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本家之邀孃親有喜

026 本家之邀,孃親有喜 無憂中文網

安寧,南楚之南,魚米之鄉。

似乎才一瞬,但實際上,楚清已經離家三月,一季都沒有見到母親酈氏了。

撩開幕簾,馬車裡伸出一隻如玉般的素手,好似精心雕琢一般,每一道線條,都充滿了靈氣。

古語有云:近鄉情更怯。

以往,楚清是無法體會這句話中的真意的,可如今,她望着那掛着[安寧城]三字的石牌,心中也急切起來。

母親,最近可好?

“小姐可是想夫人了?”名柳在她身後掩脣輕笑。

楚清抿脣淺笑,並不答話。

“這還用說麼,小姐自然是思念夫人了。”醒蓉接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懷念。

一年前,她們也是從這個城市跟着小姐走出去的。穿越了鬼澤,去了一片世外桃源。如今,再次回來,看到重新繁華起來的街道,真的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通往楚家的街道,需要穿過安寧城最繁華的市集。

望着兩邊街面上,鋪子外高高懸掛的商旗,楚清嘴角噙着的笑容,越發的打了起來。

黑底金邊,一個大大的‘楚’字,讓她與有榮焉。事實上,從九溟商號正式成立之後,楚清就沒有再向父親楚正陽獻過策,如今楚家這安寧第一富的名聲,可是憑着楚正陽自己的能力賺回來的。

當然,楚清功不可沒。不僅留下了海外商線合作的路子,還有着極高的民間聲望,多少爲楚家的崛起奠定了基礎。只不過,對於她來說,並未將這些算進去。

楚家,在她心中是讓她有歸屬感的第一個地方,它的好,自然是她心中所願的。

楚清正在打量安寧的街道,感受着楚家此刻的境況。楚正陽卻騎着馬走到她的車窗前。

微微仰頭,看着坐在棕色馬匹上,神采奕奕的父親,楚清莞爾:“爹爹離家多日,可有思念母親?”

楚正陽板着臉哼了一聲,不理會女兒的玩笑:“你還是想想如何向你母親解釋你即將成爲逍遙王王妃的事吧。”

嘴角輕微一抽,某人強笑着:“爹爹和母親不是盼着女兒早日嫁出去,有個好歸宿麼?”

“那也不能嫁給逍遙王啊!”楚正陽心中的怨氣積滿胸腔,卻又發作不得。只能壓低聲音,輕斥女兒。

楚清笑得一臉無所謂:“女兒成爲王妃不好麼?”

“唉~!”楚正陽重重嘆了口氣,望向遠方,語氣中有些惆悵:“我和你母親只願你平安喜樂一生,只要是真心對你好,哪怕是乞丐,我們也不介意。可是,這逍遙王……”

楚正陽面露難色,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楚清善解人意的道:“是天下第一紈絝。”

楚正陽側過臉,雙眸一瞪:“你既然知道,還嫁?”

楚清笑道:“這可是聖旨,女兒難不成要抗旨不尊麼?”

就是這點才最要命,楚正陽想說什麼,最後卻只化爲一聲嘆息。也不知道,是嘆息女兒的命運多舛,還是嘆息皇權的霸道。

見到父親如此憂色,楚清無奈笑道:“爹爹,你放寬心。女兒不會有事的,難不成,你還不放心我?”

“你在商場爭鬥中,我是放一萬個心。可是,這是你的婚姻大事,本想跟你尋一門,能讓你幸福一生的婚事,卻不料想,如今得到這番結果。”楚正陽心中耿耿於懷。

曾經,他爲了讓女兒一世無憂,又擺脫商賈之身,所以爲她定下文家的親事。結果,卻害得女兒慘遭拋棄,投湖魂離。他在怨恨文家之時,何嘗沒有埋怨過自己?

