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旗的傷勢很嚴重,但好在裴老在關鍵時刻將他的性命救了回來,而且將傷口處理的很完美。
不過,就算是如此,那傷口也重的嚇人,
看着那滲透了鮮血的繃帶,葉嵐只好一點點的將其輕輕地拆開。
“會有些疼,忍着些!。”
“好,”
溫和的笑意從未透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秦雲旗任由葉嵐爲自己拆開紗布換藥。
一下午的時間,葉嵐都在爲秦雲旗醫治傷口,直到秦雲旗睡去只好,這才離開。
皇宮那條長長的宮道已經被大雪所覆蓋,看着眼前一片銀白色,葉嵐拎着要想繼續向前走着。
腳印印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此時,身後另一道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把傘遮擋了紛飛的大雪,回身看去,秦君烈滿眼的溫暖驅趕了所有的寒冷。
“忙完了?”
凝視着那雙擁有萬千星眸的眼睛,映着她的身影,葉嵐伸出手整理着秦君烈身上的紫金狐裘。
“娘子,我們回家。”
“……好!”
秦君烈一手爲葉嵐撐着傘,一手將葉嵐的手握在手中,雖然是大學寒天,可溫暖卻從二人手心中擴散開來。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皇宮之中,卻有一道視線,一直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就算是葉嵐遠去,也不曾轉移。
風雪之中,那琥珀色的眸子寫滿了妒忌與戾氣,秦天嘯緊緊的握着雙拳,滿眼的不甘,滿眼的憤怒。
爲什麼,爲什麼葉嵐從不回頭看他一眼,他明明這般對她好,爲什麼!
一遍又一遍的問着爲什麼,可沒有一個人能給他答案。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二皇子殿下還在顧忌什麼呢?”
黑影出現在秦天嘯的時候,冷漠的笑意夠了在脣角。
當聽到黑衣男子的聲音,秦天嘯轉過身。
“本宮記得你說過要除掉七皇叔,如今七皇叔不禁安好的活着,反而和父皇結成了聯盟關係,這一點你要怎麼解釋呢。:”
方纔一抹怨恨已經隱藏在眼底,秦天嘯幾步上前來到黑衣男子面前。
“你好像受了重傷,如果沒有這個實力,就別與本宮保證太多,本宮不喜歡沒有能力的狗。”
甩袖而去,秦天嘯轉身離開,留下黑衣男子一人站在雪地之中。
黑帽下,讓人看不清楚一張臉上寫滿了陰森的笑意。
大手輕輕地捂着受傷的位置,一陣陣低吟的笑聲迴盪着。
……
夜色深深,外面還下着大雪,看來在過年之前,這雪要將秦都掩埋了。
葉嵐趴在牀邊看着窗外的飛雪,好不容易把秦君烈趕走難得清靜下來。
茶几上溫熱着茶,吃上一塊香甜的糕點,清淺一口香茗,小日子算是安穩得很。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但葉嵐知道,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一場腥風血雨,或者更大的陰謀正在暗中醞釀着
“給我那個甜餅!”
窗外,墨鴉指了指茶几上的甜點,一盤子高點已經沒剩下兩三塊了,但墨鴉的目標很是明顯。
“你打算怎
麼做,以後這秦都一定亂七八糟,要不要帶着葉園的老老少少儘快離開。”
一邊吃着糕點,墨鴉一邊說着。
“你認爲我現在就算是將葉園遷出秦都,在邊關荒城沒有落實之前,會安全麼?”
自然不會,就算他們離開了秦國,危險依舊伴隨着整個葉園。
倒不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
打了一個哈欠,葉嵐將窗子關上,脫下外衣躺在了牀上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醒來之際雪已經停了。
孩子們在院子裡面堆着雪人打着雪仗,一片歡聲笑語。
距離過年還有五天的時間,也是該置辦一些年貨了。
“孩子們,走跟着葉姐姐也買年貨去~”
“好,買年貨嘍!”
“我要吃糖葫蘆!”
“我要吃大肉包子。”
“我想要一根頭繩,小牧總咬我的頭繩。”
“恩,我想要一個木偶!”
“好好好,想要什麼姐姐都會給買!”
此時,就在葉嵐話音落下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想喝酒!”
“沒門!”
說胡的是平安侯爺,葉嵐拒絕的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侯爺,說起喝酒這件事情,咱們之間可是有比賬沒有算呢。”
笑的溫和,葉嵐轉過身看着站在門邊的老者,近日來的臉色不錯,不過這比賬還是要算一算的。
“本侯爺身體有點不適,就不和你們一起去置辦年貨了,本侯要睡一覺。”
平安侯爺剛想逃,便被葉嵐叫住了。
“平安侯爺身體不舒服麼,正好,我給你看看。”
平安侯爺這一句話可算是撞在槍口上了,也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斷。
“那個……本侯現在又好了,你和這些娃娃去置辦年貨去,不用擔心本侯爺!”
