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楚木白回來,同來的還有一羣的丫鬟,一如往常那般,熟練地往房間中一盤一盤的輸送東西。
好吧,她饞了。
因爲身子這次是在靈域中真的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起身下牀也沒了身下的疼痛。
一頓的胡通的海塞。
“嗯...好吃,還是以前的味道!”蘇慕染模模糊糊的開口說道。
楚木白也不動筷子,偶爾的動也是爲她夾菜。
“娘子喜歡吃就好,來嚐嚐這個蓮花羹——”
“嗯嗯,好~”蘇慕染雙眼笑彎成了月牙狀,“謝謝我家的相公。”
蘇慕染特意的家中了我家的三個字,楚木白微頓,臉上不可察覺的紅了。
不客氣,我家的娘子。
他深情的看着她,時不時的擡手用方帕爲她擦拭着嘴角的油漬。
“娘子慢些吃,小心噎着。”
“咳咳...咳咳咳——”
楚木白話語剛落,她就被噎到了,整個臉都是通紅,眼簾中盛了一層的光霧。
“娘子!”
楚木白忙裡忙慌的站起身來,爲她去倒茶水,剛剛換的茶水是全熱的。
慌張,讓他不可避免的燙傷了手。
蘇慕染伸手示意他快放下,但執念讓他義無反顧。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因爲他知道現在去讓下人去端來溫水的時間根本就不夠,所以...不論是多麼的熱,他雙手直接捂住了通熱的瓷杯,發動內力,冰降了水溫。
“娘子...快!快喝下。”
他的整個手端過來時都是微抖的。
蘇慕染接過了杯水,手伸向他,卻沒有抓住。
這一刻,她的心悶悶的,又揪又痛!
楚木白怕,他怕一杯的水量不能夠解決問題,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一大壺的水全降了溫。
他的額上全是涔出的汗,一雙的手通紅通紅的,隱隱的還能看到鼓起的小泡。
蘇慕染看着他的手,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她直接伸手狠狠的卡住自己的脖子,硬生生的將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相公!”蘇慕染拿過他手中的茶壺直接放在了一邊,雙手捧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吹着,“你瘋了!還是不要命了!”
說話間,她已經閉眼發動意識從靈域空間中拿出了冰袋放在了他的手上,爲他冰敷着。
“嗚嗚...我有靈域啊...我會有什麼事...”
楚木白神色一頓,擡手輕輕地爲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娘子對不起,我忘記了。”
我的腦海裡只有娘子。
娘子被噎着了,我得給水,給水.......
蘇慕染更加的崩潰了。
淚水像是怎麼也消耗不完一樣。
她抓握住他爲她擦拭眼睛的手,捧在手心中,脣瓣輕輕地親吻,而後又怕餘熱灼傷他,冰袋爲他敷上。
“傻子!傻子...”
“娘子不哭,娘子不要哭,我...我忍不住...”
楚木白的整個身體都呈現微抽搐的狀態,眸眼更是通紅。
蘇慕染忙擡起衣袖隨意擦了擦,“不哭不哭,我不哭。”
“相公快坐下,我給你上藥。”
蘇慕染愣愣的看着滴落在手腕上還溫熱的淚珠,身形一頓,擡眼看向楚木白,當下鼻子又是一算,她猛然的低頭,抽了抽鼻子,強忍着自己的情緒。
臉色因爲刻意的隱藏,顯得有些的僵硬。
她從袖中掏出自己隨身帶着的帕子,裝作若無其事的爲他擦拭淚痕。
“相公是大丈夫,怎麼還哭鼻子,不許哭了——”蘇慕染手下忽然的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低下了頭,收回了帕子,“相公若是疼了,哭出來也無妨。”
楚木白神色微頓了頓,忙擡起了頭。
他不要因爲疼,哭!
只能因爲心疼她,哭!
蘇慕染從靈域中拿出了治療燒傷的藥膏,又拿出了醫用棉籤,輕輕地沾取,爲他塗抹。
“這兩天手上不能再沾水。”蘇慕染看口說到。
“可是我想幫娘子進行洗漱。”
“我自己來。”蘇慕染的眼睫忽而顫了顫,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補充說道,“相公的,也是我來。”
楚木白不語,眼睫微垂,看着低頭仔細爲他上藥的眼前人,嘴角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爲他上完了藥之後,害怕他再不聽話的沾水,蘇慕染把他的兩隻手用繃帶綁的像是個糉子似的,拿東西若不是兩手捧着的話,絕對拿不起來!
楚木白擰了擰眉,“娘子...我覺得傷的並不嚴重,要不把這——”
“不行!”蘇慕染一本正經的那醫術鎮壓他,“相公表面看着是無恙,其實手上的內部組織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相公若是不聽醫囑,胡亂作爲的話,怕是後期感染,手只能是切下了。”
“切下?”楚木白嘴角抽了抽,明顯的不信。
蘇慕染眉毛趴了趴,一副我見尤憐的樣子,輕輕地搭上他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嗯嗯,當時候相公可能...不能時常的輕易將我打抱入懷了。”
楚木白眉頭皺了皺,“娘子放心,我不沾水。”
蘇慕染擡袖掩面,嘴角勾抹起了一彎笑意,垂下衣袖的時候,臉容已經恢復了正常。
她家崽崽純正無良!
“嗯嗯。”蘇慕染點了點頭,恍然間想起來,她還生了一個肉糰子,自己好像就生產的那天看了一眼,到現在也還......
想到這裡,蘇慕染擡起眼簾,看向楚木白,“相公,澤熙呢?澤熙現在在哪,我想看看他。”
楚木白抿着的嘴不可察覺的微嘟了起來,“在文煜閣院。”
“文煜閣院...”蘇慕染喃喃,仔仔細細的在腦海中搜索這個詞彙,半晌,她皺起了眉頭。
文煜閣院離這裡隔着大半個南宮府。
“......”
“我去看看他。”說罷,蘇慕染轉身就要出去。
“娘子!”楚木白也跟着站起身,兩個包的跟糉子一樣的手,抱着她的胳膊,“深夜了。”
蘇慕染這才擡眸去看窗外的風光,一片的漆黑。
“白日裡再去吧,我陪着娘子一起去。”
微頓了半晌,蘇慕染開口說道,“也好,那就白日裡再去吧,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下了,奶媽累了一天了,也是挺辛苦的。”
楚木白眸眼中閃過一抹的別樣顏色。
估計都沒睡着,這小傢伙!吵的很。
奶媽逼走了幾個來這...好像半個多月,走了八九個了。
若不是他這般的吵,楚木白怕影響他的娘子休息,楚木白和南宮家的一衆人也不會一致同意的將他移到文煜閣院了。
論澤熙內心的動態:我只是個孩子襪...都是愛我的?起碼...孃親愛我!
卑微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