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隔閡
以韓國的慣例來說,Rin是前輩。
看了眼身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就彷彿是在自己車中一般隨意的Rin,姜俊突然覺得他這算是被欺負了。
一拍即合的兩人悄悄溜出了宴會廳,乘上電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姜俊昊還記得當Rin要求那經紀人自行離開的時候,對方看着他,驚訝到癡呆的嘴臉。
誰都不會認爲競爭者之間存在什麼惺惺相惜的友誼,這個世界上從來就都只有一個第一。在這個最高點的爭奪中,爲了俯視其他人,有太多的傢伙會不惜使用各種詭計。
在以人爲本的娛樂圈,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一個是在四年之前就名滿亞洲,努力刻苦,用演唱會、用自身的影響力創造下今天傲人成績的Rin。
另一個是初來乍到,卻以jīng彩決絕的天賦爭取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一鳴驚人,用幸運之神俯身來形容也不過分的姜俊昊。
後者看起來聲勢更勝,而前者當然有理由仇視後者。
有太多人喜歡以一種功利的目光來看待他們,不管是姜俊昊還是Rin,都需要面對這種目光。
在兩人的年紀來說,夢想是個讓人看上去有些幼稚,甚至是裝可愛的詞彙。
那麼,他們就是從不同的角度,在向着同一個目標前進的同路人。
……
“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但是你和我照張相怎麼樣?”
的話順着微涼的晚風傳了過來,讓姜俊昊整個人都jī靈一下。
看着對方取出手機,並且還一臉熱切的模樣,姜俊昊本能的問道:“照相做什麼?”
“形象管理,相片我會公佈在晚上,你不會也要收我肖像稅吧?”Rin玩笑着說道,“最近你沒關注韓國那邊的消息麼?我和你,經過這次晚宴之後,估計又是新聞版面的負責人。粉絲們一天辛苦學習、工作的,回到家裡也沒必要讓他們爲我們吵架,你說是不是?”
在踏上陌生的土地之後,不管前景多麼美好,來自同一個地方人總是非常親切的。就在剛剛的宴會上,Rin只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新人時期,那時候的他還在綜藝節目上用舞蹈博取名氣,做什麼都很順理成章。
但是到了今天,這種感覺卻讓人很不舒服。偶然看到了角落的姜俊昊,他第一眼就知道這後輩是想要離開,所以他貿然的走了過來,順便提出了邀請。
‘咔嚓’一聲輕響之後,姜俊昊尷尬的收起了剪刀手,他和Rin真的不熟,可以說互相之間還有點小過節。不過只要是面對着鏡頭,他還能笑着配合起來。
“我現在就發到推特上,看看粉絲們是什麼反應。”
自顧自的說着,手上也是更新了自己的推特,兩人的車子就停在了路邊,Rin推說自己喝了酒,所以姜俊昊就只能當司機,就因爲這樣,他才感覺自己被欺負了。
“你剛纔是在寫歌吧?”
“恩。”
“我可以看看麼?”
姜俊昊微愣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從後座上將自己的平板電腦拿了過來,打開之後,還殷勤的幫對方打開了相應的文檔。
“裡面還有東西不能看麼?”
你怎麼這麼多話?
姜俊昊表面不動聲只是尷尬的笑笑,回答道,“有一些隱ī,不希望被人看到。”
笑着接過。
這是他第一次和姜俊昊單獨相處,自從這個後輩登陸美國以來,他身邊的人就不止一次地跟他說起,姜俊昊必定會搶奪自己的關注,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競爭者。
面對競爭者應該是什麼態度?似日本娛樂圈那般相互攻擊,爲八卦媒體提供素材;還是似歐美娛樂圈這裡要麼ī下大打出手,要麼就寫出歌來,當衆和對方拼上一拼?
或許,此時就是將韓國娛樂圈的其樂融融,發揚光大的時候了。他認真看了姜俊昊的詞,這種押韻在歐美的確非常少見,用自身的樂感合上相應的唱腔嘗試了一下,Rin突然問道。
“這是nv人唱的?”
