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盟會”,原本只是桑月郡的五個普通幫派,然而至二十年前章明賀那場血案後,這五個幫派便迅速崛起組成“五盟會”,在近二十年的發展後,儼然已成爲能和百兵閣平起平坐的幫派,然而有百兵閣有衛朝然,“五盟會”就永遠只能居於桑月郡第二幫派的位置。
當晨光正在驅散灰濛雲際之時,已到“五盟總會臺”不遠的楊凌峰三人,遙看着遠處豪華、雄壯的“總會臺”,項麟煜扭頭朝楊凌峰問道:“今天正好是他們開總會的時候,我們就偷偷繞過去?”
“這個嘛。”
項麟煜見到楊凌峰沉思的樣子,突然眼皮一跳大叫道:“不會吧,你這是想潛進去!”
“哈哈,項書蟲,果然還是你最理解我,喂,你別走啊!”……
看着楊凌峰去追項麟煜,謝昆無奈地拍着額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一個瘋子走一路。
“嗯!”突然間謝昆星感跳動,急忙轉身就看到一股黑煙從楊凌峰身後飄過,於是一個踏步瞬間到了到前,就發現楊凌峰被人封住了鬥氣,同時身後的刀棺也消失不見。
“你是南嶺項家的人?”
謝昆在聽到一聲撕啞的聲音,忙扭頭就看到項麟煜正滿大汗的對着一個被黑色鬥蓬包住的,而他的一雙手掌各捏劍指、雙臂上分別隱約有六點星光閃現。
“借刀一用,稍後便放。”鬥蓬之人說着便化成黑霧準備離去。
“把刀留下!”然而項麟煜心知此刀棺事關重要,同時劍指一揮黑霧被劃開了一道劍痕。
“《六星神劍》果然只有項家傳承的特殊血脈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謝昆在沒感覺到黑霧有殺意後,便不急着上前幫忙,只是邊裝作照顧楊凌峰邊觀察項麟煜;“這項麟煜不過才修神二境的修爲,就發揮出如此威力的無形劍氣;看來傳說中曾經成嬰三境的項旻能無形斷雲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謝昆尋思時,鬥蓬之人一個轉身一道黑色刀氣飛出,項麟煜急忙雙掌合指向下一揮,黑色刀氣瞬間煙消雲散,但同時那個鬥蓬之人也消失不見了……
“五盟總會臺”三層高的樓閣前,身穿藍、紅、金、綠、褐五色錦綢長衫的幫主,看着臺下只有不到二十來人的幫衆,身穿紅色錦綢長衫的白髮老者無奈地嘆了口,轉身對藍衫的季千獄說道:“你是總盟主,你先來?”
“哼。”依然還處在喪子之痛的季千獄只是閉目冷哼一句便不在多說,旁邊身穿金衫的中年男子說道:“行了夏不炎,這裡除了季總盟就你最大。”
“唉,好吧。”夏不炎看似滿臉無奈地走到閣樓前,清了清嗓子後對下面幫衆說道:“縱所周知,江湖上有很多人污衊我們五盟會是當年章明賀血案的元兇,但我們清者自清、不怕謠傳,相信各位掌事的前輩高人會爲我們主持公道。可是這快二十年過去,卻依然有霄小之輩,覬覦我們五盟會的實力,就故意又搬出破月魔刀,是圖挑撥我們和百兵閣的相鬥好做漁翁之利。”
夏不炎說着朝裡面使了個眼神,閣樓上便放下六條近十米的黑色輓聯,接着夏不炎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衆們應該也知道了,就在昨晚,我們季總盟主的公子遭人陷害不幸身亡,很多人傳這是死於衛閣主的七絕刀氣。但,我們的季總盟主強忍着喪子之痛,與我等一起連夜檢查,發現這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哈哈哈!”就在夏不炎講到一旁時,整個圓型會場中傳出忽男忽女,忽如鬼泣忽如媚笑的詭異笑聲。
閣樓上的五人都不由地一愣,誰也沒想到這“五盟總會”開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踢場的。
“是你!”季千獄突然睜開雙眼,聲音彷彿透着千年的寒氣從閣樓內飄出,四周原本那詭異地笑聲就像被凍解般,慢慢凝聚成了一個低沉的女聲道:“沒錯,你那功垂萬古的好兒子就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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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聲音落下,一個裹着黑色鬥蓬的人站在了大門正上方的獸頭之上。
“總盟主冷靜。”閣樓中身穿金衫的中年男子看到季千獄雙目赤紅,急忙勸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來頭,先交給夏老鬼來負責。”
“前面那位朋友。”同時閣樓前的夏千炎朝鬥蓬之人拱手行禮道:“不知如何稱呼?”
“哈哈哈,我就是你們二十年的夢魘章蘭茵!”話音一落鬥蓬隨之炸開,身穿一襲血紅衣裳的女子,隨風飄動的凌亂長髮如被血液染過般閃發着瘮人的暗紅色光芒,在鬥氣流轉之下,就如一隻剛如地獄最深處回來的血色厲鬼。
就在臺下一衆幫衆被章蘭茵驚得心魂不定時,閣樓上五人的十道目光都貪婪地齊聚在了章蘭茵右手的刀棺上。
“哈哈哈。”章蘭茵彷彿也感受到十人的目光,大笑着將刀棺擺在面道:“沒錯,這就是你們想了二十年的破月魔刀。”
章蘭茵話音一落刀棺解體,那一瞬間,所有幫衆就像看到一件封印了無數惡魔的鎮魔塔被打開,滔天的怨念化成一隻只淒厲的惡鬼朝自己撲來。
“呵呵,趙柯,我的心好吃嗎?”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你親大哥啊!”