好在,上天憐憫,沒有讓他陷入絕望和悔恨之中。給了他一次彌補的機會,結果,卻又是這般……那,那天下第一紈絝的名號,豈是好相與的?嫁給一個紈絝子弟,就算是貴爲王妃,又有何幸福可言?

難道,他楚正陽的女兒,註定一生孤苦麼?

父親的擔憂,楚清一一看在眼底,只是,現在她無法向父親說明她和趙晟顥之間不過是契約婚姻。更無法向父親解釋,天下第一紈絝,和天下第一公子是同一個人。

“爹爹,事已如此,咱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且放心,女兒不會讓自己過得不快活的。”楚清安慰。

楚正陽低首,苦笑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聖旨,可不是一個區區楚家,能夠抗衡的。

另一邊,楚家的車隊剛剛進入城中不久,另一行人,也進入了安寧城。

帶隊的,便是楚清的三叔,楚正和。

楚正和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僅跟着兩個小廝。並不見楚正雄和楚正風等人的影子。

想來,河西楚家贏得了丹穴的開採權後,楚正風和楚正雄等人,留在建寧,與三皇子商議開採權之事。而另有使命的楚正和,便來到了安寧,希望再次勸說二哥楚正陽回家。

至於讓他回家,到底是家主思念,還是另有目的,已經不是他所能猜想的了。

路上,楚正和騎馬慢行,仔細的打量着安寧城的熱鬧。

上一次,他要急着趕到建寧,來去匆匆,都未好好看看這個自己二哥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如今一看,還真是繁華至極,不愧爲南楚之南最耀眼的明珠。

當那一面面楚字商號的旗子,映入眼中時,楚正和心中大駭。原來,二個楚正陽如今在安寧已經有這般成就了麼?

之前只是聽聞他生意如何如何,可是,親眼見到這些客流如雲的商鋪,都屬於楚家產業時,他心中還是震驚了一把。

若真是這樣,家主大伯要二哥回去的目的……

心中躊躇不已,不由得,楚正和一人一馬停在了路上。

“三爺?”突然的停行,讓身後跟着的小廝,上前詢問。

楚正和仿若夢中驚醒一般,應了一聲:“何事?”

兩個小廝眼中有些狐疑,不知什麼事讓一向沉穩的三爺,如此這般。其中一人上前道:“今日天色已晚,咱們是直接上二爺家中叨擾,還是找個地方先住下?”

楚正和皺了皺眉,他並不知道之前楚正陽也在建寧城,但還是決定:“先找個客棧落腳,明日再登門拜訪。”

得到主子吩咐後,其中一人快馬揚鞭,先去找合適的客棧,留下一人在楚正和身邊服侍左右。

“三爺,咱們爲何不直接上門?”這小廝年紀較小,看上去平時應該頗受楚正和寵愛,所以纔敢如此詢問。

果然,楚正和也並未露出怒容,反而耐心解釋:“二爺畢竟十幾年沒有與家中來往,上一次也只是匆匆往返,這一次咱們正式登門,不能落了禮數。”

小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又嘟囔:“這二爺也真是的,家主讓他回去,是給他面子,居然還三催四請的不肯前去。”

“閉嘴!誰給你的膽子,背後議主?”楚正和低聲喝道。

小廝臉色一白,忙緊抿雙脣,不敢再肆意瞎說。

很快,先去的另一名小廝折返回來,對楚正和作揖道:“三爺,已經訂好了客房,就在前面街角向右。”

楚正和點點頭,吩咐:“如此,我們就先過去吧。”

