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的醫鬥規則很簡單,就是解毒!誰能最先解了這世間最惡毒的唐門劇毒,那便是醫斗的贏家。”雲鵬清了清嗓子道。
衆人本是躍躍欲試的,可一聽那唐門劇毒幾個字便有些像那焉了的花草了,頓時沒了力氣。
唐門就已經夠難的了,還偏偏加了劇毒兩個字,這不是逗他們玩嘛。還有這世間最難,唐門的哪一種毒不是世間最難解的?唐十七那女人弄出來的哪一種毒是別人能解的?
雲鵬說完便讓人擡出來一個人來,那木頭架子上躺着一人,從身形看好似是個孩子,可是離近了才發現並不是個孩子。約莫有三十歲左右的光景,那左手竟然還殘了三指。
慕十七那眸子淡淡瞥了那臺子上的木架子一眼,突然間站起了身子,幾個躍起飛身落在了臺子之上:“何其……”那叔字隱沒在了心底沒有喊出聲來。
沒錯,這身形宛若幾歲孩童的人,正是陰山門門主何其,她最敬愛的何其叔。
清冷的眸子落在那何其的身上,手指輕輕去探他的脈搏,人雖然還還活着,可那氣息已然有些微弱不對勁了。
這會連眼都睜不開了,更別提張嘴說話了。
“誰下的毒!”慕十七冷凝着眸子,渾身上下透着濃濃地殺氣,看向離她最近的雲鵬。
雲鵬以爲那白髮男子的雙眼充滿殺氣時是嚇人的,可卻不想這個女人也不遑多讓,明明是個瘦弱的小女人,這會那雙眸裡帶着殺氣卻感覺有股子毀天滅地的氣勢在。
“唐,唐門的人!”雲鵬不想自己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開口說話結結巴巴。
慕十七冷漠地笑了一聲,漂亮的眸子裡盡是諷刺:“唐門的人?那敢問,是唐門的誰下的毒手,又是在何時下的毒手?你們藥王谷這麼高超的醫術爲何不爲他解毒!”
當她慕十七是傻子嗎?唐門的毒?唐門的毒她這個唐門的門主會認不出嗎?
雲鵬被她那話逼得一時卡住了,半響才道:“唐門最毒最毒的那位,自然是唐十七那妖女毒婦了。那妖女的毒太過霸道了,藥王谷我們也是無能爲力,你若是能解便解,不能解便離開,問這麼些廢話幹嘛!”手心裡冒着汗,他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衝出來,還問這麼一大堆他壓根就沒想過的問題。
他以爲,唐門這般全大陸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門歪道應該是所有人都會提及便充滿恨意的,誰也不會把心思放在這誰下毒何時下毒這麼個問題上不是嗎?
“衆所周知,陰山門是江湖上唯一一個與唐門交好的門派,而唐門門主唐十七更是與陰山門的何其門主情同父女,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最疼愛的女兒會給你下毒毒死你嗎?”慕十七一隻腿半跪在地上,微微側臉對着那滿口胡言的雲鵬斥道。
雲鵬又被她再次逼得啞口無言,這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只是這麼盯着他看,便覺得隨時都會把他給殺了!沒錯,是殺意,濃厚而散不開的殺氣,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
可這會他硬撐着也要撐下去的:“關係再好的父女也可能反目,更何況這兩人又不是真正的父女,誰知道這何其怎麼惹了那毒女唐十七的,那般冷血的女人,你還指着她會對別人生出什麼不忍之心嗎?她殺任何人都不需要理由!”
若不是,何其叔這事肯定與這雲鵬有關係,她這會就會告訴他,他那最後一句話說的極對,她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她殺他也同樣不需要任何理由。
獨孤宸提着軟劍踩着地面一躍也上了高臺,就那麼冷冷清清地站在慕十七身側,渾身同樣充滿着煞氣,只有慕十七和他自己知道,他這煞氣,只因那雲鵬口無遮攔對唐十七的訕罵。
慕十七直起身子,與那雲鵬對視而看,邁着蓮步一步步向前,離他大約有一步之遙才停住了腳步,冷着聲音,一句一句異常清晰道:“那好,你倒是說說看這唐十七是何時下的毒?怎麼下的毒?中了唐十七的毒的何其又怎麼會出現在藥王谷的呢?”漏洞百出的謊言,怎麼就不動動那豬腦子想想呢?
雲鵬梗着了腦袋,思緒動了動,那腦子飛快的轉着,想要自圓其說:“一年前吧,何門主來藥王谷求救,說自己中了唐門那妖女的毒,那會毒性還沒蔓延開來,他是自己走來藥王谷的,這些話也是他自己說的。”
慕十七扯脣,他這會倒是精明瞭,知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唐十七閉關一年多了才死的,若想把這屎盆子扣到唐十七身上,那就必須把何其的中毒時間推到一年前。
可他怎麼就不去用腦子想想呢?
“哼,那我倒是想知道,一年前就身中劇毒的人,爲何如今這身體還是這般模樣?雲谷主試着一年不能正常的進食飲水試試看,看看是不是如今這何其的模樣!我說他頂多中毒半個月,你說呢?”
人在中毒後昏迷一年的情況下,完全不可能是如今何其這狀態。蕭祁那骷髏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那還是她那續命的藥丸吊着的,宮裡一波人當成命一般照顧着的。
在坐的又不是傻子,慕十七那話一點就明瞭,所以,這藥王谷顯然是在說謊。
雲鵬臉都綠了,彷彿當衆被人扒了褲子般難堪,卻無力反駁。因爲他是實在找不出可以反駁她的話了。
慕十七卻不想就此罷休,帶着冷意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還有一事我十分不明白,誰不知道唐門的唐十七那妖女,她但凡出手下毒,必然不會這麼溫柔和氣的,她會讓何其有那命撐到藥王谷來求救,這事說出來雲谷主你信嗎?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她性子使然,以前那會玩毒就玩得個盡興,斷不會她出手下了毒,那中毒之人還能帶着毒去江湖各處遊走找人解毒救命的,這是在開她唐十七的玩笑嗎?
她這話又瞬間引發了全場的應和,唐十七的下毒風格,那真是狠絕中不留一絲絲餘地的,怎麼可能還留着何其這一條命,她那女人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人命不人命,該死不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