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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還沒等王旭開口介紹,樑倩茹就噗通一聲,跪在了樑寶輝的跟前,聲音哽咽的喊道,樑寶輝認不出她,他卻能認得出樑寶輝,畢竟家裡有樑寶輝二十多年前的照片。
二十多年過去,樑寶輝已經有了絲絲白髮,臉上也增添了不少皺紋,不過依稀間還有當年的影子。
“你……你是小茹！”樑寶輝聽到這一聲“爸”,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樑倩茹顫聲道。
“爸,就是我,小茹啊。”樑倩茹跪在樑寶輝面前,聲音哽咽,低聲呢喃道,一邊說着,淚水一邊順着眼角滑落。
“真是小茹,你真是小茹。”樑寶輝顫抖着雙手,扶住樑倩茹,淚水也順着眼角滑落,哽咽着問道。
“樑先生,這確實是您的女兒,樑倩茹,這次我去京都無意中發現的,所以帶她回來了。”王旭站在邊上低聲道,看着這一對父女相認,他的心中也感慨萬千,不由的想起了他的母親沈冰潔。
樑寶輝父女是因爲意外導致分離二十多年,可是他的母親呢,則是因爲他外公的心狠,二十五年不相認,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的火氣。
王益民奮鬥了一輩子,就是爲了帶着他的母親沈冰潔光明正大,挺直腰板回去,可是他的外公呢。就因爲王益民身份低賤,將親生女兒拒之門外二十五年。
“小茹。快起來,快起來。”樑寶輝急忙扶着樑倩茹起身,激動地語無倫次,看向王旭道:“王醫生,真是謝謝您了,謝謝您了。”
“樑先生,不用客氣,這也是你們父女運氣好。有緣相見,不過是被我湊巧碰到了。”王旭擺着手淡笑道。
“王先生,您不用謙虛,這次我能和父親相見,一定要好好感謝您,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樑倩茹也感激的說道。
“好了,不要站在外面了。都進去吧,都進去。”樑寶輝急忙招呼道:“別站在門口,讓人笑話了。”
領着王旭和樑倩茹進了屋子,樑倩茹打量着凌亂的屋子,眼睛再一次溼潤了,看着樑寶輝道:“爸。您就住在這兒,這麼多年真是苦了您了。”
“有了地方住已經很不錯了,應該是爸對不起你們母女纔對。”樑寶輝請着王旭和樑倩茹最下,嘆息道,緊接着語氣一轉。焦急的問道:“對了小茹,你媽和你爺爺還好嗎?”
“我媽這些年一直思念您。身體也不算好,不過沒什麼大礙,倒是爺爺,幾年前去世了。”樑倩茹低聲道。
“爸！”聽到樑倩茹說自己的老父親去世,樑寶輝就是一聲哀嚎:“是兒子對不起您啊,也沒能給您送終,兒子不孝啊。”
樑寶輝一邊哭,一邊順着沙發就跪了下去,淚眼縱橫,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深深的自責,猛然間雙眼一黑,眼看着就要暈倒,被王旭一把扶住。
“爸。”樑倩茹見狀疾呼一聲,也同時撲了過去,焦急的喊道。
王旭小心的把樑寶輝放在沙發上坐穩,伸手在胸前一抹,手中多了一根明晃晃的金針,急忙就刺進了樑寶輝的人中,輕輕捻轉,樑寶輝悠悠轉醒。
“爸。”樑倩茹關切的叫道。
“不礙事,樑先生只是刺激過度,等會兒我開一副調理的方子。”王旭伸手給樑寶輝把着脈,輕聲道。
“小茹,我沒事。”樑寶輝也出聲道,然後看着王旭:“王醫生,謝謝您了,爲了我的事情,讓您操心了。”
“樑先生不用客氣,您現在可是我的病人,我操心也是理所應當的。”王旭淡笑着說道。
“爸,您沒事吧,您可別嚇我,爺爺已經去了,您要想開點,我媽還等着您呢。”樑倩茹急忙問道。
“沒事,爸沒事。”樑寶輝擺了擺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能夠見到你,老天已經對我不薄了,我的情況我知道。”
“爸。”樑倩茹焦急的道:“您一定要好好的,過兩天我帶您去見我媽,她看到您,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好。”樑寶輝欣慰的笑道:“我們一家總算有團聚之日了,可惜你爺爺,哎。”說着話,樑寶輝就是一聲嘆息,猛烈的咳嗽起來,王旭急忙拿了一張抽紙過來,遞給樑寶輝,樑寶輝捂在嘴邊,咳出一口血痰。
“王醫生,我爸他……”看到樑寶輝咳出的血痰,樑倩茹再次急了,看着王旭問道。
“你爸的病原本就很嚴重,再加上刺激過頭,大喜大悲,難免有些影響,我開一副方子,你現在就去抓藥。”王旭再次給樑寶輝檢查了一番道。
“王醫生,不用麻煩,我沒事,我這情況就是拖一天算一天,見到小茹,我的心願已經了了。”樑寶輝阻止道。
“爸,您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分開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相見,您就打算棄我而去嗎?”樑倩茹哽咽道。