這邊,楚正陽的車隊已經來到了楚家門口,如今他們雖然已經被傳爲安寧首富,可是卻依舊住在舊宅裡,並未搬遷。

按照酈氏的話來說,家中人口住在此地已經足夠,沒有必要去更換大房。

車隊緩緩而至,楚家大門敞開,臺階上,站着一羣翹首以盼的人。爲首的是一位清麗絕倫的美婦。

“是母親。”楚清撩着窗上的簾布,對車外騎馬的父親道。

楚正陽眼中泛起絲絲暖意,不由得揮起手中的馬鞭,加快了速度。

父親的急切,讓楚清莞爾一笑。

父親和母親的深情,確實讓她對所謂的愛情稍稍改觀。但,也僅此而已。若要她就此相信愛情,還還是很難的。

有些事,她自認沒有這個天賦,便不再去想。

楚正陽來到家門口,翻身下馬,正向自己的夫人迎去。卻見佳人對自己視而不見,拾階而下,向楚清的馬車快步走去。

她身後的嬤嬤一臉緊張的跟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自己。

“阿離!孃的乖女。”酈氏與丈夫擦肩而過,走向馬車。

而在馬車中正準備下車的楚清,聽到這一聲呼喚,也是鼻頭一酸,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忙掀開門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當心!”這一動作,嚇得酈氏連忙伸出雙手,見女兒好端端的雙腳落地之後,她才收回手,心中鬆了口氣。

楚正陽對自己被無視,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

管家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輕聲道:“老爺。”

楚正陽轉身,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對管家吩咐:“去叫人把帶來的東西安排好。”

管家應聲,又道:“奧斯卡特家族的商船已經到了幾日,現被安排在別苑之中。老爺可要什麼時候見他們?”

扈家被滅之後,楚家用了些手段,幾乎全面接收了扈家的產業,自然連扈家的那些別苑、宅子也一併收了去。

楚清建議,騰出一個雅緻的別苑稍事修葺後,留給宇文桑的家族。讓他們每次來楚時,有一個家。這也算是加強彼此合作的聯繫。

楚正陽欣然接受,別苑很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次,卻是宇文桑家族之人第一次入住。

奧斯卡特家族已到之事,楚正陽在歸來途中已經知曉,所以並不覺得意外。他想了想:“讓人家久等,畢竟是我的不是,明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你去幫我準備一份厚禮。”

“是,老爺。”管家應聲道。

“對了,他們可對那苑子滿意?”楚正陽又問。

管家笑得雙眼微眯,眼角的褶皺也加深許多:“老爺小姐如此準備,他們自然是滿意的。老奴領着宇文公子他們過去之時,就看到了他們眼中的驚喜。”

“如此便好。”楚正陽頜首。揮揮手,讓管家退下,看着站在馬車旁拉手說話的妻女,不由得露出溫柔的笑容,向她們走過去。

“阿離,讓母親好好看看你,可是瘦了?”酈氏心疼的看着楚清,伸出手捧住她的雙頰,仔細端詳。

名柳、酒酒、幼荷、醒蓉四婢這時也不好去打擾這對母女談話,只是相視一笑之後,就自動自覺的去整理自家小姐的行李。

“母親,阿離吃得好,睡得好。只會長肉,哪裡會瘦?”楚清任由酈氏打量自己,微笑答道。

“你這孩子。”酈氏聲音中,多出幾許責備:“一離家,便是幾月。想死娘了。這不孝女,該打。”說着,捧着楚清的雙手,真的微微拍了兩下。

楚清一愣,酈氏根本沒有用力,自然不會真的傷着她。可是,這種來自母親的思念和關切,卻讓她整顆心,突然變得暖洋洋的。

突然間,她很想依靠在酈氏懷裡,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撒着嬌。

她這般想着,也如此做了。楚清拉下母親的雙手,依靠在她的肩頭,語帶撒嬌的道:“阿離知錯了,母親大人可不要再生氣。”

“哎喲~!我的小姐噯,快起來,別壓壞了夫人。”酈氏身後的嬤嬤,突然緊張出聲。

楚清擡起頭來,疑惑的雙眼看向嬤嬤,又看向自己母親。

酈氏雙頰微紅,嬌嗔道:“嬤嬤,不要大驚小怪的。”

這一下,楚清更是奇怪了。正好,楚正陽走到身邊,剛纔的對話落入他耳中,他也同樣奇怪的看向嬤嬤問道:“嬤嬤何事?可是夫人身體不適?”

