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尾聲:
血色的世界般,身披鎧甲的趙頵手中握着大宋戰旗,站在興慶府城牆上任由鐵血之風吹動這戰旗。
他一隻手臂早已消失,趙頵手臂被孤嵐斬下,被無數士兵衝鋒踩碎。趙頵臉上帶着鮮血,回頭望向城牆下那具屍體,屍體早已被萬軍踩踏的不成人形。
趙頵斬殺孤嵐的一瞬間,孤嵐額上的印記化作光芒匯入了趙頵額上碑形狀的印記內,孤嵐的一生展現在趙頵腦海中,繁雜而又龐大的記憶衝擊着趙頵腦海,孤嵐在無極大道四世經歷,猶如歷歷在目,以及在孤嵐與西夏太后那四年幽怨往事。
趙頵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站在他身旁的一位被箭雨射瞎的將軍說道:“全軍休整十日,便支援河北戰場!”
“是!”將軍即使丟失了一隻眼睛,也是興奮的喊道。
自從太祖到神宗,數十年來西夏版圖終於被大宋收回。
三年後,神宗駕崩,哲宗繼位。
四年後遼國鐵騎再也沒有優勢了,因爲河套天然馬場迴歸,又有西夏先進的冷鍛甲技術,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誕生。遼國國都淪陷,大宋收復了幽雲十六州,次年大宋鐵騎滅了大理。
普天同慶,哲宗大赦天下,國庫大開,萬民同享。
無數武將與有功者得以賞賜,喬峰帶領江湖人士抗遼有功、吳清源組織江湖人士有功……西夏戰場……滅遼戰場等等
功勞最大者當屬戰功無雙的獻王趙頵。
但是有人去通知趙頵的那一日,卻不見趙頵蹤影,讓哲宗趙熙急忙趕出了皇城去尋找趙頵蹤影,卻也發現再也找不到了。
西夏興慶府舊城,七年前的皇城,小樑太后的自焚舊址。
趙頵神情複雜的看着新建的房樓,他繼承了孤嵐一生的記憶,對於那位已經離世的小樑太后有着說不清感覺。
趙頵呼出一口氣擡頭瞧着天地自然。
無極大道,我再次來了。
趙頵身影化作光芒消失了在了世間,那些光點散落在新建的房屋四周,化作了幼苗。
時間荏苒幻化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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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順恆依舊是順着灰色毫無生機的無極大道永無休止般的行走着,經過了一個有一個世界,李順恆心臟不禁開始冷卻了,因爲他所經歷的世界無一不是凡人,從未有接觸仙人的世界,甚至超出凡人界限的世界一個都沒有。
枯燥,無奈,憤怒,不甘,絕望,等等心緒充斥在李順恆的心頭。
這是他經歷的第八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讓李順恆感到了希望,一個空氣中瀰漫這神秘力量的世界,他稱之爲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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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天帝一百三十三年。
地點:浩瀚神州。
李順恆通過無極大道通道降生在這神州中土某城鎮一小家族之中。
……
那位如同神明般的天帝,似乎從不會管理浩瀚神州的普通百姓,任由百姓們自由發展,即使遇到了危險天帝也不會過多巡查。
緊接着二十六年後彈指一瞬間,神州大地星辰鬥轉變遷,南疆十萬大山衝出無窮無盡地妖魔、惡獸,南疆附近乃至中土之地的無數百姓遭受肆虐與殺戮蠶食。
神州天地內外染上了血色薄紗,充斥着無窮無盡地血腥味、哀嚎遍野、百姓爲躲避妖獸而流離失所。
……
三年後,天帝麾下平定了南疆獸潮,無數兇獸撤回十萬大山,但面對廣袤無垠,山勢連綿,原始叢林的南疆,天帝麾下便只好作罷了,但依然有着村落被殘存在中土的妖獸襲擊,不過天帝麾下也不再管這種事情,隨即返回了神朝。
神州大地上繁星點點,勾月鑲嵌在黑幕上,幾朵黑雲悄悄地移向揮灑着銀光的月兒。
這是靠近南疆十萬大山的一座靠山的小村莊,村莊的人世代捕獵南疆外圍的野獸,原本天帝麾下平定了獸潮,但這座村落被殘存的妖獸摧毀。
剛剛被妖獸肆虐過的村莊內,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也充滿了來自南疆妖獸獠牙腥臭味,與那在房屋燒焦的焦灼味道。
這是細小地哭聲,孤單恐懼而又對未來迷茫的哭聲。
李順恆踏在這片血色村莊之內,聽到一旁燃燒着火焰地房屋面前有一位身穿獸衣的男孩拿着一把尖刀對着李順恆齜牙咧嘴般的叫着。
李順恆無言,只是側過臉龐一雙眼睛瞧着雙眼泛起淚珠的男孩,以及男孩手中抱着的女嬰。
“就你們兩個活下來了嗎?”李順恆轉身緩緩說着:“還真是幸運!”
