指着趙承霖遠去的背影道:“他聽你的,你們不是朋友關係?”
“誰告訴你我們是朋友的?”雲清子背手而立,衝東方瑾笑道,“趙承霖嗎?”
“算了,你們愛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關我什麼事兒。”
東方瑾說完此話之後,對站在角落裡的秀兒道:“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回金陽一趟。”
“嗯,是該回去交代一下。”雲清子說完道:“你說我們那天離開信城?”
東方瑾看了看他道:“這麼長時間我都等了,不在乎一天兩天的,你決定就是了,決定好了告訴我。”
“遲則生變,夜長夢多,太早了你又難免準備不齊全,三天之後我去東方家後門接你。”雲清子道。
東方瑾點了點頭。
不多時,秀兒便準備好了東西。
她們來信城的時候除了帶了幾件衣服便只帶了藥箱,其他別無他物。
“門口有馬車,你坐了那輛馬車回金陽就是了。”雲清子見東方瑾要離開,便對她道。
東方瑾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在信城這三天做什麼?”
雲清子一笑:“我的事原本已經了了,就只剩下你的事了,不過,從現在起,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
他不會是留下來刺殺晉王吧。
不過,東方瑾沒有問,衝他擺了擺手道:“三天以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