說完,緊張的看向愛妻,生怕她真的在自己離家的這段日子,生了病。

“我沒事,別聽嬤嬤一驚一乍的。”酈氏瞪了嬤嬤一眼,讓後者欲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真的沒事?”楚正陽關心的道。

酈氏搖了搖頭,拉起楚清的手:“來,咱們回家。母親可是給你準備了許多你愛吃的菜,若你今晚不將它們吃光,我可不饒你。”說着,還伸出手輕點了一下楚清的鼻尖。

楚清微微一縮,笑道:“女兒遵命便是。可是,若母親準備太多,女兒可否讓爹爹幫忙?”

酈氏寵溺的笑道:“好好好,知道你們父女感情深篤。我這個母親都要吃醋了。”

楚清盈盈笑着,一手挽住母親手臂,一手又挽住父親的手臂,帶着兩人向家門走去:“母親和爹爹在女兒心中都是一樣的,可沒有任何差別。”

酈氏看向楚正陽,後者也一個勁的對着她笑。她俏臉一紅,道:“咱們這個女兒啊,就是生得一張甜嘴。”

楚正陽哈哈大笑。

楚清故作嬌嗔的道:“就算是甜嘴,也只會對着爹爹和母親才甜。”

這句話,換來楚正陽和酈氏的笑聲不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向屋裡走去。

一進到屋裡,滿滿一桌的菜餚,果然讓楚清知道酈氏所言非虛。

其中,幾乎一半以上的菜,都是平素裡,自己喜歡吃的。

在母親得意的眼神中,楚清無奈苦笑,向父親投以求救的眸光。

楚正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正好一路來也有些餓了,感謝夫人爲咱們父女二人準備的美食。爲了不辜負夫人盛情,一定吃得顆粒不剩。”

“知道就好。”酈氏笑道。

三人入席,一頓飯中,酈氏吃得很少,只是不停的給丈夫和女兒。楚清本來就吃得不多,這次爲了哄母親開心,已經是奮力而爲。

可是隻吃到一半,還是無法再撐下去。好在,主力是楚正陽,他可是硬着頭皮,將桌上的飯菜都席捲一空,最後也落得仰躺在椅子上,扶着鼓起的肚子哀嘆。

用完膳,楚清便告辭父母,向自己的梨園而去。父母分離多日,也要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纔是。

剛回到院中,名柳便告知楚清,洗澡水已經放好。

於是,她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清爽的新衣,坐在梳妝檯前,讓幼荷和醒蓉爲自己擦拭溼發。

“小姐……”酒酒來到楚清面前,欲言又止。

“何事?”楚清轉眸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酒酒想了想,最終開口:“剛纔在門外,我觀夫人氣息,似乎不太對。”

這句話,讓幼荷和醒蓉同時停手,看向她。

她們可都知道,楚清心中最在乎的是什麼。

楚清神色不變,淡淡的問:“哦?你看出了什麼?”她語氣平緩,好似沒有什麼。可是,本拿在手中把玩的玉釵,卻被她捏緊。

酒酒抿了抿脣:“隔得太遠,我亦不敢肯定。但夫人此刻的氣息肯定是和我們常人不一樣的,原本我也未注意。可是見夫人身邊的嬤嬤如此緊張,所以才覺得有異。”

楚清眸光閃了閃,站起來:“酒酒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也不理會肩上的溼發還未完全弄乾,就披着披風,除了門。

酒酒不敢耽擱,忙快步跟上。

一出門,才發現楚清已經走到了院門口。可見,她心中此刻的焦慮。

楚清自然是擔心的,她不希望好不容易接受的親情,在她還未來得及慢慢品味時,就失去。更擔心母親善意的隱瞞,導致了不可挽回的後悔發生。

來到酈氏的院子,楚清阻止了想要通報的丫鬟,帶着酒酒向裡走去。

剛靠近,便看到屋內燈火搖曳,光線時明時暗。

接着,便聽到父親激動而興奮的聲音:“夫人!是真的麼!”