“恩。”
“拿來做單曲很不錯……”
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奇怪的事情姜俊昊也遇到過不少,但是這麼奇怪的前輩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既不是來jiā朋友的,同樣也不是來跟他找麻煩的。
剩下的時間Rin一直和姜俊昊說着關於推特上的反應,讓他只能‘嗯,啊’的答應着,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
“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再有這樣的事情你自己去處理,你知道我爲了和他找話說都做了什麼麼?你知道我uā費了都打的決心才說出口要他的平板電腦麼?”
電話那邊的抱怨聲讓寶兒讓將電話,拿得距離耳邊好遠。
答應一件事總是很容易,但做到一件事卻需要太多的勇氣。寶兒請Rin出來幫忙,爲的就是姜俊昊那臺平板電腦。
“我知道很不容易,但是如果你真的使用了什麼yīn謀詭計,你覺的你能瞞過他麼?”
“我怎麼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電話那邊理所應當的聲音讓寶兒微微一愣,她又小心地看了眼浴室那緊緊關着的問道,“結果怎麼樣?那平板電腦裡都有什麼?”
“我只看到了歌詞,輕搖滾風格,至於歌曲的主題,那還要看完整的歌詞。”
“曲譜我見了一部分,旋律很上口,但是不知道他的配樂,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聽着Rin的彙報,寶兒只覺得有個頂級歌手做朋友,簡直是太方便了。
她細細琢磨着Rin那邊傳遞過來的訊息,之所以不直接去問姜俊昊,爲的就是避免他的尷尬。
兩人之間就好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靈魂,明明都知道它的存在,姜俊昊和寶兒卻是誰都不先開口。他們很有自信,想等着這靈魂慢慢淡化,並最終消失。
“歌詞中有什麼印象深刻的部分麼?”
上你的就像是薔薇裡最嫩的那一瓣……你確定他不想做詩人?聽着可能麻,但是有了配樂就不一樣了。別忘你答應我的,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跟他邀歌的。”
還在思索着這句歌詞的寶兒皺了皺眉頭,聽到Rin的提醒,這才拍着iōng口說道。
“放心,放心,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他有很多歌曲都會賣給歐美歌手翻唱,到時候再給你也沒問題。”
“嗨我是邀歌,不是翻唱,你當初可不是……”
“喂?喂?你能聽到我說話麼?我這邊信號怎麼了?”
寶兒一邊用驚訝的語氣問着,對話筒中傳出來的清晰說話聲視若無睹。而在說完之後,她居然還用手輕輕拍了電話幾下,最後直接掛斷了。
不管Rin會不會生氣,寶兒站起身來,趕緊用冷水胡的洗了把臉,三下五除二的卸了妝,甚至連持續了數年,堅持使用的護膚品都沒有擦,便直接推開了浴室的回到了臥室中。
姜俊昊依舊是靠坐在上,他看着uǐ上的平板電腦,事兒沉思的皺起眉頭,時而不滿意的刪掉一段。這就是他的工作,自己應該理解。
寶兒再次對自己囑咐到。
“今天我見到Rin了,你和他熟悉麼?”
“怎麼了?”寶兒心中一跳,聽到姜俊昊這麼說,還以爲他是看出了什麼。
立刻以背對男人的字條,擺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語氣沉穩的迴應着。
“沒什麼,就是這位看起來有點奇怪,美國的生活應該是很辛苦,Rin的話還要封閉接受訓練,變得有點思想異於常人也很正常。”
“你是想用‘瘋’?”看着自己一側的頭櫃,寶兒小心翼翼的措辭。
“咳,也不完全是。”
‘呵’地一聲,寶兒沒忍住笑。
無視了姜俊昊奇怪的目光,她立刻關掉了自己一側的檯燈,然後拖着姜俊昊的手,催促道。
“睡覺,睡覺了,工作是白天做的。”
“晚上,你是我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