想要溜之大吉,但平安侯爺明顯已經溜不掉了,因爲葉嵐近身來到他身後。
“侯爺,咱們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裴老又喝了多少酒吧。”
“沒,沒喝酒啊!”
睜眼說瞎話的表情,平安侯爺呵呵的尷尬笑着,眼神撇了撇不遠處正漸漸走近的裴老,是裴老趕快走,別讓葉嵐抓住,他 自由辦法脫身。
而裴老也接收到了平安侯爺眼神傳遞過來的訊號,剛一轉身離去,再一次被葉嵐叫住。
“裴老,既然你也來了,咱們三個聊一下這個問題。”
“那個……老夫還有藥草沒有研磨,有啥事兒丫頭你直接和平安侯爺說就可以了,老夫先去忙了。:”
什麼餃子做道友不死貧道,說的就是此時的裴老。
裴老這一舉動可是把平安侯爺氣壞了。
他們怎麼說的,不是說好了等葉嵐會來之後,統一戰線統一聯盟統一口徑的麼,就不應該相信這個賊老頭,轉身就把它賣了。
“葉嵐,你應該知道,本侯爺不能喝酒,要不是有人准許,本侯爺怎麼敢喝點酒對不對,裴老哥說了,讓本侯爺喝一點點也是可以的。”
平安侯爺一句話完美的將禍端都扔給
了裴老,原本準備遁走的裴老花白的眉毛一挑。
這老小子竟然出賣他!
好,好得很!
既然你不認就別怪老朽不道義了!
“丫頭,這件事可和老夫沒關係,老夫身爲醫者,醫術仁心,明知道平安侯爺身體有恙又怎麼會勸說他喝酒呢,是平安侯爺用身份壓制着老夫,老夫迫於權利的威脅這纔不得已鬆口。”
裴老的話簡要的闡述了一個觀點,平安侯爺之所以喝酒,是因爲平安侯爺用身份壓制着他這個平民小老頭,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民不與富鬥。
秦國有法律嚴明,爲官之人不可經商,否則將按照法律處置,但這其中並不包裹平安侯爺。
至於什麼原因,葉嵐只是模糊的知道平安侯爺這個稱號屬於世襲制,與秦國建立之時的祖皇帝有關。
話題扯遠了,現在是要處理裴老和平安侯爺的問題。
“蕭寒哥哥,爲什麼裴爺爺和平安爺爺要吵架呢?”
皇甫飛鴻牽着蕭寒的手,小小的可愛臉蛋上寫滿了不解的表情。
平安爺爺和裴爺爺經常給他們好吃的,爲什麼要吵架啊!
“這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
蕭寒很是成熟的看着平安侯爺和裴老,緩緩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兩個老人家臉色一紅,尷尬的要命。
“狗咬狗,一嘴毛!”
話糙理不糙,兩位老人家現在這情況就和蕭寒說的這句話是一模一樣的。
當她回來的時候爲平安侯爺診過脈象,雖然平和無礙比以往還好了一些,但顯然是最近一段時間加急治療的結果,並非循序漸進的療效。
也就是說,在她不在秦都的這段時間,平安侯爺和裴老兩個人沒少作死。
至於這作死包括什麼, 葉嵐也不打算再去追問了。
“侯爺,裴老!。”
“丫頭,你說,本侯在!”
“老朽也在呢,丫頭你說就是了。”
平安侯爺和裴老被蕭寒的一句話說的甚是尷尬,臉上紛紛露出討好的笑意看着葉嵐,等待着接下來的話語。
“我可以救人,但救不了屍體。”
“是是是,本侯爺知道錯了,本侯爺保證,就算是裴老哥跪在地上求我喝酒,本侯爺也絕對不會動搖!”
“丫頭,老夫也保證,就算是平安侯爺叫我父親大人,老夫也絕對滴酒不沾。”
聽着平安侯爺和裴老互相擠兌的道歉話語,葉嵐無奈的笑着。
“唉!”
嘆了一口氣,葉嵐將藥方給了裴老。、
“這是平安侯爺的新藥方,我帶着孩子們出去玩了。”
“一切就交給老夫吧,對了,回來的時候從街口哪裡給老夫捎一碗混沌。”
“本侯也要!”
……
葉嵐帶領着幾個孩子離開了葉園,孩子們牽着手走在葉嵐的面前,互相照顧着。
置辦年貨之是一本技術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葉嵐從不需要置辦年貨之類的麻煩事情,每一次過年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尋常的事情罷了。
握在高級賓館套房中喝一杯酒,隔着玻璃看着街道上喜慶的一片,這邊是過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