“樑先生,還記得我給您說的話嗎,你的病最主要的就是您的心態,我帶樑小姐前來,是爲了讓她喚起您心中的愉悅和您的求生慾望,可不是讓你放棄的。”王旭也開口道。
“我懂了,王醫生,謝謝您。”樑寶輝點了點頭,感激道。
王旭也不多說,寫了一張醫遞給樑倩茹,讓樑倩茹去福生堂抓藥,看着樑倩茹出了門,樑寶輝猛然間跪在了王旭面前。
“樑先生,您這是做什麼?”王旭急忙扶起樑寶輝道。
“王醫生,我的情況我知道,您也知道,康復的希望很小,今天見到小茹,我已經很開心了,原本我就想着,遠遠的看她一面,不想讓她知道我的情況,現在我的心願也了了,我不能看着他才見到父親又目睹着父親離去,所以我求求您,幫我換個地方,現在就走。”樑寶輝懇求道。
“樑先生,要是您這樣想,我就真的放手不管了,我是醫生,職責就是治病救人,我既然答應了您,自然要盡心盡力,你這是讓我終生愧疚嗎?”王旭臉一沉,不悅的問道。
“王醫生,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樑寶輝急忙解釋道。
“既然您不是這個意思,爲什麼要有這個想法呢,您只考慮自己,有沒有考慮樑小姐的心情,有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想想。”王旭沉聲道。
“我也是兒子,理解樑小姐的心情,雖然您現在有病在身,可是你們父女二十多年未見,樑小姐好不容易見到您,只要能在您身邊多呆一天,多看您一眼,她也是欣慰的,這個心情您理解嗎?”
“王醫生,我……”樑寶輝爲之氣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旭沒有理會樑寶輝,繼續說道:“人常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難道就沒有可憐天下兒女心嗎,父母爲了孩子操心,兒女也會惦記父母的,爲了樑小姐,您更應該保持更好的心態,爭取多活一天,讓樑小姐多高興一天。”
“王醫生,我明白了,確實是我太自私,沒有考慮小茹的心態。”樑寶輝點了點頭道:“謝謝您了,您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
“您不用謝我,只要您保持良好的心態,爭韌病魔作鬥爭,就是對我很好的感謝,您要能痊癒,我也會很開心。”王旭說道。
“王醫生,您放心吧,爲了小茹,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的。”樑寶輝點了點頭。
“這就好,天下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輕生的人,心態不正,即便是無病無災,也會有人尋短見,心情愉悅,心態放正,奇蹟總會出現的。”王旭淡笑道。
嘴上說着話,王旭的心中不無感慨,剛纔她的話雖然是說給樑寶輝聽的,卻也不無替他的母親不值,二十五年,沈冰潔整天鬱鬱寡歡,他這個做兒子的真心難過。
“媽,您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帶着您回去,好好的問一問我的那個外公,問問他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王旭心中喃喃,臉上無喜無悲。
和樑寶輝在房間聊了一會兒,樑倩茹就拿着湯邑來了,趙凱已經幫忙煎好,用塑料袋盛着,進了房間樑倩茹找了碗倒進去,親自給樑寶輝喂下。
“我說小茹,你爸我還能動,可以自己來。”樑寶輝笑呵呵的拒絕着,不過樑倩茹卻不依:“爸,二十多年了,我時時刻刻想着伺候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親自喂您。”
等到樑寶輝服了藥,樑倩茹才笑呵呵的放下藥碗,向樑寶輝說着她們母女這些年的事情,樑寶輝聽得津津有味,眼角的淚水也不經意的滑落。
“小茹,這些年真是難爲你們母女了,你放心,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樑寶輝聽完之後,攔着樑倩茹的肩頭低聲呢喃道。
“爸,我不苦,能夠見到您,比什麼都高興。”樑倩茹笑道。
“對了,爸聽說你報名參加了明年的港島廚藝大賽,怎麼回事,這個大賽可不是那麼好參加的,依我看,你還是放棄算了。”廖寶輝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急忙追問道。
“爸,這個廚藝大賽我一定要參加,這麼多年,我和我媽一直以爲您已經去世了,所以一直調查當年的事情,我發現您出事和這個廚藝大賽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一定要參加,替您討回一個公道。”樑倩茹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