楚清擡手,和酒酒同時停步。不着急進入房中,只是站在房外偷聽。

燭火將酈氏清麗無雙的身影打在窗戶上,她並未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太好了!這真是大喜事啊!夫人爲何隱瞞不說呢?”楚正陽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加興奮,同時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房內,傳來酈氏的一聲嘆息。接着,便是她幽幽的聲音傳來:“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孩子?

楚清腦中一亮,轉眸看向酒酒。後者臉上也滿是愕然之色,只能回以楚清不敢確定的眼神。

“夫人爲何如此說?”楚正陽的聲音有些急切。

酈氏久久不語,就連楚清也感到奇怪。

聽父母的談話,應該是母親酈氏再度有喜,身懷有孕。這可是家中的大喜事,爲何母親反而悶悶不樂,難不成這其中有些什麼隱情?

她控制住想要進去,向母親道賀,順便問清楚她有和隱情的念頭,繼續站在門外偷聽。

只是,既然是件喜事,她心中的不安也就落了下來。

使了個眼色給酒酒,後者會意。悄然退了出去。

主子一家三口的事,她一個屬下在旁聽着自然不好。

酒酒離開之後,只剩下楚清一人站在門外。望着窗戶上倒映出來的人影,等待着母親酈氏的回答。

“夫人……”長久的等待,讓楚正陽也不得不催促了一聲。

這時,酈氏才道出心中擔憂:“夫君,你我夫妻情深,多年來,妾身只能爲你生下一女,心中始終愧疚難安。好在,咱們女兒聰慧懂事,我也不再強求。如今天降麟兒,本該高興。我卻心中隱隱擔憂,害怕……”

楚正陽嘆了口氣:“夫人擔憂什麼?害怕什麼?”

是啊,母親擔憂什麼?害怕什麼?

楚清在心中疑惑,算了算母親的年紀,也就三十多歲,不到四十,還算不上高危產婦。而且酈氏一向很懂得保養和養身,身體一直不錯。想來,就是在這個年齡生孩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纔是。那麼,還擔心什麼呢?

“我擔心阿離會不開心。”酈氏終於說出自己的擔憂。

呃!

楚清詫異,爲什麼母親會覺得自己不開心?有個弟弟妹妹,她怎會不開心?何況,她從未想過楚家家產之事,否則也不會創建九溟商號。

她記得,很久前,她就開玩笑的說話,希望父母再給自己添個弟弟妹妹的話吧。

房間裡,突然沉默下來。

就在楚清忍不住,想要進門澄清自己並無不開心時,突然聽到父親楚正陽道:“你是擔心阿離多想?覺得我們的女兒已逝,她始終非親身,所以纔會想要個孩子?”

果然是夫妻,不用酈氏多說,楚正陽就道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望着酈氏緩緩點頭的影子,楚清在心中嘆息。

原來如此……

她並非原來的楚清,父母早已明瞭。本來還沒什麼,可是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卻讓這對善良的夫婦,擔心自己會多想,會感到被排擠,被遺忘。

自己……有那麼脆弱麼?

楚清不由得苦笑。

不再繼續偷聽下去,她大步邁進房中,對父母道:“阿離能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只會疼他愛他護他,又怎會心中難過?”

說完,她又在父母驚愕的表情中,走到酈氏身邊,輕握母親的手,真心的道:“恭喜母親!”說着,她眸光落在酈氏平坦的小腹上,歡喜的道:“太好了,咱們家中又要多出一個小寶貝,更加熱鬧了。”

“阿離,你真的不介意?”酈氏滿是愧疚的看着楚清。

楚清無奈而笑。這叫什麼事?家中添丁,本是喜事,爲什麼父母都露出一副對不起她的表情?