“妖魔,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休想吃我們!我要報仇!”少年眼中滿是淚珠大喊着,手持着尖刀想着李順恆心口刺來。
嘣!
李順恆淡漠的眼瞳瞧着昏迷在地上的少年,看着被自己震暈的少年,李順恆一擡手食指指着少年,在這燃燒的村莊中,指尖開始閃爍着白光。
與其被妖獸吞入腹中,倒不如了結於此吧。
哇!
嬰兒的啼哭。
李順恆收回了在指尖閃爍雷霆,眼睛瞧着昏迷少年手中抱着的女嬰。
……
百年之後,上古零碎的古籍,神話記載。
時間:天帝兩百九十三年。
事蹟:南疆十萬大山出現一股神秘勢力,天帝神朝被南疆崛起的勢力所攻陷。世人認爲所向披靡的至強天帝,被南疆大神拉下神壇。
神州天帝與南疆大神決戰在神州北方無盡燎原之地,當時世人只知當日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彷彿整個天地在怒吼着。
世人當年所見之,北方神光閃爍天地明亮,大地震動房屋倒塌,無不朝拜北方,因爲神明臨世,事後北部無盡平原成爲了死亡沼澤之地。
……
這彷彿是上古神話一般。
對於聖教弟子陸天澤而言這就是無稽之談。
果然神話便是神話,還什麼天帝戰敗,南疆大神即位,創立天地無可言說的璀璨時代,世人不再以着捕獵爲身,更是穿上了絲綢棉緞,開始運用土石鑄造房屋……怎麼我就沒見過關於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遺蹟或者神物?還是打得天昏地暗?
當真是胡吹一弄,倘若真有什麼天帝?什麼大神?那也只能是我們聖教教主。
作爲魔教勢力最爲底層的陸天澤想着,他靠在一根需要三人環抱的柱子上,手中拿這一本小冊子,冊子書名爲《太古至今往昔事》作者不詳,這本書記載着很久很久在神州大地發生的故事,當然這隻能算作故事。
今日便是魔教教主仇忘語召集聖教(鬼王宗、長生堂、合歡門等等)跨出蠻荒不毛之地的一日,聖殿上下萬衆一心對仇忘語這位神明般的教主無不產生希望,也對聖殿未來也產生美好的期待。
陸天澤也是如此,他恨不得背上聖殿旗幟,朝着那所謂天下正道之首的青雲門攻去,可惜他是一位卑微地聖殿守門弟子。
殺向青雲門,便是他此時的夢想,但有時候地位實力決定你連夢想都不能有。陸天澤這位魔教底層地人員便是如此,他只能在聖殿守門巡邏……防止不軌之徒闖入聖殿之內。
結束了今夜巡邏值班的陸天澤帶着一身疲倦回到了自己駐地住房,一股腦睏意襲來,於是便直接解開衣物上牀睡覺休息,準備繼續明日枯燥的值班駐守。
但是……剛剛入睡不過幾刻鐘。
“天澤!”
“怎麼了?”陸天澤在晃晃的燭火下,揉了揉睡眼說道:“天亮了?”
“噓!禁聲啊!”這是壓低的聲音,在陸天澤耳畔響起。
“有屁快放!”陸天澤睡意朦朧,一聽便知曉這是他在聖殿摯友王讓。
“走,好事情,我發現了有個地方極有可能藏有寶物!去不去?”
……
對於修真者來說法寶來說,有時勝於他們親爹親孃,更不要說魔教子弟。
陸天澤與王讓架起法寶在午夜時分飛了出去,在高空行至數百里後,兩人在寂寥無人的綠洲落下。
陸天澤環視了生長在綠洲內茂密的叢林,聆聽着傳來的蟲鳴之聲,陸天澤疑惑地看着王讓,說道:“跑到着綠洲來幹什麼?哪有寶物?”
月光下的王讓神神秘秘地,對着陸天澤笑了笑,指了指地下。
陸天澤大吃一驚,小聲說道:“地下有墓?我們要盜墓?”
