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百里繹的目光已經將妍妃給殺死了。
妍妃被嚇了一跳,平復了一下心緒,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沒有亂說,而是有證據的。”
百里繹輕笑一聲,“什麼證據?”
妍妃看向百里延,百里延接着問道:“你的玉佩呢?”
百里繹聞言望過去,瞥見扶手旁的玉佩,很快又收回目光,這玉佩明明放在他的寢殿的,怎會出現在妍妃的手中?
見他不回話,百里延道:“想不起來麼?”
“兒臣的玉佩在曦兒那裡。”話落,百里繹心裡惶恐,若是茹曦說玉佩不在她手中,那麼,他此刻便犯了欺君的大罪。
“噢?”百里延驚訝一聲,拿起玉佩看了又看,上面那個“繹”字,他不可能不認得,這塊玉佩明明就是百里繹的,他爲何說玉佩在茹曦手中?
妍妃冷笑道:“若你的玉佩在太子妃手中,那皇上手裡的玉佩又是誰的?”
百里繹故作驚訝狀,“父皇手中也有兒臣的玉佩?”
“這玉佩是不是你的?”百里延拎着絲繩,將玉佩遞給百里繹看,百里繹接過玉佩,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而是問道:“這玉佩哪來的?”
“在小和子的房間裡找到的,小和子就是被你殺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妍妃咄咄逼人的說。
百里繹鎮定的道:“父皇,兒臣的玉佩確實是在曦兒那裡,兒臣不知道爲何會在妍妃的手中。”
妍妃問道:“如此說來,你倒是承認這塊玉佩是你的了?”
這玉佩是獨一無二的,根本無法否認,百里繹點頭道:“這玉佩確實是我的,但我不知道爲何會出現在你手中。”說着,百里繹擡頭瞪向妍妃,妍妃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扭過頭去,對百里延道:“皇上,他都承認了。”
不用妍妃提醒,百里延也聽清了百里繹的話,說:“你說,玉佩是在曦兒的手中,如此說來,這玉佩便不是你掉的?”
若不是他掉的,那便是茹曦掉的。
想到來之前,茹曦所說的話,百里繹猶豫了一翻,才道:“不是兒臣掉的。”
百里繹這麼一推脫,妍妃這一計就算白使了,一想到茹曦的厲害,妍妃頓時又改變了主意,若是把罪推到茹曦的身上,對她來說,也是十分有利的。
“不是你掉的,那麼,就是太子妃掉的了,那小和子便是她殺的。”妍妃下了定論,對百里延道,“皇上,若是太子妃殺的人,這罪又該如何算?”
早在百里繹說玉佩在茹曦手中開始,玉湘就聽不下去了,此刻再聽到妍妃的話,她當真是忍無可忍,冷哼道:“你方纔一口咬定人是太子殺的,此時又說是太子妃殺的,再過得一會,你是不是又想說人是蘇良娣或是施良媛殺的?反正都是嘉德宮的人,乾脆說個遍。”
玉湘與百里彧走得極近,向來與妍妃不合,她不喜歡妍妃,妍妃同樣不喜歡她,此刻相對,就是相看兩厭。
聽了玉湘的話,妍妃笑着說:“公主還是看着就好,免得越說越錯。”
“你說我說錯?”玉湘不樂意的起身,太后連忙拉住她,示意她別衝動,玉湘這才重新坐下,語氣不悅的說,“還不知道是誰在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既然不相信,可以讓太子妃過來對質,看看玉佩到底是不是在她手中,而她又是如何弄丟的。”妍妃興災樂禍的說。
妍妃話音一落,便聽見宮女跑進來說:“皇上,太子妃求見。”
“正說着就來了。”妍妃笑道,百里延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宣。”
茹曦碎步走到百里繹身旁站定,請安後便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百里延以爲她求見是有要事要說,沒想到她卻一句話不說,忍不住問道:“你來見朕是爲了何事?”
茹曦回道:“兒臣聽宮女說太子來了太后這兒,便過來瞧瞧,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手中的玉佩你可認得?”百里延指着百里繹手裡的玉佩問道,茹曦隨意瞥了一眼,便笑着說:“認得,這玉佩一直在兒臣手中,昨日放在殿中,今日卻不見了,原來在太后這兒。”
太后道:“不是在哀家這裡,而是在妍妃手中。”
茹曦驚道:“怎會在妍妃手中?”
“那就要問你了,你昨夜去了哪裡?小和子在昨夜被人給殺了,這玉佩便是在現場找到的。”妍妃探究的看着茹曦,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茹曦聞言,平靜的說:“昨夜我一直在蘇良娣那裡,太子也在,嘉德宮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太后和百里延相互看了一眼,妍妃見狀,搶先說道:“皇上,嘉德宮裡的人都是她們自己的人,怎麼能作證呢?”
茹曦道:“妍妃是懷疑小和子是太子或是我殺的,對吧?”
“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妍妃沒好氣的說。
茹曦走到殿中,對百里延道:“父皇,請給兒臣半個月時間,半月後,兒臣定當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覆。”說完,茹曦扭頭看向妍妃,微眯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笑意,笑得妍妃毛骨悚然。
妍妃回神,對百里延道:“皇上,她這是在拖延時間。”
一般來說,討時間都是三天,茹曦開口便是半個月,三天的變數不會很大,而半個月的變數,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妍妃擔憂,百里延同樣有一絲猶豫。
半個月的時間確實長了點,百里延沒有馬上答應也在茹曦的意料之中。
百里繹看茹曦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決定相信她一次,對百里延保證的道:“父皇,若是半月後,曦兒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兒臣任憑父皇處置。”
半個月!妍妃掂量着這個數字,再看向茹曦,心裡突然間有些毛毛的,如今是她佔了上風,但是,百里繹依舊是太子,百里延只要一天沒有廢太子,那她的兒子就不可能當上皇帝,若是百里繹當了皇帝,絕對不會放過她們母子倆以及穆家幾百口人。
此時,茹曦將事情拖延半個月,到底又想做什麼?妍妃越想越覺得不安,急急的道:“皇上,你不能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