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可沒時間陪你繼續耍猴戲了,套用你聖主的意思,只有死人才能不會說話,在這沼澤潭子裡毀屍滅跡再合適不過了。雀鳴,推他下去!”笑容一收,眼神銳利,毫無悲憫之心。
雀鳴領命,不再出言相問,一個大腳把人踹了下去。
解決了他們,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目的上——千佛手株木。慕十七留着雀鳴在這木板綁成的木船上看着老鎮長和道士,自己則是重新踏上了尋找草藥的道路。
驚喜往往就在一瞬之間出現,她只不過剛轉到巨樹的背面,就發現了紅色的朱果,漂亮地發出微弱的珠光,形似佛手,必是無疑。
腳下一發力,滑了過去。彎腰下去,以熟練的手法,快速地拿匕首摘了幾個果子,包好放入懷中。懷裡鼓鼓囊囊的,都是些她在路上採摘的毒草藥材。這會尋到了千佛手株木,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獨孤宸的命可不是一般的好。
那蛛毒可不是誰都知道怎麼解的,這千佛手株木也不是哪裡都能尋到的,她當初沒有對他們說清楚這東西的珍貴與難尋,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底,只是覺得就算這裡沒有,再去其它地方尋找,只要能撐着命,總歸是好的。
卻沒想,這黑澤林內乾坤之多,許是有此神木巨樹護着,這千佛手株木才能長的這麼好。
視線無意間落在了千佛手株木的根部,枝葉被她以奇特的手法剪裁了個乾淨,露出下面的炫黑色圓盤來,圓盤只有巴掌大小,像是普通的黑石,雕琢着兩條收尾相連的蛇紋。石盤已經深陷沼澤中,且被千佛手株木的枝葉樹根遮擋的嚴嚴實實,可見年代之久遠。
起身,用手扣了扣樹幹,砰砰聲,確定樹幹類是中空的。而那背面的樹幹她也敲過是實心的,也就是說那個所謂的入口是在她所處的這一邊。所以那羣人敲打了半天也沒任何動靜。
若是沒被她發現,她自然不會管它樹幹機關,寶貝什麼的,可這會既然都在眼前了,那她何不給那所謂的聖主添添堵呢?
踏腳而上,那黑石隨之陷入地表,接着就聽到樹幹發出轟隆隆的機關運作的聲音,那一側的雀鳴出聲相問:“十七姑娘,怎麼了?”
慕十七隔空回話,聲音依舊穩如平常:“沒事!”
隨後滑到他那一邊,從懷裡取出千佛手株木:“我在樹背面發現了一個機關,裡面應該有他們要找的東西,你帶着這藥草儘快回去,交給鶴羽替宸王解毒,一株草三碗水煎服,三株毒清!”
“不行,我陪你!”
“對不起,我不想要一個看到稍微大一點的蛇就縮脖子的作陪!”慕十七語不堵人死不休,一句噎死雀鳴。
稍微一點大的小蛇?比他小腿還粗的蛇居然叫小蛇!那在她眼裡什麼是大蛇?再說了,那蛇離他三步外,拿眼瞪他,吐着蛇信子,時時刻刻都有要衝上來撲倒他的可能。他只不過稍微地扭了下腦袋,這也要被鄙視!這慕十七姑娘以爲誰都是跟她一樣的神人嗎?
可他不能反駁啊!誰讓這姑娘如此地強悍。
撇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慕十七迅速地彎腰去探老者的脈搏,又從懷裡掏出個瓷瓶餵了枚丹藥:“你把他帶回去吧!他只是缺水虛脫外加受了點外傷,鶴羽能治他!至於這個道士,先扔在這,我回來時,他若是沒有被蛇吞掉,我就帶他出林子!”
雀鳴的力量有限,自然不肯能帶着兩個人過這沼澤林子,依照慕十七的吩咐,把道士用繩索吊在樹上,又好心地給他撒了點雄黃和驅蟲藥粉,便由着他自求多福了。
自己則是依照着慕十七的要求,揣着千佛手株木揹着昏迷的老者往林子外出發。
注視着雀鳴那穩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慕十七這會才覺得真正的耳根清淨,沒有人在她耳邊嘮叨着爲什麼,十七姑娘,你好強!
剛剛機關開啓,她沒有細看,輕瞥了一眼,就只是瞄見一個黑窟窿洞。這會打開火摺子彎腰探身進去,才發現是個深不見底的樹洞,直通地下。
扔了個火摺子下去,判斷了下大概的深度。她沒想這樹洞居然這麼深,而這樹還能這麼穩固地成長,可想而知這挖洞之人也並非普通人。
洞壁樹根錯綜盤旋着,牽扯着,恰好是一個個天然的踏腳處,慕十七又打開一個火摺子,咬在嘴裡,彎腰鑽了進去。沒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沒有對黑暗的害怕與膽顫。
這些黑暗與未知的地方,她早已不知面對過多少回了。獨自一人,闖狼洞,睡古墓,下深海,穿林海!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換來一個堅不可摧的心!
踏着樹根編織的踏腳處一路向下,步伐迅速平穩,雙手一抓一拉穩住重心,每一步都踏的仔細。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纔看見下面清晰可見的平地,再擡眼,發現頭頂上本有的光亮已經消失了,僅憑着嘴裡的火摺子探路,可她卻依舊沒有生出一絲恐懼。
腳下終於碰觸到了實地,試探着一腳踏了下去,環顧四周,沒想到這樹下居然有這一番天地,火摺子的光亮畢竟有限,限制着她的視線範圍,可就她視線所及之處已經能看出這樹洞下的規模了,火光壓根照不到邊。她摸索着向前走,舉着火摺子繞着走了一大圈,估算了下大概的範圍,又看了看牆上的壁畫,她約莫能猜出是這裡是個神壇,比較遠久的神壇。
壁畫上記載了一個故事,一條巨蛇危害人間,百姓生靈塗炭,這時候一個人類挺身而出,舉劍斬蛇與林間,最後精疲力竭而死,後與巨蛇屍體被埋在樹下,巨蛇血水融入溪水化爲黑澤,蛇身化作大樹。
至於這個樹底的祭壇,則是千年以後後人爲了祭拜那位英雄而設的。壁畫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談及所謂的寶貝,慕十七也想不出一個祭拜的祭壇能藏着什麼寶貝,這裡毫無機關可言,對她而言,這裡就是赤裸裸的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你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