“我早就說過,希望父親多多努力,讓母親早日爲我添一個弟弟妹妹,如今心願達成,又怎會介意?我介意的只是母親對我的隱瞞,還有你們對我的不信任。”

這話,多少說得楚正陽和酈氏有些尷尬。

但心中的事,總算是被楚清三言兩語的化解了去。

酈氏心中的大石,也終於落下。此刻,她纔算是全身心的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見酈氏重拾笑顏,楚清也鬆了口氣。

想不到,這次回家,居然有如此的喜事,真是讓她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

不由得,在知道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後,楚清的心中也生出了一分責任。

“對了,夫人現在身懷有孕,那阿離的婚事,可就不能過於勞累了。”楚正陽突然引火燒到楚清身上。

楚清嘴角一抽。

“婚事!”酈氏吃驚的看向女兒,又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女兒有婚事,怎麼她不知道?

“呵呵……”楚清訕訕笑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即便是契約婚姻,但是對母親談起這事,還是有些羞澀。

於是,她只能禍引江東的看向楚正陽。

順着女兒的眼神,酈氏看向丈夫,質問:“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咳。”楚正陽眼神閃躲,心中暗罵自己一不留神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若是得知女兒被皇上指給逍遙王,不知道妻子是否會驚得動了胎氣。

“夫人,今夜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說?”他試探的道。

酈氏蹙眉,看得楚正陽心中生憐。“這麼大的事,你們父女兩人不說清楚,我如何睡得着?”

詢問的眸光在父女兩人身上來回移動,看得兩人如坐鍼氈一般。

最後,還是楚正陽開口:“那個,在建寧都城的時候,阿離受邀參加了長公主的賞花宴,得到長公主欣賞,奏稟皇上,給咱們阿離找了一門親事。大婚之日,就在明年開春之時。”

“真的!”酈氏眼中迸發出驚喜,忙問道:“那是哪一家的公子?”她心中想着,這件婚事由長公主做媒,皇上下旨,應該不會虧待了女兒去。

可是,在她急於知道自己女婿是誰時,這父女二人卻突然像是吃了啞藥一般,不再開口。

“爲何不說話?”酈氏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女兒,滿是疑惑。

楚正陽看向楚清,拼命的使眼色。那意思好似在說,我說了前部分,後部分改由你說了。

楚清心中恨得牙癢癢。這個狡猾的父親,把好聽的都說了,卻留下最難開口的讓她自己說?什麼時候,在她心中沉穩,儒雅的父親,也變得如此狡詐?

在母親的眸光壓迫下,楚清使出絕招,露出嬌羞的樣子,低下頭,用細如蚊吟般的聲音道:“這事兒,叫女兒如何開口?還是請母親問爹爹吧。”

楚正陽聞言,嘴角一抽。臭丫頭,居然又被坑了一把。無奈,他硬着頭皮,爲愛妻解惑:“是,是逍遙王。”

“啊!”酈氏失聲驚呼。

“但是咱們女兒嫁過去是正妃之位。”楚正陽絞盡腦汁,說出還算好的消息。

酈氏絕美的臉上,一片震驚之色。看着女兒比自己更美幾分的臉,兩行清淚不由得落下來:“我苦命的孩兒。”

呃……

楚清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母親,你別哭啊。”

“夫人,當心身體。”楚正陽也忙道。

可惜,酈氏一拂袖,不讓楚正陽靠近,滿是怨恨的對他道:“正妃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女兒能像我一樣,找到一個愛她寵她一世的好夫婿,不是爲貪圖什麼榮華富貴。那逍遙王紈絝之名,名滿天下,能是阿離的良配麼?那長公主定是欺我們家阿離沒有靠山,纔將阿離推入火坑。而你作爲父親,居然不全力阻擋這門親事,反而妥協,毀掉女兒一生幸福。你……”

楚正陽被酈氏罵得擡不起頭來,簡直就百口莫辯。他自然也知道紈絝王爺不是女兒的良配,可是聖旨已下,他一個商人又有何辦法?