王讓出身在凡俗盜墓世家,但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本修行的心法,便加入了魔教。作爲修真之人凡俗金銀財寶自然而然看不上,不過修真者的洞穴或者墓穴那就可吸引王讓了。
王讓點點頭“沒錯,上次我途徑這裡之時感到此處綠洲靈氣稀少,此處乃是方圓數百里唯一的綠洲,而且在地勢地形走向詭異至極,尋常修真者途徑此處只是稍作歇息,並不會多注意,但是對我來說嘛,嘿嘿!”王讓得意般笑着,便從懷中掏出一羅盤。
陸天澤莫名地瞧着羅盤指針,發現指針卻是瘋狂地旋轉,時而指着北方,時而指着南方……
“這是失靈了?”陸天澤稍有疑惑問道。
“不!”王讓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便將自己法力開始注入羅盤之中,嘴中默唸着法決,那羅盤頓時間騰空而上脫離了王讓手掌。
陸天澤也是滿懷期待地瞧着在夜幕下散發着綠色幽光的羅盤,見到羅盤在天空緩緩的漂浮着……隨即帶領着兩人往綠洲另一個方向而去。
“真的確信是修者的墓穴?”
“不信,你就乾脆回去得了。”王讓自信的笑着。
於是王讓靠着自己祖傳的尋穴秘術,又在尋寶羅盤的指引下在綠洲內一處怪異土丘處停下,便兩人順勢朝着地底下挖去。
……
次日中午。
寬廣的大漠上,綠洲邊緣。
其中鑽出了一個斷臂的青年,青年正是陸天澤,陸天澤身後揹着一四尺長的鐵匣子,腳步非常艱難地朝着大漠深處跑去,時而回頭望着綠洲叢林深處帶着無窮無盡的恐懼。
王讓的確發現了修真者的墓穴,雖然墓中結構簡易至極,但其卻深埋地底數十丈,他們兩人用盡了法力挖了數個時辰才進入墓穴中。
他們順着陰冷的墓道,來到了墓室中,裡面堆滿了無數骸骨,見到了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槨。
王讓與陸天澤兩人一見棺槨均是興奮與激動,兩人連忙打開了棺槨,推開了棺材蓋,卻是見到裡頭躺着白骨,奇異的是骨骸的雙臂抱着一口匣子。
王讓直接將木匣子拿出來,又將那具白骨丟出後,跳入棺材中找着是否有其他寶物。
就在此時變故出現了,那棺槨蓋直接飛起將王讓罩了進去,將陸天澤嚇得個半死,連忙施展法術想要轟開棺材,卻是那棺材紋絲不動。
在那漆黑冰冷的環境下,只有陸天澤手中那點燃的火把,這讓陸天澤毛骨悚然,於是想起鬼神之說,全身的雞皮疙瘩。他是魔教之人不錯,但是不代表他不怕啊。
陸天澤花費很多功夫,也不見棺槨出現裂紋,大喊王讓名字也不聽其裡面傳出聲音,當時只是覺得王讓已經凶多吉少了。
但忽然王讓自己轟開棺槨蓋便從其中跳了出來,當時的陸天澤欣喜若狂,卻是在那一瞬間後。
王讓說着讓他驚悚的話:好餓啊,不過可以填一下肚子了。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陸天澤手臂被王讓赫然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隨後直接張開血盆大嘴,是的血盆大嘴,那種將自己嘴角撐裂的大嘴,直接將自己手臂塞入血口之中。
幾乎都快被嚇瘋的陸天澤都沒感受到自己手臂的痛意,急忙施展自己法寶朝着出口飛去,那囤積在墓室內的骸骨全部震動,組成一道大手向着陸天澤抓去。
……
陸天澤跑在大漠之中,滿腦子是王讓那張開血口咬碎自己手臂骨頭的聲響,與從他嘴中噴濺而出的血液畫面,至於自己倒地是怎麼逃離那墓穴的陸天澤自己都不知曉,只記得他使出了全身法力…便從墓穴中逃了出來。
對於在那詭異的墓室中,陸天澤留下了難以相信的心中陰影,他不敢回去了,不敢再次進入那墓穴之中,哪怕是帶着其他人,哪怕王讓是他的一生的摯友。
他與王讓擅離職守在魔教是大罪過,發現寶物想要獨吞也是一記死罪,前往中土大地找個地方度過餘生噩夢,是陸天澤如今的選擇。
獨臂的陸天澤揹着從墓穴中帶出的匣子,在大漠留下一串串的腳印,消失在大漠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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