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逍遙城轉道向邊境,這段路不算短也不算長,蘇笑笑和夙亦絕二人帶着一衆人,整整奔襲了有六天左右的時間,這才終於是來到了鳳蕭國邊境曉城之中。
曉城,位於鳳蕭國最西面邊境,乃是鳳蕭國西面最邊緣的一座城池,從曉城再往前十里地,就是國界線,國界線對面就是虎鳴國的鳴城,與曉城正好形城兩兩相對之勢,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作弄的關係,這曉城與鳴城中間的國界線處,還有着一條長且寬的深深裂谷。
也正是這條裂谷,百年來,將兩國人民隔絕在裂谷兩邊,不得來往,而這條裂谷就被兩國人民統稱爲惡龍谷。
當然,蘇笑笑和夙亦絕並不知道這事兒,所以兩人來到曉城裡,與屈怨碰面,和他一起點兵排將以後,兩人這纔有時間休息,一直到了下午時分,兩人方纔閒了下來,把獸行者一族安頓在曉城的城主府內,蘇笑笑與夙亦絕將屈怨叫來城主府前院大廳之中,想盤問一下關於這邊境敵軍情況。
屈怨來到大廳以後,見兩人臉色都頗有一些疲倦,他還開口勸道,“娘娘,王爺,你們這急行數日,今晨剛至便是一直隨我前去點兵排將累到現在,好不容易閒下來,你們更應該去好好休息纔對,何必急着把我找來呢?”
“現在我們都沒有心思睡覺,你比我們先到曉城好幾日,現在敵軍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夙亦絕伸手撫着額頭,開口追問起屈怨。
“是啊!這都大半個月了,想那王豪也早到了,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動作吧?”蘇笑笑也跟着開口附喝。
兩人轉道逍城一路轉着道的來到這曉城,早已花了近半月時間,算算日子,王豪早應該帶着人馬回到了對面的鳴城中去,那憑蘇笑笑對王豪那人的瞭解,她不相信王豪回去這麼幾天了,都不會有任動靜。
所以蘇笑笑現在是疑惑的都有些睡不着覺,她迫切的想知道,對面鳴城中的王豪,到底有何動向,蘇笑笑和夙亦絕好制定一系列的應對措施,好以不變應萬變。
屈怨聽得兩人疑問,他悶頭沉默着想了起來。
過了許久以後,王豪方纔開口給兩人解釋道,“娘娘,王爺,對面鳴城中的敵軍的確是這幾日來,一無動作,之前到是聽說虎鳴國往鳴城中增兵百萬,可至從我來曉城整軍以後,就再未打探到對面鳴城有任何動向了。”
“怎麼會這樣?”蘇笑笑訝異的追問。
“想來這是王豪故意把消息封鎖了,不想讓我們探到吧!不過我還是可以確定,現在對面的鳴城中,至少有虎鳴國大軍兩百萬,而我們現在囤於曉城中的大軍,也才一百五十萬,從人數上,敵軍佔據絕對的優勢,而且我們的糧草只夠囤軍一月之用,後方牧城離曉城又來遠,論補給速度的話,一旦打持久戰的話,是絕對跟不上補給速度的。”屈怨將現在兩邊的情況,以簡單的方式給蘇笑笑和夙亦絕說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聽完以後,當場就啞言了。
兩軍交戰最忌違的就是打持久戰,若一月之內分不出勝負,那之後的糧草補給對百萬大軍來說,可謂是一個滅頂性的災難,糧草供應得上那
還好說,若是供應不上,那不得活活把將士們給餓死了去?
夙亦絕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打持久戰,憑他那戰神王爺的傲氣,打持久戰他是絕不願意去幹的,可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想快速解決戰鬥恐怕是不可能的,心裡念及這些,夙亦絕便是開口對屈怨吩咐道,“再向曉城之後的數個城主發佈軍令,供應糧草,不得有誤,糧草一定要備足了,將士們若都吃不飽,還打個屁的仗啊!”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現在我們籌集的糧草已經是傾盡了後方幾個城池的所有囤糧了,如果再向他們索要糧草,恐怕……”屈怨說到最後,爲難的欲言又止。
“啪……”夙亦絕一巴掌砸到身旁的桌子之上,臉色立馬僵了下來。
屈怨趕緊識趣的閉上嘴巴。
夙亦絕冰冷的喝道,“現在是打仗時期,當然要緊張一點,什麼抽調不出來糧食,什麼傾盡所有囤糧,那要是我們打敗了,敵軍殺來,他們連命都沒有了,還能繼續的活下去?你去告訴他們,勒緊褲腰帶都行,糧草一點都不能少曉城大軍。”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要打仗,你的兵是人,後方的老百姓們就不是人了?”蘇笑笑坐在一邊,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不等屈怨開口回話,她立即便是一口給夙亦絕堵了回去,和夙亦絕唱起了反調兒。
如今這邊境的情況確實是有些嚴峻,自己這邊一百五十萬大軍只能籌得一個月的糧草,這對於大軍來說,只能適應短時間一決勝負,若要打什麼持久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糧草是關鍵,無論打不打得成持久戰,糧草首先得備足,蘇笑笑對這一點是十分清楚的。
可縱使是這樣,也不能不理後方城池裡老百姓們的死活啊!老百姓們也是人,打仗本來就對他們很不利了,這再去強徵他們的糧食,你讓他們怎麼活去?要是今年收成好還好說,如果收成一旦不好,那他們不得餓死去?