楚清看着父母對這樁婚事的不滿,難以插話。只在心中嘆息:趙晟顥啊趙晟顥,你這紈絝之色真是太逼真了,讓我父母又憑白爲我擔心了一場。這筆賬,我該如何和你算清楚?

“阿嚏!”遠在建寧逍遙王府的趙晟顥,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王爺可是着涼了?”正好在旁伺候的阿祿忙躬身問道。

趙晟顥揉了揉發癢的鼻尖,俊美無雙的臉上,泛出柔光,嘴角隱隱勾起笑容,揮揮手:“無事,估計是清兒正在想我。”

阿祿嘴角一抽,垂首不再說話。心中卻腹誹:楚小姐想你?王爺,你的心是有多大?臉皮得有多厚?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說出來也行,可是你也得等這是事實的時候,再說也行吧。想你?怕是罵您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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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收穫名聲暗中算計056 別苑被燒父母何在004 廣結善緣名利雙得038 各懷心思051 心急如焚策馬回京014 京城來的癩蛤蟆003 使者來臨原來是他022 清掃痕跡012 文大人的末日結束了022 設法進宮虎符之危059 驚天拍賣爭風吃醋031 見長輩潑辣的楊氏045 馬賊出現血染狂沙028 卑鄙無恥041 查楚清發怒032 她的夫婿是逍遙王051 心急如焚策馬回京035 海外寶物003 使者來臨原來是他054 再見桑悠傾回河西005 欽差到居然是他001 跟我重拾戰甲049 送卿雪蓮許你榮耀058 智奪貿易權竹林之約題外042 新舊帳也該算算了050 結束返程王府傳信027 寺廟邂逅022 清掃痕跡033 佛堂前的衝撞老祖宗063 留下陪你如何005 第一紈絝050 對簿公堂064 官宴民暴不一樣的夜055 市井相識海外貿易017 皇室之亂突來詔書048 皇子旁聽012 文大人的末日結束了022 設法進宮虎符之危048 木蘭節大顯神威024 丹礦之爭花落誰家007 渣到這種程度也算本事006 知秋宴大公主的心思016 丹礦之富吵架010 玩死扈家芙蓉瘋了040 來招拆招003 爲尊爲鬼曰九溟043 山賊劫道003 流言四起030 楚清之怒經濟封鎖055 市井相識海外貿易033 挑釁挑釁001 今世離歌064 官宴民暴不一樣的夜020 計中計反擊023 闖宮前塵往事024 三皇子的悲愴新皇登基053 三皇子的消息入v通知019 楚父之疑001 今世離歌012 紋銀五百053 三皇子的消息入v通知038 七房之難兩男相見054 再見桑悠傾回河西030 家大業大是非多031 北韓內亂震動天下042 新舊帳也該算算了013 茶樓之約008 新奇壽禮儲君之位007 女王搶親楚皇拒絕017 皇室之亂突來詔書050 對簿公堂041 收茶遇阻021 南楚第一才女007 渣到這種程度也算本事024 丹礦之爭花落誰家009 你可願跟我走012 清兒本王要走了013 悲催的文青竹028 卑鄙無恥028 卑鄙無恥056 宇文來訪第一個條件059 驚天拍賣爭風吃醋047 盛情款待別有用心057 送我回家喬裝出賽052 皇子有請011 誰是草包009 你可願跟我走005 女王是想入府爲侍妾052 夜臨王府盼君醒062 疫情爆發囤糧囤藥004 廣結善緣名利雙得007 渣到這種程度也算本事001 跟我重拾戰甲001 跟我重拾戰甲003 流言四起048 皇子旁聽028 卑鄙無恥058 智奪貿易權竹林之約題外010 恩將仇報033 挑釁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