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從前的那個瑞雪,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雪兒……
杜志澤喝得是頭昏腦脹,開始說着胡話。
“紫嫣,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讓你傷心了。”
“紫嫣……明天我就給你……打電話,接你回家……”
“什麼面子?自尊!和你比起來……通通都不值一提。”
“紫嫣……我好想你……”
“紫嫣,你爲什麼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紫嫣……”
……
看着酒話連篇的杜志澤,瑞雪的心裡嫉妒得要抓狂。
你心心念唸的都是她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當着我的面表現出你有多在乎她,多愛她,那我呢?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
瑞雪不甘地想着,一個計劃在腦海中浮現。
瑞雪弄把一杯酒遞給了杜志澤。
杜志澤接過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還要……還有沒有……再給我一杯……”
“志澤,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嗯,回家……回家……”
……瑞雪把醉得昏昏沉沉的杜志澤扶到車裡,輕輕拍打着他的臉說:“志澤,醒醒!告訴我地址,我送你回去。”
“嗯,地址……地址是……回家……回家……”
瑞雪露出狡黠一笑,爲他繫好安全帶,驅車前往杜志澤的私人別墅。
……
室內。
杜志澤雖然醉得不輕,但行爲意識還是有的,模模糊糊地說:“雪兒,謝謝你,你先回去吧!我……我休息一晚就好……”
瑞雪見杜志澤要趕她走,心中酸澀不已。
難道他對自己是這麼防備嗎?還是說……他在忍耐?不想做對不起紫嫣的事?
“志澤,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了,我就離開。”
……
瑞雪的手撫上他微燙的面頰,摩挲着他的嘴脣,湊在耳邊輕語說:“志澤!我愛你!”
……
……
“雪兒……停下……”
“志澤!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不要再錯過第二次。”
“雪兒……”
……
杜志澤難耐地吐露着:“雪兒……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爲什麼不等我?
當我爲你打出一番天地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了。
爲什麼……你在最不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了?
又爲什麼……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爲什麼……”
瑞雪吻上杜志澤的嘴角,歉疚地說:“志澤對不起,當初種種情非所願。
現在老天給了我們機會,我們不要再錯過了好不好。
志澤,在你內心深處是愛我的,一直都是愛着我的。”
……
……
杜志澤快要不能控制了,在瀕臨瓦解的邊緣。
……
瑞雪已經感受到他如火如荼的熱情!
瑞雪微微一笑,吻了上去……
“雪兒……”
……
理智盡數瓦解崩塌,多年積聚的感情洶涌噴薄。
而此時的紫萱還興致勃勃地朝家走着。
在打開房門的一剎那,紫萱就聽到了一絲響動,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定格在了那間熟悉的臥室……
屋內的靡靡之音傳入耳際,紫萱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一定在做夢,出現了幻聽。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許是……耳鳴了?
可是,那聲音依舊沒有消失。
紫萱迅速地打開房門,地上散落的衣服相互交疊在一起……
像觸電般地又迅速關上了房門。
在門外,紫萱用手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臟,做了幾個深呼吸,又掐了掐自己的臉,確定自己不是在幻境,不是在做夢。
而後心中沉下一口氣,猛地再次推開房門……
紫萱如同墜落到無底的深淵;
如同跌落到千年的冰窖;
如同高空下一盆涼水被潑至頭頂。
渾身的血液,彷彿在倒流,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紫萱想過杜志澤如果決定和瑞雪在一起,會以什麼形式告訴自己,想過無數個版本,但唯獨想不到是這樣。
一種最殘忍,最殘酷的方式。
紫萱顫抖的雙脣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呵!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真是太好笑了。
瑞雪看見了站在一旁的紫萱,沒有絲毫驚慌和無措,反而還抱住杜志澤譏諷說:“呀!你回來了,只是……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
紫萱面對她的挑釁,冷冷地笑出了聲。鄙夷地說:“出去的應該是你吧?對了!我看得還不是很清楚,還不夠盡興呢!希望你的表演能讓我過足癮。”
表演?你當我是小丑嗎?呵!你現在纔是個笑話,是個最大的笑話。
不等瑞雪想完,紫萱用盡力氣一把掀起被子。
“啊!”瑞雪尖叫出聲。
杜志澤此時纔有了一絲清明,回頭看向紫萱那張痛徹心扉的臉,猛然驚醒,大力地推開瑞雪,瘋狂地跑出臥室,去了更衣間,慌不擇路地穿了一套衣服……
臥室裡。
紫萱緩緩地走來,雙目如冰,仿若閻羅,瑞雪慌忙地拉起被子。
“你……你想……幹什麼?”
