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二樓客房中,楊凌峰三人在桌前邊聊着鄉野段子,邊用鬥氣沾水在桌面書寫。
“這麼巧,五盟會這時候開總盟會?”項麟煜寫道。
“會不會是衛朝然設的局?”謝昆寫道。
“應該不會,以衛朝然如今的江湖地位,就算真是破月魔刀,五盟會也不敢動他。”楊凌峰寫道。
“那現在怎麼辦?殺出去?”項麟煜寫道。
“不,我要火燒驛站。”看到楊凌峰寫下這幾個字,項、謝二人頓時露出“你這個瘋子”的表情。
……
隨着夜色的逐漸漆黑,這個處於荒郊中的驛站,在搖晃的燈籠下更顯的莫名詭異;而此時楊凌峰三人的客房周邊,安靜的就只剩心跳聲。
“差不多了。”牀上假寐的楊凌峰翻身而起,輕聲飄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壺扔向謝昆。
謝昆一把接過酒壺輕搖片刻後,便閉氣打開壺蓋,近前的項麟煜將手中的火摺子放到壺口,隨之就見壺口冒出的絲絲煙氣逐漸吸入火折之中;直到酒壺不在冒煙後,項麟煜便將火折扔給楊凌峰。
此時已將草萎中稻草都鋪到門口的楊凌峰,頭也不回往後一伸手,火折就自動的放入手掌之中,隨後閉氣將火折扔向稻草,這時半空中的火折自動燃起,等落到稻草時已變成一團火苗。
楊凌峰急速後退雙掌一翻,風助火勢,稻草上原本只是一團火苗,但瞬間就擴散成一面火牆,回到項、謝兩人身邊的楊凌峰,雙掌再次翻轉,就見火牆因風勢加劇變化,十幾條火蛇四周飛濺。
“不好!”
隨着房間火勢的加劇,房外的各個心跳聲頓時加劇起來,數個大漢齊向房門衝去,同時窗外也迅速聚集了十幾手執各種兵刃的江湖人士。
“啪!”就在那些大漢剛近前,一團火球就破門而出,幾個大漢急時散開;“不好,火中有迷……”未等大漢門回過神,就聞到煙中帶有一股異香,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於此同時火球展開,楊凌峰揮舞着手中燃着熊熊烈火的被褥,火勢瞬間在凌亂的風中四處飛濺,房中的謝昆揹着刀棺和項麟煜順着風口衝出房間,三人互望一眼後便各自己散開,使用鬥氣使烈火開始迅速四處漫延。
而驛站中的一衆江湖人士,沒想到三人居然敢火燒驛站,這按三大帝國律法往大說了等同於謀反,於是一時間整個驛站亂成了一團使三人順利的逃出了驛站。
“籲。”三人疾馳了數裡之後,這才停止腳步回頭朝被熊熊火光籠罩的驛站,項麟煜忍不住心驚地對楊凌峰說道:“你這瘋子,怕是不知道什麼叫滿門抄斬的謀逆之罪。”
“哈哈。”楊凌峰然而絲毫不在乎地大笑道:“要是畏了那些王法,我等又何必來這江湖走一遭。哈哈。”楊凌峰大笑着便率先大步地朝五盟會的方法而去。
……
當天空露出一線之光時,燃燒了近一夜的大火終於被熄滅。
“媽媽個蛋子。”人羣中一個身穿華麗墨金綢緞的貴族公子,因爲一場大火的混亂,此時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指責着身邊的一衆手下道:“你們這些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好……”
“這位公子。”這時一個全身被黑色鬥蓬裹住的人,用撕啞地聲音問道:“請問你是天都盟盟主季千獄的公子季高強?”