“不、不要過來!”
“是、是你逼我的!”
“親大哥算什麼,哈哈,佛擋殺佛、魔擋殺魔,大哥擋我照殺之!”
……
在刀棺打開之後,閣樓上五人只感心神一震,於是急忙運起自己的星力形成了星能護壁,但在往擡下看去,只見臺下所有幫衆已經陷入一片混亂,所有人的鬥氣好像都被極大的提升,只在這片刻之間,場下就已經是血肉一片、殘肢四散。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四絕魔音!”看着場下的景色,五人縱是已見過了無數的江湖爭殺場面,但在這一瞬間還是感到心底涌起的徹骨恐懼。
“章蘭茵!”就在幾人出神之時,只聽季千獄一聲怒吼,鬥氣瞬間全部暴發在周身形成了星域;“今日我要讓你這賤人下去給我兒做犬奴!”話音一落,季千獄化成三條由水氣聚成的巨蟒朝章蘭茵撲去。
“刷!”同一時間,章蘭茵從解體的刀棺中抽出一道血水用一揮,便半空中化成血色刀型一下就將三個蟒蛇頭砍下。
這時其他四人才發現,章蘭茵暴發出來的星域居然是散發着妖異的鮮血色,而隨着她的星域流轉星光組成了一隻淒厲的血色女鬼。
“怎、怎麼可能,章蘭茵最多不過三十歲,居然達到了丹體一境以上凝鍊出了星域!”就在四人爲章蘭茵的修爲感到震驚時,被砍下的三個蟒蛇重新聚成季千獄,而四周的空氣瞬間開始降低。
“不好。”夏不炎急忙後退到;“季老鬼瘋了,小心他的千極領域!”
在夏不炎等人快速後退的同時,章蘭茵只感到全身的血液就要被凍結般,急忙抓起刀棺整個人如血柱般飛起。
“哪裡走!”季千獄一聲怒吼,在星域流轉下週邊瞬間凝聚出無數的小冰錐,如暴雨傾泄般朝章蘭茵射去。
章蘭茵見已經來不及逃出千極領域,將刀棺往上一拋,雙掌如刀朝冰錐雨砍去,一道道薄如蟬翼的刀氣瞬間將冰錐砍成滿天碎片落下。
“《七絕滅刀》能奈我何!”季千獄怒吼着食指一伸,一個星光隨之射出一道冰藍的光束,一道道傾泄來的刀氣被擊中瞬間就變成一把把冰刀破碎成冰渣。
章蘭茵見《七絕滅刀》也無法阻擋這道冰束,急忙飛轉上升抓住懸在身後的刀棺,一下擋在了面前。
“啪!”原本冰寒凌利的光束在擊中刀棺時卻只在表面形成一層薄冰,無論季千獄如何運功光束都無法在進一步。
季千獄隨之明白,這副刀棺應該就是和“破月魔刀”爲一體,已自己此時的修爲斷不可能對這刀棺造成破壞,於是便停止光束雙手一張,周身星域再次開始如一隻長蛇般緩緩流動。
“季總盟主這千極冰蓮比前幾年又是精進了不少啊!”此時已退到閣樓屋頂的夏不炎四人,就看到以季千獄爲中心,四周由寒冰組成了一朵隱約可見的蓮花。
於此同時,章蘭茵似乎也發現了周邊的變化,急忙一掃四周,就見各處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寒流。
章蘭茵大驚之下,急忙掌刀劃出,但刀氣纔剛飛出半米便在寒氣下消失不見;這時季千獄將雙手一合,周身星域如盤蛇般將季千獄保護其中,而樓臺上的夏不炎等人,就看到千極冰蓮開始緩緩的合上。
身處其中的章蘭茵只感到劇烈寒氣向自己包裹而來,周身原本流轉運行的星域也開始慢慢出現冰霜,情急之下章蘭茵只好把刀棺護在前身,然後如流星般朝季千獄撞去。
可是越往下,寒氣形成的阻力越大,刀棺雖然不懼這寒氣,但其後的章蘭茵周身星域已經開始全部凝結,使更多的寒氣突破星域的保護直接開始凝結章蘭茵的血肉。
就在章蘭茵離季千獄的星域保護不到一米時,就快變成冰人的章蘭茵詭異一笑,刀棺二次解體,腥紅的血液如脫獄般的血色惡魔一把抓在了季千獄的星域保護。
“什麼!”頓時星感一片震盪的季千獄,急忙張眼擡頭一看,就見一隻血色的惡魔正在吞噬自己的盤蛇星域。
“刷!”就在季千獄這一愣神之時,刀棺射出的兩道血柱直接射中了季千獄的雙眼。
“啊!”季千獄慘叫着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雙眼。
空中的章茵蘭一翻身正好落到地上,隨後手執刀棺正對季千獄一聲怒嘯。
“爹,我下面好冷,你來陪我吧!”
“相公,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了你陪他!”
“師兄,你怎麼對的起師父!”
……
瞬間,季千獄彷彿看到過往的故人,帶着忿怒、怨念、哀求、不滿、血淚……
“不、不,我要的,沒人能阻止我,你、你們只要乖乖我的聽話就好,爲、爲什麼,連、連你也要阻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