紫萱邪凜一笑。
“怕什麼,你剛纔的威風勁哪去了?”
“我……我…………”
瑞雪忽然改變了態度,一把抱住紫萱的腿,哭腔說:“紫嫣!你離開志澤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是真的愛他,而他也愛着我,你放手吧,好不好?”
紫萱嘲諷地一笑。
“呵!難道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嗎?
你明知道他愛着我,還故意引誘他,你以爲我是傻子嗎?
志澤的個性我瞭解,他就是太好心,耳根子太軟,纔會着了你的道。”
“紫嫣,我求求你!把志澤還給我吧!
我會讓他幸福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忘不掉他。
和他的回憶每天都在折磨着我,我實在想不到還會再遇到他。
我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
紫萱的目光變得柔和了很多,想到了和老媽的談話,又想到了杜志澤對瑞雪的態度。
也許我的堅持會讓志則非常爲難吧!即使他的人在我這裡,他的心還會完完全全屬於我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種勉爲其難的感情,我不需要。
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讓兩個人幸福。
紫萱抑制着心裡的痛,撫上瑞雪的頭髮。
(瑞雪嚇得一個激靈。)
“好!我成全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你儘管說!”
瑞雪見峰迴路轉,高興地就要喜極而泣,現在就是紫萱要天上的星星,她恐怕都會去摘。
“全心全意地去愛他,真心實意地和他在一起。
你們的故事志澤他都告訴我了,也許是命運弄人,我多多少少也爲你們感到遺憾。
現在你們再度重逢,也許真的是天意如此。
你是情之所以,而他是情不自禁。
只是我要警告你,管好你的爸媽,不要妄想把志澤當成你們的銀行,他掙得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如果我知道你們辜負了他,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搶回來,到那時你可別後悔。”
紫萱是虛張聲勢這麼說的。從上野的話中不難看出,瑞雪的父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志澤的性子,還不是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
所以說這種話來嚇唬嚇唬瑞雪,讓她有所忌憚,這是自己能爲志澤所做的最後的事了。
瑞雪清楚紫嫣在杜志澤心中的地位,以她的相貌和才華,如果再稍微使點手段,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如今她能讓我們破鏡重圓,已經是天大的好事,她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更何況我也愛志澤,絕對不會讓爸媽去敗他的家業,即使她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他,也絕對會管好我的父母。志澤的事業,我會和他一起守護。”
“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我相信你對志澤的感情是真的。”
“紫嫣,謝謝你,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瑞雪覺得慚愧萬分,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輸給了紫嫣,自己永遠也比不過她,這一次她是輸得心服口服。
瑞雪深深明白了杜志澤爲什麼會那麼愛紫嫣?因爲的確值得他去愛啊!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紫嫣了。
……
杜志澤在門外聽着紫嫣和瑞雪的談話,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失去她了。
他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在客廳等着紫萱出來。
紫萱什麼也沒有帶走,只是拖着從自己家帶出來的行李箱,走到杜志澤身前,帶着失望,落寞,遺憾的口吻說:“本想着回來和你好好談一談的,看樣子也用不着了。
志澤,祝你們幸福。我走了,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好好和瑞雪過日子吧!她是真的很愛你。”
“紫嫣,對不起,對不起……”
杜志澤眼中含着悔恨的淚水,哽咽的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這個女人到最後都在爲自己打算,爲自己着想,而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說好的要給她的幸福呢?
說好的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承諾呢?
我真他媽的是個混蛋!
是我對不起她,是我永遠欠她的……
……
紫萱拉着行李箱,離開了這個讓她以爲是家的地方,在踏出大門的一瞬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