“對,本公子就是未來天都盟的盟主,你還……”
“刷。”就在季高強還字纔剛出口,瞬間一道刀氣就飛進了季高強的體內,頓時季高強只感到一隻兇獸用寒光的神眼盯着自己,自己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被這隻兇獸撕碎。
“少主。”一衆手下見此,於是忙起身朝鬥蓬人衝去,但鬥蓬人卻是毫無在意,在轉過身的同時,數道刀氣從鬥蓬飛出;“季公子不想死的話,就別亂動和運行鬥氣,回去告訴你爹,故人多年不見,這就當是見面禮了。”說完黑衣鬥蓬人逐漸化成一團如無數厲鬼掙扎着黑霧越行越遠。
“你、你們。”已感到全身發麻的季高強,急忙對衆手下帶着哭泣腔叫道:“快想辦法救我啊。”
這時一個身中刀氣的親信,經過一番尋思後,終於一咬牙朝季高強走去;“啪!”但就在這人才走出三步,體內瞬間爆發出三四道刀氣,整個人一下肢離破碎,而身邊之人猝不及防下,也被刀氣的餘勁劃傷。
面對這突發一幕,季高強瞬間在極度恐懼下急忙壓抑住自己的哭意,生怕自己會流出眼淚,只剩褲襠開始逐漸變得溼熱……
另一邊離驛站不遠的山丘。
“呵呵,敢如此乖張行事,此人必就是楊凌峰了。”山頭上身穿大紅綢衫的白髮老者,輕撫着鬍子看着前往“五盟會”的方向。
“爺爺。”那個略顯瘦小的站役滿臉委曲地說道:“你怎麼就敢確認那人就是楊凌峰。”
“呵呵。”白髮老者回過頭看着站役笑道:“我的傻孫女,你以爲稍微懂點化妝人家就看不出你是女的了?還要你何時見過一站役會對幾個村夫行禮的。哈哈。”
“爺爺,你、你好壞,人家不理你了!”那站役瞬間羞愧地臉全紅了,只能賭氣地背過身。
“宮主!”這時只見山下飛馳而來一身穿紅色短衫的男子;“季公子出事了。”
“什麼?”那白髮老者聞言心中一驚;“季老鬼這傢伙最是護短,這要是他寶貝公子在這裡出事,怕也是少不了找我麻煩!”白髮老者想着便朝驛站的方向縱身一躍,化成一道紅色的殘影消失在下方十幾米處的樹林中。
當白髮老者回到驛站廢墟時,季高強已經被人用架子支撐站着,同時身上還發出了陣陣惡臭。
“沒想到這小子跋扈了二十多年,這次總算是得到報應了”白髮老者心中雖然偷樂,但臉上卻是一副無比自責和擔憂地問道:“季賢侄,你這是怎麼了?”
“夏大爺,我!”就在季高強準備上前求救時,但一想到手下的死狀,瞬間又不敢動了。
而白髮老者也發現旁邊十來個同樣問題和地上的屍體,於是蹲下檢查了下屍體,在看看其他人,心中頓時震驚;“這是衛朝然的《七絕滅刀》!難道這事真和衛朝然有關?”
白髮老者眼珠一轉,便起身對季高強無奈說道:“這刀法如此詭異,老夫怕有所閃失,賢侄莫慌,我這就去找你爹,以你爹修爲必能保你無事。”白髮老者說完便快速轉身離去。
……
轉眼之間兩日過去,不知從何傳出“破月魔刀”已到“五盟總會臺”,頓時引起周邊無數的江湖人士紛紛趕來,然而剛到“五盟”的地界,各江湖人士被受到“五盟”各幫衆的阻攔,一個口角不合,瞬間便在各種應爆了流血衝突,使得“五盟”不得四處周旋於官府、門派之間。
如此情況下,出現嚴重人手不足的“五盟會”,便無法在追蹤到已經隱匿行跡的楊凌峰三人。
隨着“五盟總會”舉辦日期的越來越近;“總會臺”的一處天然寒泉中,季高強光着身體站在寒泉的石塊上,不遠處身材高挑的季千獄,鬥氣在周身形成的星域就如一隻長蛇般盯着季高強,隨着季千獄雙手食指一指,兩顆如長蛇雙目的星點,同時朝季高強射出兩道寒光。
而隨着兩道寒光入體,季高強纔剛恢復的知覺瞬間又麻木了,隨後就見左胸腹處出現一道淺紅色的刀印,並有淡淡地寒氣冒出。
“我說季大盟主。”這時只見白髮老者從上方的洞口飛躍而下,看了眼季高強後又繼續抱怨道:“你又要救兒子,又不肯讓別人暫代總盟主之位,現在外面都亂了套,而且明天就是總會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哼。”面對白髮老者的抱怨,季千獄只是冷哼一聲,繼續調轉着自己的星力幫季高強化解身上的刀氣。
“唉。”白髮老者見此,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坐到了一旁,等季千獄運功完畢在做計較。
片刻之後,隨着季高強身上刀印的完全消失,季千獄這才慢慢地收回鬥氣,四周的星域化成一團星旋進入了季千獄的氣海當中。
“爹、我、我這。”慢慢恢復寒冷知覺的季高強,看着身上刀印的消失,臉上不由露出驚喜之色道:“這是已經化解了《七絕滅刀》嗎?”
“嗯!”
“太好了!”看到季千獄點頭示意,季高強急忙邊運起鬥氣邊憤憤地說道:“那個衛朝然,總有一天小爺我……”
“強兒?”就在季高強剛說出個“我”字時,臉色瞬間大變,雙手一把捂住脖子;季千獄瞬間感到心中一震,急忙朝季高強飛去。
“卟!”但未等季千獄靠近,季高強的脖子瞬間炸開。
“強兒!”隨着季千獄一聲撕聲裂肺的痛吼,瞬間被無數細小的刀氣從季高強炸飛的頭中破體飛出,滿天只剩下一片血雨。
“衛朝然!”
……