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阻擾本官辦案嗎?”京兆府府尹很生氣。他有被人衝突過,但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小年輕威脅。
什麼時候,他堂堂京兆府府尹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慕名揚冷笑一聲,“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府尹大人是如此辦案的。”
“昏迷的各位大人生死不知,身爲京兆府府尹,你不去查看他們是否留有性命,直接把一頂‘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扣在齊國公府的頭上。這就是你府尹大人要做的事情嗎?”
還真是可笑!
實在是太是非不分!
“你!本官已派人前去請醫士,可辦案自然也得趕上進程。”京兆府府尹怒道,臉色都憋得通紅。
“是辦案還是污衊,大人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慕名揚完全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裡。
他直言不諱,京兆府府尹的臉色越來越黑。
雙方僵持不下,被護在身後的齊國公慕弘毅嘆了一口氣,要從慕名揚的保護圈裡走出來,卻被慕名揚阻止。
“祖父!”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不用懼怕。”慕弘毅一字一句地說道。
然而,慕名揚並沒有讓開,他依舊堅持擋在自己祖父的面前,阻擋着官兵的上前。
笑話。
五妹把他留下來就是爲了保護祖父的,他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日後的槍林彈雨又如何應付?
“這是公然抗捕?”似乎找到了什麼好的理由,京兆府府尹眉角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沒有人希望自己被別人壓在頭頂之上,如果有機會勢必是要落井下石並且要他人永不翻身的。
慕名揚很是生氣。
他覺得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配做父母官,可他心裡也很清楚,以齊國公府的地位,誰要動他們都得丈量一下。
現在的京兆府尹分明是有所依仗!
偌大一個京城,能夠作爲京兆府府尹後臺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畢竟他要對付的是齊國公府。
所以,就算用腳趾頭想慕名揚都能列出幾個人物來。
憑什麼?
慕名揚的心裡有些憤怒。
齊國公府向來忠心耿耿,可回到京城以來得到的都是質
疑,就連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居然都敢踩到他們的頭上來。
簡直可惡!
慕名揚倒是沒和京兆府府尹起衝突,更沒有對那些上前的官兵動手。他只是把自己的祖父護在身後,因爲他沒忘記慕瑾柒說的——
拖延時間。
不過,他也是懂得變通的人。在這拖延時間的過程裡,能不惹麻煩自然不惹麻煩,不然那件事情解決了,這件事情又得把自己坑進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有幾人匆忙而進。
派出去的人向京兆府府尹回報:“大人,屬下在附近請來了幾個醫士。”
好歹是人命關天,哪裡再挑剔?
京兆府府尹冷哼一聲,吩咐那些醫士查看躺在地上官員的狀態,與此同時,他還向慕名揚挑釁,“不是要證據嗎,就等着吧,讓你被抓得心服口服!”
呵。
慕名揚笑笑不說話,他從來不是如此容易被激怒之人。
正廳裡的氣氛越發地嚴謹,而後院之中的慕瑾柒,同樣在爭分奪秒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在場的醫士起身,一臉的凝重。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不施救?”京兆府府尹開口便道,“這可是朝廷命官!”
有醫士搖頭道,“不是我們不救啊,而是根本沒法救。”
“這是什麼意思?”似乎根本不明白醫士話裡的意思,又似乎爲了自己的執念,京兆府尹當即問出口,“什麼叫做根本沒法救。”
“這些個大人都是中毒了,若是能夠找到毒的來源,也許還可以挽回。”
“那還等什麼,趕緊找啊!”
在京兆府府尹的一聲令下,在場的醫士們開始在正廳裡翻找。
慕名揚氣得臉都跟着紅了,他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在正廳裡翻來翻去的,卻無法阻止。
“找到了!”就在衆人都有着不耐煩的時候,其中一個醫士半蹲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的白沫,驚叫出聲。
其他幾位醫士紛紛上前,皆是裝模作樣地說着。
“呵,現在證據可找到了吧,齊國公,還請您跟下官回一趟京兆府呢。”京兆府府尹冷哼一聲,那一聲‘您’叫得格外諷刺。
眼見
着事情越發的白熱化,那些官兵走上來時再也不顧忌着慕弘毅的身份,慕名揚已經準備動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府尹大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聲音落下的時候,慕名揚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信任自己這個五妹,但他覺得她的出現解救了他現在的危機。
正廳裡的人紛紛循着聲音望去,卻見一人出現在正廳。
一襲火紅嫁衣,襯得她肌膚如雪。
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本應給人一種多情的感覺,然而鑲在她的眼眶上,卻讓人覺得太過清冷。
即使正廳內人數衆多,她那張精緻的小臉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她似乎習慣了這種衆目睽睽。
“你……”是誰。京兆府尹很想這麼問,可這樣的話問出來好像白癡了點。
火紅嫁衣。
僅僅是一身的服裝,已經說明她的身份——當今的荊王妃,齊國公的外孫女,那個驚豔衆人眼球的百花仙子,慕瑾柒是也。
“是什麼東風,竟把府尹大人吹到齊國公府來了?”在衆人的目光下,慕瑾柒淡然地來到了慕弘毅的身邊,看着面前的京兆府尹,她的臉上並未有任何的變化。
京兆府尹臉色一變,他可不想和荊王府爲敵。
“回荊王妃,也不是什麼東風,只是職責所在。”京兆府府尹也沒立刻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他首先掃了一眼正廳外面,並未看見荊王的身影,心裡跟着鬆了一口氣。
沒有荊王,這威脅少了許多。
“職責所在?”似乎聽到了笑話,慕瑾柒的嘴角扯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官員,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但很快消失在眼底。
待她擡頭時,又恢復了那一副清冷模樣,“不知道府尹大人的職責是何種?我齊國公府可是犯了什麼事?”
她的一個“我齊國公府”已經表明了態度。
京兆府府尹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面前這個人明明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爲什麼他覺得自她進來後,整個正廳都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難道是因爲她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