蘇笑笑就是想到這些,她纔會和夙亦絕唱反調。
夙亦絕卻是氣的一板臉,偏頭瞪着蘇笑笑歷喝道,“戰場上的事兒,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你再敢多說一句,小心本王以軍法處置你。”
“我是皇上親點的徵西鳳女,我有這個資格理這邊境的戰事兒,相反,你敢不讓我說,我就一紙奏章狀告到皇上那兒去,說你在邊境搞獨裁,還不讓老孃這徵西鳳女管事兒了,你不信就試試,老孃倒想看看,你有沒這個種。”蘇笑笑想都沒想啊!立馬便是一口給夙亦絕罵了回去。
“你……”夙亦絕被蘇笑笑氣的啞口無言。
他這陣兒纔想起來,蘇笑笑確實是夙凌燁親點的徵西鳳女,在軍隊的職權比曲臣這個軍師還高,比他亦是不弱,他哪裡敢不讓蘇笑笑說話呢?
屈怨站在前面,看着夙亦絕被蘇笑笑堵的這般啞言的樣子,他樂的站在那裡一陣偷笑,從認識夙亦絕這個戰神王爺到真正與他相交,屈怨都不曾見過這戰神王爺在誰面前有這般窘態,只有在面對蘇笑笑的時候,夙亦絕才會這樣。
屈怨不禁在心中嘆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誰人再強,他都有降得住他自己的
東西,而夙亦絕這個戰神王爺,真正能降他的,可能就只有蘇笑笑了。
蘇笑笑毫不理會夙亦絕的語塞,轉頭盯着屈怨,她開口問道,“今年曉城後方的牧城等城池,農物收成如何?”
“今年邊境鬧蝗災,所以收成不大好,否則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只能徵足一月糧草了,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才爲難。”屈怨一五一十的將邊境情況給蘇笑笑說了個清楚明白。
蘇笑笑聽完以後,她立馬做下決定。
小手一揮,蘇笑笑對屈怨吩咐道,“再往後方城池下命令,增收半月糧草足以,要他們再湊足半月的糧草送到曉城來便是,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我們打這場仗了,就我料定,王豪最多也只能往後多撐半月的時間,他的兩百萬大軍天天都得吃喝,光是養軍的消耗就比我們多得多,我就不相信,他能耗得起。”
“娘娘說的是,屈怨也是這個意思,那王爺,屈怨這就下去向後方幾個城池的城主下發命令,再多徵收半月糧草。”屈怨聽蘇笑笑這般一說,他心中立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抱拳對夙亦絕說道。
蘇笑笑是和夙亦絕唱反調不錯,但夙亦絕畢竟不是這曉城大軍的主帥,屈怨當然得要徵得他的同意才行。
夙亦絕則是僵着一張臉,一聲不吭的對着屈怨揮揮手,表示同意。
屈怨樂的告退離去,直到屈怨的背影消失在大廳外以後,夙亦絕方纔轉頭鬱悶的盯着蘇笑笑,對她說道,“你能不能別老和我唱反調?我現在好歹是曉城百萬大軍主帥,你在軍師面前唱我反調,你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戰神王爺,咱們把話說清楚,這人說話,是不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蘇笑笑也是跟着板起臉,不答反問。
“是,那又怎樣?”夙亦絕不明所以的攤攤手。
他都有些搞不明白,蘇笑笑給他說這話是啥意思。
蘇笑笑看他一臉僵硬的樣子,她又是說道,“那即是這樣,你說錯了,是不是該有人來糾正?不是你說的都是對的,你知道爲什麼皇上要賜我徵西鳳女的名頭嗎?他不就怕你在邊境自大做錯事,所以讓我來監督你嗎?我如果不說,我真覺得對不住皇上,也對不住你啊!所以你現在應該感到幸福,難得有個女人肯在你耳邊嘮叨你。”
“是嗎?你和唱反調,駁我一堂堂戰神王爺的面子,我還要感到幸福,我還得感謝你不成?”夙亦絕臉上泛起古怪的表情,瞪着蘇笑笑一陣反問。
蘇笑笑還頗爲自得的攤攤手。
夙亦絕心裡那叫一個氣啊!自己百萬大將統率,被一個女人嘮叨不說,還得忍受着這女人指責自己做的是錯的,你讓夙亦絕這個戰神王爺情何以堪?他以前打仗的時候,可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誰還敢反駁?
只有蘇笑笑敢這般大膽,敢在他的面前頂撞他。
蘇笑笑見夙亦絕此刻表情頗有些無耐的樣子,她還樂的呵呵一笑,轉而對夙亦絕說道,“這事兒都過了,不提也罷,反正都睡不着,我們趁着黃昏出城去前面逛逛,勘察一下地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