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現在的內力與功力修爲,慕十七知道自己是敵不過蛛女的,所以她不能硬碰硬,只能取巧。蛛女擅長使毒,而她比她還要擅長這招。
繡着花樣繁多的暗器毒藥,統統拿出來招呼招呼她。
蛛女仗着自己號令萬蛛一開始就壓制住了獨孤宸他們,心想什麼鬼王獨孤宸和他的六大堂堂主也不過爾爾,有些飄飄然,卻沒想糾纏下來,她會被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纏到頭疼。
她脣瓣動了動,趴在她肩頭一直不動的黑寡婦突然迅速移動了起來,順着她的肩膀爬嚮慕十七,而腳下的蜘蛛也好似得了什麼命令,迅速聚攏過來往慕十七的身上撞了過去。
要是尋常女子,這會指不定能嚇成什麼樣,蛛女嘴角一挑,等着她尖叫大哭的場面,卻沒想她等來的是慕十七的輕蔑一笑。
“怎麼?你以爲我會怕這些個小東西!”笑話,我玩蜘蛛五毒那會,你還不知道在哪裡躲着了呢!
她那苗疆聖女娘可是從小就把她扔在五毒堆裡散養着的,蜘蛛就算再多再大再恐怖,她也只是當它們是個蟲蟲而已。不過她自己逮着玩是她的事,這會這一羣圍過來她就不舒服了,真他孃的太醜了這些個蜘蛛。
黑寡婦動作奇快,停在蛛女的手掌上以極快的速度躍嚮慕十七,她剛想拿手去擋,就被一個身影推了開。熟悉的氣息襲來,她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獨孤宸,心中居然大安。
“喲,瞧着你還真是宸王的寶貝呢,居然能讓他不要命地替你擋毒,怎麼着?我這蛛毒的滋味如何?”見獨孤宸捂着手臂,蛛女笑的更加燦爛了。
慕十七沒想到獨孤宸會回來幫自己,再看看他此時的情況,顯然是中了那隻大蜘蛛的招了,而那隻黑寡婦這會也沒討到什麼好處,被獨孤宸那一掌揮出,狠狠地撞在了邊上的樹幹上,半天沒有動彈。
慕十七攥起手中的毒針,一個側身飛袖而出,咻咻的一排銀針發出,接連着又是一排,蛛女沒想她能在獨孤宸已經失利的情況下還能這麼鎮定地對自己出手,一個不留神中了一針。
捂着胸口,嘴裡唸唸有詞,大批的蜘蛛騷動了起來,攻擊更加猛烈了。
“哼,居然敢傷老孃,今日誰也別想活着回去!”五毒的性子那是出了名的狠毒陰險,蛛女豈容別人傷自己分毫,臉色陰曆,大肆地號令萬蛛,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黑寡婦也又重新移動了起來,幾隻腳迅速移動到蛛女身邊,衝着慕十七蓄勢待發。
獨孤宸拖着一隻手臂,只覺得那半隻胳膊已經沒了知覺,另一隻手抱着獨孤泊,還是移動身體站的筆直擋在慕十七身前,用身體護着她。
慕十七自從爹孃死了之後,就一個人獨身面對萬難,卻沒想會有這麼一天,有個人會每每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就擋在她面前,看着他那寬厚的後背,她嘴角一彎,心中暖意盎然。
可她不是傻白甜的姑娘,她能看出獨孤宸的苦苦支撐,他那隻受傷的胳膊已經無法動彈了,如果他在動用內力,毒液就會遊走全身,到時候,以她的醫毒本領都很難再救他了。
“封住內力!我自有辦法對付她!”手指探入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把藥粉撒向面前的蜘蛛,在蛛女的震驚中淡笑。
那些蜘蛛好像遇到了什麼驚嚇,都迅速後退逃離,就連那隻雄赳赳的黑寡婦也退後就不不敢上前。
慕十七逮住了機會,一枚銀針出手,狠狠地把黑寡婦定在了地上,那隻大蜘蛛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能探知人的各種穴道不算什麼,她能一招搞定蜘蛛的死穴這纔是本事。何況她的那枚銀針還沾有毒藥的劇毒萃取物。
那黑寡婦顯然被她一招斃命了,那八根爪牙直挺挺地癱軟在了地上。
蛛女暴怒而起,手中蛛絲揮起,千絲萬縷地嚮慕十七襲來,慕十七左躲右閃身子分外靈活,腳下步子猶如蓮花盛開,掀起一道道的沙土與草屑。
手中瓷瓶拋向鶴羽,大聲喊道:“用它逼退蜘蛛,去救獨孤宸,他中了蛛毒,千萬不要讓他使用內力。”
鶴羽認識手裡這小瓷瓶子,這是慕十七用來替獨孤泊驅蚊驅蟲的藥粉而已,卻沒想他一直沒放在眼裡的驅蟲藥粉,能有這麼大的威力,果然,他輕輕一撒,圍在他身邊的蜘蛛都嚇的四處逃竄。解決掉了自己身邊的,又連着幾個躍起替其它幾人收拾了下殘局,才又依着慕十七的話去照看獨孤宸。
蛛女收起一開始的輕敵蔑視,神色緊張地很:“你到底是誰?還有你那小瓷瓶子都裝的什麼藥粉,怎麼肯能逼退我的蛛兒們?”
蜘蛛與其它東西不同,聽她的號令不死不休地往前衝,怎麼肯能被區區一丟丟藥粉嚇退。
“廢話還真多!”慕十七從靴子裡抽出匕首,砍向她的蛛絲,可那蛛絲堅不可摧,又其實她這把普通的匕首能砍斷的。
砍擋之間還要避免被蛛絲傷到,慕十七沒能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而又再次落入下風。遊走之間,計上心頭。摸出腰間的火摺子,打開揮手迎上了蛛絲,只見那無堅不摧的蛛絲瞬間被火撩了起來,一路燒到了蛛女握着的尾部。
蛛女甩着袖子上的火星,雙目狠狠地瞪向她,表情猙獰:“我要你死!”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慕十七那身上好像就是個百寶箱,一會摸出這個,一會摸出那個,這會擼起袖口,一個小巧的袖箭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與她替獨孤泊製作的小玩具不同,這枚袖箭雖小,卻精緻的很,在她曲指之間幾枚飛箭飛出,射向蛛女,蛛女轉身要閉閃,險象環生,卻又見她接着又射出幾枚,而她的角度刁鑽專攻她的死角盲點。
小腿一疼中了一箭,疼痛酥麻感即可席捲全身,她居然再也動彈不得了。不僅僅是雙腿,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雙手也慢慢僵硬了起來,整個人像尊石像站在了那裡,最後只有眼珠子和嘴巴可以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